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倾凰都听不清楚。

但从他的表情看，料想不是什么好事。

“再观察一下，是不是做噩梦了。”6霆轩低声说，准备过会叫医生来看看。

倾凰点头，仍是盯着6庭笙。

他苍白干燥的薄唇张合，似乎深陷在什么惨酷的梦魇里，难以挣脱。

但倾凰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刚才，明明叫她的名字了啊。

她迫切想知道，是不是记忆觉醒了。

如果是这样，现在的僵局，说不定就有了转机……

渐渐的，6庭笙平静了些，眉头缓缓舒展几分，脸上的痛楚也褪去，转为漠然。

他的梦话却没有停，低喃着：

“……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倾凰听到这些，双眼大睁着，像被惊雷劈中，呼吸都缓滞起来。

这些话……

一千来年，他只对她说过那一次……

那时他们还在凡间界，很年轻，未经太多世事，还是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的痛快年纪。

性格如此，再加上一些从中作梗的人，那次他们实在闹得厉害。

他死了。

后来，魂魄被冥界朋友送了回来。

他虽复生，却忘了许多事，也断了情根。

哪怕他得知了他们的过往，也不想再理她了。

……

倾凰想着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几乎被遗忘的往事，

当年的压抑和痛苦，几乎原模原样的涌了上来。

眼泪簌簌落下。

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记起来的会是那些事？

实际上，当时情况虽然惨烈，

但捱过去之后，两人感情更深了，再也没有过那么严重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