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你不是在吹牛吧？”
赵英男忍不住插嘴质疑，她对射击有一定了解，但杜卫国并未理睬她。
“阿姨，对于此事，我的把握远超过射击，准确率百分之百，不存在任何变数。”
苏玉梅沉思片刻，抬眸道：“小杜，赵英男说你言辞犀利，依我看，这更应称作雄辩之才！你已成功说服了我，三年，哈哈，我不管了，也不反对了。”
“哈哈，孙阿姨，您其实并非真心反对，只是暂时未能理解。您只需确认我对杨采玉是真诚喜爱，而非鲁莽粗鄙之人就足够了，对吧？”
“哈，看来你还涉足过心理学领域？”
“阿姨，您别误会，我只是自学过一些犯罪心理学知识，虽然分支不同，但人性相通，我确是对杨采玉一心一意，这点请您放心。”
“嘿嘿嘿，你的确非同凡响，难怪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杨采玉会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听说，连她的工作也已被你妥善安排？今后你们的事，我就不干涉了。”
“孙阿姨，您不能撒手不管啊，严格来说，我和杨采玉就只剩您这唯一一位直系亲属了，从订婚、结婚，再到怀孕、生子、育儿，这些事您都得操持，我自己可不懂这些。”
“嘿嘿，你想得够长远啊？逼杨采玉退学，是不是想早点结婚？”
“杜卫国，你瞎说什么？”杨采玉羞红了脸。
“阿姨，这不是开玩笑，我深爱杨采玉，如今只是恪守礼仪，随着我们感情日渐深厚，结婚自是水到渠成，随之而来的一切也都顺其自然，这些事您都肩负重任。”
“嘿嘿，你是打算拐走我女儿，还想让我帮你带孩子？”
“若您愿意，我完全能承担起家庭责任，即便有了孩子，我们也不过是四口之家，我定能胜任。”
“哈哈！真是不得了！小杜，你真是了不起，行，将来你们有了孩子我就退休帮你们带孩子。”
“妈，你说什么呢？怎么说到孩子去了？”
“哎呀，你这丫头，小杜日后肯定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你虽看似机灵，其实很多事都不懂，有他在，我也就安心了。”
“岳母大人，若我通过考验，您是不是该准备晚饭了？眼看就要到饭点了！”
“哈哈，小杜，你这性子还真是随和不拘束啊。”
“对我亲近的人，我就是这般没脸没皮，蒋叔和李阿姨可以作证。”
“好吧，我去做饭，你们先聊。”
此刻赵英男心中五味杂陈，感觉自己俨然成了局外人，而杜卫国和杨采玉已然成为一家亲。
更何况杜卫国声称初次见面便喜欢杨采玉，明明是我先遇见你并与你搭讪，你这么说，那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癫狂还是小丑？
孙玉梅的手艺，咳咳，只能说尚可，虽能入口，却与美味相去甚远。
然而心意十足，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她特意给小杜盛了三大碗饭，尽管菜肴寡淡无味，小杜竟硬生生吃完了。
“杜卫国，你觉得我妈做的菜味道如何？”杨采玉调侃地笑问。
“肯定比我强多了！”
“你油腔滑调，说实话。”
“阿姨，要不等我下次来，让我来做饭得了！”
“扑哧！哈哈，妈，他说你做的菜不好吃。”
“小杜，我做的菜真有那么难吃吗？”孙玉梅脸微微泛红。
“各有所长，您做菜大概就如同做手术一般，过于讲究科学严谨，缺乏生活中的烟火气。”
“嗯，下次试试我改进后的手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烟火气！”
“哈哈，我可是从李阿姨那里学到东北菜的精髓了，菜色重，咸度大，口感粘，那股烟火气可是十足十，做完饭厨房像刚经历过炮火洗礼似的。”
“哈哈，哈哈！”
杨采玉首次见到如此风趣活泼、充满生活情趣的杜卫国，越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个男人就像一座宝藏，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优点和惊喜。
饭后，赵英男提出告辞，她实在无法再待下去，内心几乎要崩溃。
外面仍在下雨，杜卫国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杨采玉略一犹豫便答应了，认为此举合情合理。
杜卫国手持一把老旧的木质大黑伞，那是杨采玉父亲曾用过的，孙玉梅亲手将伞交给小杜，这或许也是一种承继。
从此，他将成为家中顶梁柱，为家人遮风挡雨，支撑起整个家。
伞面宽大，足以容纳两人共享。
杜卫国举着伞，赵英男在他身前默然前行，她此时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
她不清楚是否是嫉妒心在驱使，只觉得看到杜卫国和杨采玉的甜蜜画面便心如刀绞。
“杜卫国，我们是先认识的，对吧？”她幽幽地说。
“是的。”
“你说的那个什么风暴漩涡，我会遭遇什么？”
“可能会有问题，也可能没事，我不知道。”
“你很讨厌我？”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赵英男眼神陡然明亮起来，似乎捕捉到了别样的信息。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没有意义了。”
“凭什么不重要？凭什么没意义？全由你说了算吗？”
“我自己的事，自然我说了算。”
“那我问你，假如我当时没去找轧钢厂捣乱，而是直接向你表白，会怎么样？”
赵英男一如既往地大胆直接，想到什么就敢说什么！
“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杜卫国，你在回避问题。”
“赵英男，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不必再做无谓的假设，只会徒增困扰。”
“凭什么不再有交集？凭什么没意义？你凭什么说了算？”
“我再问你一次，如果当时我没去找轧钢厂闹腾，而是直接对你表白，结果会怎样？”
赵英男停下脚步，眼睛深深地望着杜卫国。
“我真的不知道，绝非敷衍你。”
“那就是说我亲手把自己踢出了局？或者是你看穿了我的心思，故意借此机会打消我的念头？”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杜卫国，你喜欢过我，对不对？”
“赵英男，杨采玉可是你的好姐妹，挚友。”
“哼，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傻。”
杜卫国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你别送我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赵英男说完便冲入雨中。
在一处无人的巷口，赵英男蹲在地痛哭失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杜卫国的感情有多么深沉，并非嫉妒，而是真爱，一见倾心，然而她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哭泣了一会儿，赵英男发现雨停了，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只见杜卫国撑着伞为她挡雨。
杜卫国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是侦察连出身，你不可能摆脱我。”
“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要面子就自己站起来，蹲在那里像在解手一样，太难看了。”
“杜卫国，你就是个混蛋。”
赵英男站起身，狠狠地扇了杜卫国一巴掌。
“啪！”
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杜卫国脸，但他表情丝毫未变，他本有一百种方法避开，但他没有。
“你，怎么不闪躲呢？”
“之前我说了冒犯你的话，这次当作赔礼道歉，走吧，我送你回去。”
“杜卫国~”
“赵英男，我有一份提议或者说是一个忠告给你。”
“你说。”
“毕业后去军队吧，去一个离你家远点的部队，沉到基层去，越远越好，别留在京城了。”
“你在担忧我吗？”
“这个建议你听或不听都可以，但除了你自己，请你别告诉其他人。”
“你是在担心我吗？”
赵英男紧紧凝视着杜卫国的眼睛。
“是的。”
“好，我听你的，我会走得远远的，去到你们永远不会涉足的地方。”
赵英男嗓音低沉地说。
“先送你回家吧！”
自此之后，两人不再交谈，直到抵达赵英男家的楼下，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到了吗？”
“嗯，到了。”
“好，再见。”杜卫国转身离去。
“杜卫国~”
小杜同志身形稍作停滞，却并未回头，径直离开。
至此为止。
杜卫国未返回杨采玉家，此刻雨势渐大，他看到路边恰好有一家理发店，便步入其中。
“先生，你要理发吗？”
“是的，理理发，顺带避避雨。”
“哈哈，若只是为了避雨，不必特地理发的。”
“我确实也有理发的需求，瞧您这发型如此精神，我想您的手艺一定很棒。”
“行，那我就帮你修剪一下。”
自次理发以来，已有约一个月的时间，的确该剪剪头发了。
边与理发师傅闲聊，杜卫国边阐述了自己的发型需求。
大约半小时后，头发剪毕，手艺果然出色，正是小杜同志想要的款式。
仅收2毛钱，价格实在令人感动！
这时雨恰巧停了，杜卫国悠然步行至公交站，乘车直奔回帽子胡同。
途中，小杜心中思忖：“哎，今天下雨，中午那会儿雨还很大，莫非许大茂的婚宴竟是在雨中进行的？”
揣着这个小疑惑，杜卫国回到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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