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这样说。

她看上去很可怜吗？可怜到连看上去像是没有心的飞影都来安慰她了。

乐照跟着进去，乐新发现了她。

“照照！”

乐照僵硬的步子迈开，湿润着眼眶走过去，“我不是在做梦吗？”

乐新却笑着问她，“是不是又考差了啊？没关系的，照照没考好，还有姐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乐照眼泪瞬间被憋了回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头在心口。

“姐，你说什么？”

乐新歪着头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看你不留刘海多漂亮。我的妹妹换个发型果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以后都这样露出额头，姐姐很喜欢你这样。学习什么的慢慢来，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来问我，不要怕打扰我。高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乐照：“……”

她一脸问号，转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匪翧。

“乐新，你先休息，我让人带她去换套衣服。”

“嗯，去吧。匪翧你不要凶我妹妹，她胆子小。”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乐照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是失忆了吗？”

陆匪翧抱起她，“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她浑身湿冷，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乐照挥开他的手，“你先告诉我！”

“听话！”

陆匪翧压低声音呵斥。

乐照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恐怕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陆匪翧为她脱掉身上湿冷的衣服，摸到她身上凉的跟冰块差不多，眉心皱起，转而将乐照抱到了浴缸里面放了热水让她泡澡。

“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乐照满脑子都是乐新奇怪的样子，说着奇怪的话，“匪翧……”

乐照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眼睫毛上还缀着晶莹的泪珠，雾蒙蒙的眸光，楚楚可怜的语气让陆匪翧心头发软。他搂过乐照，一点点吻去她的泪水，“照照，这些事情，交给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乐照的泪水越吻越多，他的唇是热的，她的心却是冷的，那些想不通的事情这个时候全都明白了。

死了八年的人突然间活了。

她是他的白月光，是红玫瑰，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

“匪翧，她是我姐姐！我有权知道！”

陆匪翧始终沉默的脸，乐照心里头有了答案。

那是乐新啊！

明珠一样耀眼的女人，怎么能疯了！

乐照死死咬住唇，抱着膝盖痛苦压抑得抽泣了起来。

她咬的很用力，白皙的手背上很快就咬出了淡淡的牙齿痕迹，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她的思绪完全都在乐新的身上。

“别咬。”

陆匪翧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松了口。看她这样难过，陆匪翧心里也很烦躁。

乐照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浴缸里面溅起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难受的话……咬我……”

陆匪翧伸手到她的唇边，深邃的眼眸里心疼都快要溢出来。

“你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乐照擦了一把泪水，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