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曹正淳,是真不记(1 / 1)

初入夜,大明京城依旧喧闹。

而一行东厂番子走入直街,瞬间压住所有声音。

番子行色匆匆间,街道两旁的百姓驻足而望,满是好奇。

“这些番子去做什么?”

“能做什么,肯定没好事就对了。”

“得,都小声点,领头的东厂的厂公曹正淳,要被听见,小心进天牢。”

“曹正淳!你没看错?”

“错?前天户部侍郎抄家的时候,我就在附近。”

“那他们去烟柳巷做什么?”

“啊?”

“太监去烟柳巷?这不是切了?难道还有需求?”

“公子可曾挺多对——”……

曹正淳在前,曹少钦跟在身后。

“厂公,是不是走太急了?”

曹正淳头都没回,声音传来。

“必须急!安乐王要玩劲了,你我都请不动!”

“现在刚入夜,安乐王估计才到。”

“加快脚步。”

曹少钦连连点头。

安乐王朱厚安京城出了名的跋扈。

真要闹了,别说他们,陛下安乐王都敢不买账。

京城烟柳巷。

错落纵横三条街。

坐落十大红楼,散布百间凤馆。

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这也得益于当今大明皇帝朱厚照、安乐王朱厚安两兄弟都喜于玩乐,才有烟柳巷今日规模。

入夜的烟柳巷,红灯初,粉黛佳人走出红楼,蝶扇摇曳,香气扑鼻,让巷中公子老爷流连忘返。

曹正淳一行人行色匆匆而来,将纸醉金迷的一切按下了暂停键!

好些眼尖的小厮着急忙慌奔入各自东家大楼。

一时间。

巷道安静了不少,楼内馆中却是鸡飞狗跳!

好些人捂着脸,在楼馆后门匆匆离去。

也应了那句话。

大明鹰犬,神憎鬼厌,狗见了都得掉头。

经曹正淳一行人这一闹,今晚的烟柳巷怕是要少了许多收入。

只是,这与曹正淳等无关,他们直奔烟柳巷最大的红楼——怡红楼。

怡红楼的妈妈似乎早就知道曹正淳冲怡红楼来一般,早早就在大门等待。

而一刻还是莺莺燕燕,桃花处处的怡红楼连姑娘都没见一个。

“陈妈妈,王爷在不?”

陈妈妈脸色难看。

直到曹正淳脸色不善嗯了一声,陈妈妈才点头。

曹正淳这才松了口气。

安乐王玩的花,来怡红楼要找不到安乐王,他就真不知道去哪找了。

“开宴了?”曹正淳又问。

陈妈妈用丝帕点了点额头不存在汗,一脸为难道:“曹大人,你就不要为难老妇了。”

“老妇也是替王爷做事的。”

“要被王爷知道老妇多嘴,非让人撕烂老妇的嘴不可。”

曹正淳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陈妈妈,径直入楼,轻车熟路了三楼。

整个烟柳巷就怡红楼有三楼。

而三楼也是朱厚安的私人场所。

准确来说,整个怡红楼都是安乐王朱厚安的。

只不过,三楼不对外开放。

怡红楼的建立也是因为朱厚安为了享乐而建。

许久之前。

大多数人都疑惑,朱厚安堂堂大明王爷。

真要声色犬马,偌大王府足够肆意妄为了。

为何要蹚烟柳巷这浑水。

直到有一次皇帝朱厚照询问,众人明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让人直呼纨绔!

只是纨绔对等不了王爷的地位,慢慢纨绔也就变成跋扈。

可谁都拿安乐王没办法。

只因安乐王朱厚安是皇帝的亲亲弟弟。

要不说都是一个妈生的,两兄弟喜好都相差无几……

三楼正门。

两名王府侍卫拦住了曹正淳,丝毫没有给曹正淳这让大明朝堂武林都闻风丧胆的东厂厂公的面子。

曹正淳心中有气,脸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恼怒。

说到底,他们这些太监都是皇家的家奴。

对其他人还好,对皇族,再大的气焰都得收一收。

况且还是安乐王这种存在。

曹正淳拱手。

“还请通报,曹正淳有事通报。”

本有皇命在身,哪怕对方是皇室贵胄,曹正淳直接闯了,也没有人会说曹正淳不是。

但朱厚安不一样!

整个大明独一份!

一次,曹正淳同样是皇命在身,同样的闯入。

曹正淳却是挨了板子。

板子,自然是伤不了曹正淳。

挨打事小,丢脸面事大,而因何丢脸事更大!

仅仅因为安乐王称曹正淳坏他兴致,就亲自打了他板子。

事后,皇也没有责怪安乐王,反而罚了他。

说是什么冲刺,什么阴影。

这理由,曹正淳五十年的太监生涯是都理解不了。

侍卫点头。

转身推门而入。

曹正淳匆匆瞥了眼。

好像正在歌舞。

红色纱帐条条垂落。

借着烛火,只见那男子身着华袍,腰束玉带,脸白如玉,剑眉星目,端是那天仙神般俊美。

只是这般俊美之人,却是枕着美人膝,吃着玉指送来的葡萄,红唇渡来的美酒。

整一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形象。

侍卫朱旺小心前,在朱厚安身边耳语几句。

朱厚安皱了皱眉头。

“曹正淳?”

“这死太监,是真不记打!”

朱厚安骂了一声。

也就朱厚安敢这样,同为王爷,朱厚安的皇叔朱无视都不敢这般轻视曹正淳。

“王爷,可是要奴家们先离开。”

一袭红裳的周妙彤轻轻说着,声音如山涧清泉让人舒服。

“不管他!”

“接着奏乐接着舞!”

歌舞依旧。

衣裙飘舞,丝带长飞……

侍卫又是小心走出。

到了门口,又小心将门关。

“曹厂公,王爷不见。”

曹正淳一阵头疼。

他就知道。

安乐王横起来是真谁面子都不给。

“小哥,你还请再进去一趟,说是皇召见王爷。”

皇召见?

朱旺顿时错愕。

心中暗骂曹正淳脑子有病,皇召见不早说。

怪不得主常说,这些死太监就刘瑾能办点事。

其余的都不行,就会吃摸打混。

朱旺又走进了屋子。

片刻。

屋内的音乐停了。

数十女子鱼贯而出。

最后朱厚安才走出。

朱厚安在门口紧了紧玉带,“曹正淳,皇兄找本王什么事。”

曹正淳躬身拜下。

“禀告王爷,老奴不知。”

“是刘公公让老奴来寻王爷的。”

大明东西两京,十万太监。

地位最高是刘瑾,下来便是东西两厂的厂公曹正淳和雨化田。

刘瑾是朱厚照最为倚重的近侍,权势自然滔天。

但对于朱厚安来说一个样。

“刘瑾这老阉货,什么事情明天说不行!”

“要不是要事,看本王不抽死他!”

骂了几句。

朱厚安便下楼而去。

曹正淳低头微微躬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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