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崖冷笑了一声,瞥了里间一眼:“你阿奶心里难过呢。她一向是真心敬重这位兄长的,无论怎么被冷落,都始终觉得他是亲人,把他看得比你姨奶奶更重,为了他还愿意忍受你舅奶奶的坏脾气。这会子她终于看清了你舅爷爷的真面目,只怕心里没那么容易过去。”
海棠笑笑:“阿奶回长安都这么多年了,马家出了那么多夭蛾子,阿奶一直看不惯,对于舅爷爷舅奶奶的真正为人,早就心里有数了。况且今天双方又不是真的撕破了脸,咱们家又很快就会离开长安,不用再跟马家打交道了。阿奶心里即使会感觉难过,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从前马氏离乡背井在外多年,对娘家的亲人手足自然分外留恋,就算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也会下意识地不停美化过去的记忆。而如今,马氏不缺家人亲友的关爱,马家人的种种极品言行又才刚刚发生,她正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会美化兄嫂的行为?只怕是越想越气,越气越厌恶,从此以后都不想再跟兄嫂亲近了。
反正她如今与大姐周马氏一家的关系正好,并不缺娘家亲人,马舅老爷的嫡长子马路元夫妻平日对她也颇为敬重亲近,马氏族人更是时不时就上赶着巴结讨好她。她只会埋怨兄嫂行事过分,却不会伤心自己从此就没了娘家。马舅老爷夫妻俩,还代表不了马家的立场呢!
不出海棠所料,马氏这一场闷气生了半日,到晚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