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心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好姑娘,你既想杀我,又不想我杀人,这两件事我都可以满足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虚云不等柳心阳给予什么回应,直截了当地说:“你当我徒弟,替我传承绝学,等你学成之后,我便站着不动,由着你砍去两颗头颅,如何?”
柳心阳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
玄幽门可是名门正派,传承何其正统,哪需要邪魔外道指点?
鸿远同样无法忍受,大怒道:“你求死就求死,拉上我干什么?这丫头珠圆玉润的,给你这不开窍的秃驴当徒弟浪费至极,不如送给我练欢喜禅,我定能迈入崭新的境地!”
“休对我徒儿妄言。”虚云呵斥。
“你装什么好人,和你比,连我都……呜啊——”
鸿远还要说话,虚云已伸手掰开他的嘴巴,将他的舌头硬生生拔了出来。
大量鲜血涌出,滑腻的舌头落到了泥地里,鱼一样扑腾了几下,再也不动。
鸿远满脸愤恨,五官扭曲变形,喉咙里的呜呜之声如同咒骂。
柳心阳也不与这邪和尚纠缠,她抬起手臂,竖直眉前,喝了一声:“落!”
二十四柄法剑同时震动,组成剑阵,密不透风地斩向鸿远。
剑吟清越盈天,风雨不可寸进。
“哦,好姑娘,你是觉得你家传法门足够强大,不需要修习我秘法吗?也罢,我就将你这一身所学尽数破去,好让你心服口服。”
虚云望着空中的法剑,自言自语道:“我的灵力远胜过你,若用蛮力破去你的法术,你定然不服气,我便将实力压至与你相当,再将你这法术一一破去。”
说话间,虚云和尚布满老茧的铁掌已经伸出,精准地拍向法剑的剑身。
法剑剑身受力,不可避免地发生偏移。
他一边翻身闪躲,一边拨乱法剑,动作快的匪夷所思,好似同时伸出了十二根手臂。
一息之间,十二柄法剑被他拨乱轨道,与另外十二柄精准地撞碎在一起,化作满天气流,被暴雨冲散。
柳心阳心生一惊,面容不变,又一道法术成型。
阵法切分空间,首尾相连,形成一个看不见的鬼打墙。
困在其中的人看似是往前迈步,实则会发生偏移,若向前方斩出一剑,那一剑笔直飞行,更会刺中自己的后背。
虚云身处阵中,却无动于衷,说:“当年我也遇到过一个使阵的高手,我与他在一片乱石岗中激战,我被他足足困了三个月,险些丧命。他的阵法能困住我,是因为那片看似杂乱无章的石林,其实是他亲手布置的,精确到了每一颗石子的摆放。
“阵法必须与周遭环境关联,才能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否则,强行开辟出一个空间,必然与周遭不和谐,漏洞百出。”
虚云说罢,仰起头,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余音还未断绝,他便抬起脚,向前踏出一步。
他从阵法的空门中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柳心阳惊诧不已,她想过这妖僧会以力破阵,却没想到这阵法如此轻描淡写。
“好姑娘,你当真看不透我是怎么做到的?”虚云问。
“……”
柳心阳想起了他先前的清啸,立刻明悟。
声音形若水波,一经发出便会向周围扩散,这妖僧通过觉察波纹的变幻,推测出了她阵法的方位和形态。
这,这近乎天方夜谭!
柳心阳又接连使出十数种玄幽门学来的法门,这些高深精妙、暗合天理的法门,全被虚云一一破除。
“好姑娘,该我还招了。”虚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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