第92章 她只是我的妹妹(2 / 2)

剑出大唐 一片苏叶 5540 字 3天前

虽不气发,倒也能在任督二脉间修炼,加深真元底蕴。

这一点,也算是大步往前拓展。

周奕细细一寻思。

如今十二正经中有了《玄真观藏》,任督二脉有《坟中图》《棺中图》。

两边可分可合,道魔切换。

这与道心种魔大法绝不相同,恐怕老向在此也做不到。

皱眉沉思良久,周奕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路数。

只能归咎于脑海中的神秘浮雕。

心中纠结时,他将怀中宝经掏出,正是《老子想尔注》。

登时心中大宽,愁眉舒展。

不管了,先看看大明尊教的镇教宝典。

拿出回纥少女给的另外一卷《娑布罗干》。

虽然不全,却囊括了真正的精华。

火妹这人能处,一点没有藏私,甚至还将自己的修炼心得备注上。

这等于是将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

好妹妹啊

周天师赞叹一声,给回纥少女又加一分。

漠北的大明尊教说是邪教一点不冤,不少教众被善母愚弄。

这《娑布罗干》的武学,指向人之精神。

根源智经之外的另一门妙术,便是此时看到的“天顶秘要”。

所谓天顶,指的便是人体百会穴。

在头顶正中心。

娑布罗干便是用秘法打通百会穴,从而让人之精神从天顶倾泻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对其它窍穴进行洗炼。

从而练气精微,养神得法。

看似温和,其实暴躁无比。

百会乃人之玄关,稍有不慎就会精神错乱。

根据回纥少女所说,《娑布罗干》下位的《光明经》与之练法差不多,但缺少精髓部分。

也就难怪教众那么容易被善母迷惑

周奕新得两法,自然是每日钻研。

大半个月后,周奕摸到了大明尊教天顶秘要的门槛,完全打通第七条正经手厥阴心包经,同时任督二脉练出的魔气也与日俱增。

自身伟力越大,心里越踏实。

但他并不懈怠,依然勤修苦练,仅歇一天就开始练第八条正经,手阳明大肠经。

在道观一众人眼中,这段时间,观主成了苦修之士

“哈哈哈!单某回来了!”

五庄观前一声长笑打破了往常宁静。

周奕笑着迎了出去,除了老单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客人。

这人汉子浓眉大眼,面相憨厚。

一见周奕,顿时二目放光,他想起当初偶遇,立时三步并两步抱拳道:

“土寺闲散人,见过五庄观主。”

周奕哈哈一笑,“甚么闲散人,章大师傅过谦,我可记得清楚,分明是漠北风中雁。”

“那样的马车,我此生只坐过一回,却无法忘却。”

章师傅又一次抱拳:“章某曾佩服过一个人,他便是泗水郡沛县的夏侯婴。”

“观主若乘车,章某很愿做这个老本行。”

周奕听懂了他的心思,冲章师傅一笑,没有作答。

却走上前拉着他入观。

“辛苦了。”

周奕又拍了拍老单的肩膀。

单雄信将一路提着的马槊交给一名壮汉,豹眼中闪着惊异之色:

“章师傅马术了得,乃是大隐之人,恐怕已有人马合一的境界。”

“更叫我惊奇的是,起先我去寻他,他不理不睬,一报你的名号,章师傅就开始收拾行囊。”

“这叫.叫什么来着?”

两小道童异口同声:“这叫德不孤,必有邻。”

“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

单雄信非常高兴,论及调教马术之职,再没有比他合适的。

老单接回来一个奇人,没想到入观之后,碰到一个身着紫衣的生客。

她看上去很冷漠,却彰显着武功高手的气质。

尤其是那柄火红色长剑,单雄信眼力不差,只看一眼,立马带着笑意看向周奕。

“周兄弟,这又是谁?”

“哦,她只是我的妹妹嗯,远房表妹”

周奕道:“可以叫她火姑娘。”

回纥少女已经默认这名号了,毕竟观中经常与她接触的就一大两小三个人。

两小道童与周奕都是这么喊的。

单雄信小声嘀咕:“我觉得应该叫冰姑娘更妥帖。”

他话罢,一道目光斜扫过来。

“还是叫火姑娘吧,没有叫错。”

老单是聪明人,顿时知道这是个难招惹的。

章驰入了五庄观,在门人引导下先行敬香。

他执意如此,周奕自然不会反对。

等敬香结束,请入大殿,两小道童奉来茶水,周奕与他们聊起从土寺一路走来之事。

途中未有多少风云变故,倒是入了南阳,碰到了一桩事。

原来是章驰遇到了一位熟人。

“当阳马帮的副帮主陈瑞阳是我在漠北时认识的,不是真正的好朋友,做生意打过交道,算是生意上有交情。”

“他们在榆关那边向北霸帮购买突厥好马,还做皮毛生意。”

“后来经历了一场突厥人与契丹人大战,那时草原极不平静,我便退出漠北,与当阳马帮断了往来。”

章驰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之后再没联系过,听说他们一直在当阳抚远做买卖,没想到愈发兴隆,已是发展到南阳。”

周奕思忖起来。

当阳马帮,便是飞马牧场所属势力。

前段时间还与荆山派闹过矛盾,坐拥洞天福地的商秀珣特来南阳与大龙头交涉。

这才将荆山派摆平。

荆山派可是老熟人,与阳兴会一样欠他十间铺子。

“他乡遇旧识,难得呀。”

章驰点头应道:“我们初初照面,还不敢认,互相对视,这才喊出名姓。”

“他要操心的事比我多,更显沧桑。我道他生意做大,他却诉苦,说南阳不好立足。”

周奕问道:“陈帮主可说过具体事项。”

“这倒是没有,匆匆一见,没有深谈。”

章驰笑道:“其实他见我出现在此,热心攀谈,乃是为了招揽。当年在漠北行走时,章某算是有点薄名。”

“我觉得你可以再与他聊聊。”

周奕见他疑惑,不卖关子:“他们与荆山派有点矛盾,我想知道其中内情。”

“这简单,我即刻去马帮寻他,”章驰风风火火,答应过后就要起身。

周奕赶紧将他拉下,哪有这样使唤人的。

他们这一行回来,观中又热闹许多。

接连三天,周奕都没让他下山,酒菜不缺,好生招待。

到了第四天,章师傅实在坐不住了,单雄信已算半个南阳人,于是陪他一道办事。

有了南阳帮这层关系,周奕行事自由了许多。

以往“太平道”这三字自带混乱属性,杨大龙头决计容不下。

但现在知晓了这太平教主的为人,就不会一杆子打死。

黑石义庄危机解除,五庄观可以抬到明面做事。

周奕也希望光明正大做人,东躲西藏没谁会喜欢。

五日后入了冬,他们才从城内返回。

陈帮主外出才回,因此耽搁。

“当阳马帮与荆山派的矛盾果然不小,”章驰唏嘘,“这是一桩大生意,荆山派不会相让。”

“说说看。”

章驰在漠北打拼过,语焉甚详:

“这羊皮的用度在南阳着实不小,皮裘、毛毡衣等日用暂且不提,脱毛软皮可作水酒皮囊,硬皮革制甲胄以及车马用具,比如辕皮垫、马鞍鞯。”

“这几样都是南阳诸多商人们一道做的,再以成品往四周售卖,关联着镖局、马帮等众多生意。”

“当阳马帮在漠北的路子远胜荆山派,荆山派与其他马帮合作,自己不算源头。而当阳马帮,他们自己就是源头。”

章驰咧着嘴巴:“荆山派的人去到漠北,北塞的三帮一派根本瞧不上他们。”

“飞马牧场却不一样,他们好马无数,生意做到突厥,与突厥大汗统属的草原部落都有往来,当阳马帮有这个靠山,能在北塞那边说上话。”

“荆山派只是占据南阳地利,属于本土豪强,若到了漠北,他们若知晓当阳马帮的关系,恐怕都不敢在榆关以外行走。”

周奕心下一叹,有些向往那洞天福地。

就算现在甘冒奇险把杨公宝库挖出来,能武装个三万军,照样没人家家底厚。

我的家里有一片草原,这就是美人场主,土豪之气尽显。

“如此说来,荆山派是不肯让当阳马帮在此立足。”

“正是。”

章驰又道:

“除非当阳马帮把他们的货交给荆山派,双方合作。这听上去不错,可是据陈瑞阳所言,任掌门是个奸猾之人,因知晓他们有门路,故而狠压价格。”

“当阳马帮想靠着南阳做周边生意,不肯退让,当然,还有一个脸面问题。”

“这件事暂时难以谈妥。”

周奕已经想到,如果不是杨大龙头压着,两边估计已经斗起来了。

“当阳马帮可有后续动向?”

“有。”

“明年开春后会有一大批货入城,就看荆山派是让步还是硬接。”

开春,那还有一段时间。

如果任掌门一直强硬,杨镇也挺为难,不愿得罪飞马牧场,更不能让城中大乱。

倘若胳膊肘朝外拐,也不利城内大势力的盟谊。

与章师傅又聊几句,周奕暂且把这事放在心里。

回到观中斟酌一番,写下一张字条,塞入锦囊,叫人送给陈老谋。

别的先不说,要想办法先把十间铺子搞回来。

债务不清算,容易变成烂账。

就是不知道这荆山派的任掌门,是不是任大善人。

嗯?任?

周奕有种不祥预感,忽然想到任老太爷,好在任掌门不担这个名头。

又在卧龙山上待了小半月。

观中最悠闲的应该就数回纥少女,对她来说,这观中恐怕是真正的净土。

她练功之余,竟有兴致与两小道童讲学经文

岁序既阑,玄冬肇至,天气越来越寒。

南阳北倚伏牛之巉岩,南襟江汉之浩渺,别有冬韵。

这是周奕在南阳过的第一个冬天,眼看年岁将至。

旧历大雪日,南阳淯水汤汤,冰澌初结,渔舟泊于岸,鸬鹚栖于桅。

这一天申时,周奕在观中打坐练功,忽起动意。

提湛卢出观,在外边清出的阔地上练剑。

练过片刻,把剑交给晏秋。

“师兄,你要去哪里?”

周奕笑道:“我下山道走走。”

去谢老伯那里瞧了瞧,他不在家,想必是冬钓去了。

这老翁钓瘾很大,他若至北盘江,估计也能做个“山顶洞人”。

周奕没敢忘恩,谢老伯如今过得比当初更自在,不必焦虑日用。

他学识颇渊,两小道童经常串门,一老两小也能玩到一起,故而也不寂寞。

看老人的面貌,显是比周奕才见时精神多了。

想着去白河边转一趟,若他空军便嘲笑一番,再朝南阳城走走。

可是山道才过一半,就听到下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周奕定睛一看,这桐柏山道,霰雪昨日才霁。

忽有少女自山道走出,衣玄黑之裘,双袖垂霜,足蹑轻靴,踏残雪而登山阶。

她发髻后束,簪以竹钗,腰间悬剑,寒铁为鞘,饰以玄纹,乃知为江湖剑客。

然其清丽之态,直叫雪景失色。

少女并不抬头,双手捧着一卷书,目光凝注,像是看不到周奕一般。

只是她越往上走,嘴角弧度越压不住,马上就要破功了。

周奕笑盈盈走了上去,见少女看的是一卷经书,正是《淮南鸿烈》。

“姑娘,你的书拿反了。”

“骗人,哪有。”

她的声音何其温柔,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头也不抬,又道:“这山上可有五庄观?”

“有的,不过观主不在家,你入了庄也寻不到。”

少女双手合卷,很是不满地瞧着周奕:

“周小天师,你这是要赶人家下山吗?”

周奕缓缓诉说:“我这段时日一直在观中练功,今日突然心神不灵,像是听到凤凰清音,这才出观.”

“所以,这观主不在家,自然是为了迎客。”

“错了,是迎朋友才对。”

独孤凤展露笑颜:“我要恭贺你,找到这样一个清净地,方才我从河边过,多见胜景,真让人心静。”

“不过,今日我来者不善,恐怕要让你为难。”

“哦?”

周奕脱口而出:“你不是要与我比剑吧?”

“也差不多。”

独孤凤道:“先去你的五庄观瞧瞧。”

也不用周奕引路,独孤凤径直往上走。

什么意思?

周奕没有搞懂,但是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揣摩一下小凤凰的意思。

似乎是要比剑。

正好,这观中还有一名剑客。

呵呵

难道她们此前认识,或者干脆是对头?

这可有趣了。

周奕目色稍变,飞速思考,用上了大明尊教的镇教宝典《娑布罗干》,以天顶秘要贯注精神,加速推演。

可还是算不出要发生什么。

身侧的少女始终藏着一丝神秘。

复行数百步,五庄观映入眼帘。

冬日的五庄观别有气象,静卧山岗,独享清净。

观前白鹤沾雪,更添仙态。

这时

观中走出两小道童,夏姝和晏秋看到独孤凤后明显惊讶了一下。

他们齐齐看向周奕。

晏秋道:“师兄,这位姐姐是.”

他没有说完,一旁的夏姝抢过话:“笨,师兄早说过的,这肯定是凤姐姐。”

独孤凤温柔一笑,上前与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有灵气,老天师真会挑徒弟。”

她倒不是说场面话。

夏姝与晏秋一直在山中深治经卷,又不参与江湖纷争,自然有一股道门风韵。

就在这时

独孤凤抬起目光,看到五庄观走出一人。

她一身紫衣,泛着幽蓝色的清澈瞳孔,带着异域风情,身负一柄火红色长剑。

一人是独孤家的绝世天才。

一人是大明尊教的妙火明子。

二人不期而遇,又都是好斗之剑客。

凤火相交,不禁有剑意涌动!

观中的单雄信感知到这边的动静,似有剑气生发!

于是他大跨步上前。

岂有此理,何人胆大敢打上门来!

老单豹目欲燃,战意蒸腾,就要朝道观箓生喊一句“取我马槊”!

他走到道观门口,瞧见雪色苍茫,立着一玄一紫两道身影,剑气引而不发,似在对峙。

顿时偃旗息鼓,差点栽个跟头。

再看向周奕,心道周兄弟果非常人。

很明显,此等乱局不是他能摆平的,恐怕需要慈航圣女前来调解。

五庄观前,周奕神色平静,一步踩在两人中间,强硬道:

“两位,把剑气收了,你们要拆了我这小观吗?”

“你们要打,就出去打过。”

他的声音颇具威严。

二人微微一愣,各自收了剑气。

“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阿茹依娜。”

“这位是我的知交好友,独孤凤。”

二人微微颔首,算是见过。

独孤凤有些好奇:“天师何时多出个异域表妹?”

“此事说来话长,先入观喝茶取暖,详细分说。”

周奕坦坦荡荡,尽显君子之风,将小凤凰和火妹一道请入大殿

大殿中的黄老二像,正注视着这一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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