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悠的眼神中,谭彦明白了那些羁绊是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马车就那样安静了许久。
随后被青悠的话语打破,“想要留住这些羁绊,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到青悠说,妖想要留住与人之间的羁绊,需要付出代价,一时间他有些慌张,于是便问道:“什么样的代价?”。
“不一定,每个妖和每个妖都不同,有的或许需要用誓言束缚住自己,而有的则需要放弃自己所有的修为,变得和人一样,需要经历生老病死,百年寿命。”
谭彦听到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想要留在凡间,留在自己的羁绊旁边,对于一个妖来说,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毕竟,作为先天生灵的后代的我们,比起你们人族后天生灵而言,妖与人不同,妖的力量相对于人来说,太过强大。倘若不加以限制,很容易造成无法挽救的灾难。而那些进入凡尘的妖,一旦违背了他们的诺言,则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时会是他们自己来偿还这部分代价,有时则是他们的羁绊。”。
听到青悠的话后,谭彦又有了两个疑问,于是他接着问道:“何为先天生灵,何为后天生灵?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来执行规则?”。
“所谓的先天生灵,是这方世界自己创造的生灵,也就是由自然之力创造的生灵,他们的体内天生便拥有着自然的规则,借助这份规则之力,他们可以从自然中汲取力量,不断修行,现世的妖,几乎都是先天生灵的后代,只有极个别少数存在不是,而后天生灵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种,人族便是其中一种,后天生灵都是由远古的大能者创造而来,体内的规则是破碎残缺不全的,因此后天生灵无法像先天生灵那样修行,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许多术法后天生灵也可以修行,人族中现有的术法大都来自于妖族,只有少量是根据妖族原有的术法和自己的感悟创造而来。”青悠解释到。
“比如各种各样的幻术?”,谭彦问道。
青悠点了点头后接着说:“人族的历史上,也有几位修行者,他们的实力异常恐怖,为先天生灵带了巨大的灾难,但因为无法突破人族寿命短暂这个致楜,他们最终都被黄土掩埋。人族对我们的称呼为妖,那其实是来自于本能的恐惧,而我们自己称呼自己为灵,而灵天生对人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轻视,认为人族的力量太过于渺小,而不屑于与他们有交集。万物有灵,现世无神而有灵,神只是人族的虚妄。”。
听到青悠的解释后,谭彦大体明白了一点,只是他更想知道的是,青悠口中执行妖族规则的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是否就是山鬼?
就青悠目前的描述,他所知道的山鬼的一部分能力与此很像。倘若是山鬼的话,那么山鬼的力量究竟可怕到了什么程度,而他们此前怀疑此刻他眼前之人和她的弟弟,就是他们要找的山鬼。
于是他问道:“那执行着妖族规则的那个存在究竟是怎么样的?”。
青悠看了一眼谭彦,随后说:“这个我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称她为‘母亲’。我想你也发现了,无论是酒馆的小二,还是那位老板娘,你无法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任何异样,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便是没有妖气,实际上,是母亲抹去了他们身上的灵气波动,使得他们的气息与人族无异。”。
听完青悠的解释后,谭彦心中的疑问总算是解决了,特别是他知道了山鬼并非那位“母亲”。
但转而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眼前的人,谭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他又开始不敢直视青悠的眼睛,对方对他如此坦诚,而他却怀着不纯且罪恶的目的,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于是,马车里再次变得安静,仿佛空气都开始凝固,让人无法喘息。
看着谭彦逐渐不自然的神情,青悠缓缓说:“公子是在疑惑,青悠为何告知公子这么多吗?”。
谭彦抬起头,还没来的及说话,却听到青悠说:“因为第一次遇到公子,第一次看到公子的眼睛,我便知道,公子是属于我们这一边的。倘若有一天需要公子去做出选择,我相信,公子最后的选择,一定会是,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谭彦张开口,又刚想说,耳边再次传来青悠的声音,:“我猜公子想说的是,青悠并不知道公子是谁,对吧,”。
没有等到谭彦做出回应,青悠接着说:“我记得之前给公子说过,等到公子真的想知道青悠是谁的时候,公子自会知道。青悠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子真实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商队的头目,公子究竟是谁,我想,到了公子真的想告诉我的那天,青悠自会知晓”。
谭彦闭上了微微张开想要说话的嘴巴,再次低下头,而青悠的目光也转向了窗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