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宗门在隔壁的县城某处山头,开宗立派。
据了解,宗门不大,上上下下也就不到三十人左右。
今天来到开元县城,也是想聆听鸿远禅师说法,好让修行之路念头通达。
只是没想到的是,鸿远禅师不按照套路出牌。
让栊山派的众人倾听佛法,变成扒光了身子,坦诚自己的龌龊之事。
连栊山派的掌门也垂下头,叹气道:“我儿奸杀妇人之事,其实我是知晓的,可那是我儿子啊,我怎么忍心处罚啊!”
“你儿子还想强暴我,被我扇了个耳光。”一边一个年轻女孩冷冷地说。
一看这个女孩也是一个修士。
“他本就是孟浪之人,这不是什么大的恶行。”掌门辩解。
“那你以十箱珠玉白壁将我卖给玄幽门,难道不是恶行吗?”年轻女孩又问。
“你不是心甘情愿……”
掌门不敢与她对视,最后垂头叹气道:“我不是将你买回来了吗?栊山记着你的好,风风光光把你迎回来了啊,还给你造了那样一座宝楼,我没有食言。”
“买来卖去,你当我是什么?你可知道我在玄幽门过的是什么日子?!”年轻女孩鬓发散乱,双眸闪露凶光。
掌门本想解释,却是磕磕绊绊,最后他亦燃起怒气,道:“你过的是婊子的日子,我要是不念旧,不把你买回来,你还在玄幽门给人当婊子,被当猪狗践踏,你该感谢我!!”
“没有我哪有你栊山派今天!你这忘恩负义的禽兽,你比猪狗还要不如!”
年轻女孩再不顾及什么形象,破口大骂,“你忘了吗?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可是你私生女啊,你把你女儿拿去卖钱啦。”
掌门举起手掌,像是想要打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他却俯首哭泣,大喊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罪孽深重,只欠一死——”
人群哭的更厉害了,声音在雨水中发酵,成为一场盛大的丧事。
他们争先恐后地吐露着自己的罪孽。
只要在今天把罪恶说出来,就能得到佛祖的谅解。
柳心阳坐在原地,冷眼旁观,她也一度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无法想起自己有什么恶行。
小时候,母亲夸赞过她的善良,并为之感到担忧,青年时,家族的同龄人讥讽过她的善良,说这是养尊处优的病。
她并不因夸赞而得意,也不因讥讽而愧疚,只想践行自己所思所想。
“你怎么不哭?”鸿远禅师忽然看向了她。
所有人如受操控,停止哭泣,一起看向了她。
诡异的画面里,柳心阳被突然提问,却没有丝毫慌张,她淡淡地回答:“我没有罪孽,为何要哭?”
“今生无愧岂知前世无孽?”鸿远禅师呵斥。
“我不信来生,自也没有前世。”柳心阳说。
“若无前世因果,你缘何而生?”鸿远禅师说。
“开元县有鬼巫山,还有条冷水河。”柳心阳说。
她的回答意思很明显,无论鬼巫山还是冷水河,原本就有,何来前世因果?
“你是人。”鸿远禅师说。
“是。”
柳心阳颔首。
她在一众跪坐之人的目光中立起,旁若无人地舒展了一番身姿,展露出她的窈窕美好。
鸿远禅师大怒,高举手臂。
掌心肉种忽然开裂,六指的手掌舒展而出,落向柳心阳的头颅。
“在我面前展现姿色,那只能得罪了。”鸿远禅师露出一丝贪图的目光。
也是这一刹那。
一道青影凌空闪过,挥舞着长枪跃至台前。
随着长枪落下,和尚左右双臂应声而断,喷出两道白色的浊浆。
李火元已站在鸿远禅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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