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逢冬几篇(清川3)(1 / 1)

他最好骗了 霜冻冻 1399 字 2024-04-09

林知许垂了垂眼帘,仿佛想通了什么,笑容不再僵硬,“既然没法走到那一步,成为朋友应该可以吧?”

“当然。”俞清梨乐意交朋友。

抛开这个话题,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俞清梨意外得知他们曾是一个高中的,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

他那时候成绩优异,是班上的班长,但不太爱说话。

俞清梨恰恰相反,成绩不太好,性格大大咧咧还是个话唠,无论坐到哪里都能和前后桌打成一片。

班主任为了挽救俞清梨那岌岌可危的成绩,让她搬去和林知许做同桌。

同桌期间,林知许会主动问俞清梨有什么不懂的题,她有不会的题型他耐心讲解,教到会为止,恨不得嚼碎奉上去。

在林知许的帮助下,俞清梨的成绩排名跻身进了年级前两百名。

但后面文理分科之后就不在一个班了。

俞清梨有些羞愧,人家当初帮了自己那么多,转头文理分班就把人给忘了。

“你当年帮我了那么多,我还没和你说过一句谢谢。”

林知许不甚在意地笑笑。

“我们能再见面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成为朋友的。”

“还不算晚。”

而这一幕,恰好被餐厅外坐在车里裴佑川收入眼帘。

俞清梨对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在他眼里都极其刺眼,有种冲动推动着他下车走进去,把俞清梨带走。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很清楚地知道,一旦做出俞清梨不喜欢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降到冰点。

而且,他现在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带她走?

前男友吗?

太可笑了。

就在这时,俞清梨遥控着电子轮椅出了西餐厅,林知许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要送俞清梨回去。

林知许不放心地看着她,“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俞清梨看着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送我的那辆车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就不麻烦你了。”

林知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当看到坐在车上的裴佑川,他心下一沉。

“……有人送你就行。”

裴佑川在触及俞清梨的目光时,心头狠狠一颤,连呼吸都乱了。

俞清梨在门口那个男人道别后,遥控着轮椅向他这边驶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驾驶座上,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上一次她毅然决然向自己走来是什么时候了?

他不记得了。

俞清梨曲起白皙的手指,在副驾驶的车窗上轻敲了一下。

这才让裴佑川回神。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俞清梨面前。

“可以送我去康复中心吗?我训练的时间到了。”俞清梨仰视着他,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和他说话,就好像小时候她向他讨要糖果一样。

“好。”可能是天气太燥热了,他喉咙干得不像话。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大方搂上他的脖子,让他抱她坐上去。

裴佑川明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她主动搂自己的那个动作还是让他忍不住悸动。

在前往康复中心的路上,俞清梨偏头看着窗外,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氛围才是最真实的。

一道手机提示音在车内响起,俞清梨把手机拿出来,发现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是林知许。

没多想直接通过了。

刚通过,对面的林知许就发来一段五秒钟的语音。

她点开刚要贴耳去听,但却忘了开启听筒播放,林知许的声音就在车内响了起来:

“清梨,你到家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五秒钟的时间,她甚至都来不及把音量调小。

车子忽然偏移了一下,好在裴佑川及时调整过来。

他心头好像压着巨大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苦涩溢出渗透他的四肢百骸,逼迫着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裴佑川艰涩的喉咙里冒出一句话来:“在接触新的人吗?”

俞清梨像是等他开口等了很久,笑着转眼看他。

“不行吗?”

“有人可以接受残缺的我,我为什么要拒绝?”

“而且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不是当初说分就分的时候了。”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眼前就升起了一层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算是这样,她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

裴佑川攥紧方向盘,薄唇微启:

“我可以娶你。”

闻言,俞清梨喉间一哽,慌忙移开视线。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错乱的呼吸。

“裴佑川,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当初你权衡利弊和我分手,现在得到想要的了吗?”

他的那句话,在她少女时期梦到过好多次,期待了好多年。

但现在,她不想要了。

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太多,早已经不是当初有情饮水饱的时候了。

这些话就像无数根尖锐的银针,刺穿他的五脏六腑,痛不堪言。

当初因为裴家私生子的出现,整个裴家都陷入了慌乱中,特别是他的母亲。

母亲恳求他一定要把继承权夺到手里,这样才没有欺负他们母子。

在无尽的纠结和权衡利弊下,他最终还是选择和俞清梨分手。

和当红女星季舒联姻只不过是因为她强大的家世背景,季家在海外的市场不可估量,就连当时的谢氏集团谢御都要忌惮三分。

只后面谢南昭的XN集团横空出世,压过季家一头。

他在裴氏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在最后联系不上俞清梨的时候,才恍然醒悟俞清梨对于自己有多重要。

前面那些年,他一直都有在关注俞清梨的动向。

知道她要去西部支教的时候,他很惊诧。

毕竟俞清梨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脾气还不小,是个祖宗命。

担心她在那边住不惯吃不惯,会匿名给她支教的学校捐献物资,担心她在那里受欺负,会每隔一个星期飞去看她。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

她所在的地方发生强震的时候,他恰好在同一个镇上,和她经历了同一场地震。

现在想起来,他无比庆幸当时自己在场,但有时又会懊悔,总想着要是当时早点找到她,她的双腿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是不是现在还能看到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