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如何说的她，怎么能狠狠伤到她。怎么可以...

愧疚总是格外脆弱，在人意识到自己做错的一刹那，又总是被无情放大。而随着愧疚爆发，鞭笞着你回忆不堪回首的过往，谴责着你耀武扬威的曾经。而这一切痛苦的来源，是你自己对自己。

静笙目光由迷离转为坚定，眼中涌出一股清澈的泪。“那这次，换殿下救我。”

“好。”祁凌并不想如此占有她，但他无法拒绝。他无法平静，抑或冷静。

当人的贪欲被提及，曾经格外渴望而求之不得的心愿被突然告知可以。哪怕开始只是一丁点儿希望缓缓萌芽，便很少有人能以同样的钻土之力回抵。

当贪欲突破沃土快速增长之时，便是任何年份的修身养性都已无用。没有人会放过自己最强烈的渴望，一丝也不行。

灵魂撤去温润外表，刻骨而炽热的劣性显露无疑。

自律的热诚与贪婪的欲望本就难以相提。

而念生，则缘起。

墨竹在殿外轻轻听到二人对话，心也是痛的。

他也是有贪欲的，只是不同于寝殿的二人，他的希望还未萌芽便正被连根拔起。

他多想就此走开，可他不能。他不敢让二人出任何意外。他要守护主子不离寸步，无论何时。

声音不绝于耳，他也照单全收。

主子是欣喜的，主子深爱她，主子是为救她。

他眼中溢满清泪，一个从来没有情感的暗侍，此时承受着剜心之痛。

寝殿中香汗淋漓，浓郁的芍药花香掩盖一室靡靡之气。

静笙丝毫不避讳地站起，缓缓著上衣衫。她已经不想在乎过后。

她现在只为自己一颗失而复得的心。

他轻轻开口：“祁凌，只有阿笙一个女人。她，是我的双生哥哥的。”

“嗯，阿笙也只有殿下一个男人。”静笙已套好凤袍。

她捡起白绫冲着鲜红勾勾唇角。又轻轻以指描摹勾勒，百般不舍而又心满意足。

和他，本就是她想要的。

她欣赏他的俊美，见证他的凉薄，激起他的疯狂，分享他的痛苦。如今，也品尝他的欲罢不能，贪得无厌。

他们对彼此的渴望，都是近乎痴狂。

血未干透，但静笙的心却热透。

她轻轻捧起带来的避子汤药，快速以水顺入。

“对不起。”祁凌披衣而起。将捂着小腹微颤的她裹入怀。

“不早了，我走了。”静笙眸色发亮，难掩哀凉。

“父皇...”祁凌眼底柔情似水

“我不后悔。阿笙，本就是祁凌的。”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