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水也是出来混的人,自然认飞鸟给的脸面,回头给了“狗黄”一下,笑道:“我分你一些,他真是我弟弟!说实话,我叔就管外城兵马,我弟弟却也不是人人都碰得的!”
大水他们走了,小玲坐飞鸟身边,颇有些担心地说:“大水怎么又跟以前一样,和这些人混在一块!能不能让你阿爸给他安排个事做?他除了能用兵器和拳头跟人打架,什么都干不会。”
“我阿爸想过,可他前一段时间自己都遇了坎,差点过不去,怕害了大水哥。”飞鸟说,接着低声捡简单的说了一下。
小玲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点了下头表示相信,她看旁边的人又吆喝起这“爱鱼说”,便趴飞鸟耳朵边,悄悄地问他这是干什么。“你想呀!你要是有十个金币买年货,你都买什么?物价这么贵,买了这就买不起那了!要让他们觉得买鱼值,他们就先选鱼。何况这么多人看,人人都知道咱家有鱼,多好?”飞鸟侃侃介绍自己的经验,还在大庭广众下搂了小玲,亲了一个。
小玲差点没有羞死掉,何况还有可能认识她的人在,今后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事被人戳脊梁骨。
下午时,东市人稀过。刚吃过午饭,十来个来应聘掌柜的就已经知道东家回来了,都等着见他。飞鸟本想趁机回家一下,这会也只好往后放一放,在里侧的房子里见他们。里侧的房子被人收拾过了,飞鸟过去往其中块兽皮上一坐,就示意大伙一块坐。地下冰凉不适久坐,飞鸟却视而不见,说着客气话,一个一个地问事。
生意不好,许多掌柜因失业久了,或自己生意倒了求事做,哪里不极力忍住冰凉的地板?他们只是坐着,一句一句回答飞鸟提出的古怪问题。
请掌柜是件希奇的事,一大堆人趁机都偎过来看,连小玲也不例外。正是大伙自己想着能不能回答飞鸟的古怪问题时,来了一个晚到者。他的身上都是雪,胡子上都是水,和前面门面的人打过招呼就径直进来。
他一身粗布,头发胡乱地盘着,由于穿得单薄,在冷风里显得格外的委琐。一个男人问了一句后,换来他大声地回答,说自己是应聘掌柜的。连里屋子里的飞鸟都听得清楚,就叫他进来。
他只一进来,就是脚臭味满整室,那浑浊的脚布上还在滴水。
包括飞鸟在内,全部的人都对他的脚臭反感。飞鸟捂着鼻子说:“你怎么不早点来?”
“我有工作要做,不能一天到晚苦等。”男人说。
飞鸟来了兴趣,抬头看他,见他相貌稍胖,微微笑着,很有亲合力,只是觉得不该配有这种脚臭,于是便问:“你脚怎么这么臭?”
男人灰溜溜地抓了下头,笑笑说:“好久没有洗脚了,妻子不给烧热水,怕费柴。”
“你以前是做什么?”飞鸟又问。
“卖过青菜,下乡走过香料,在酒楼当过伙计,在码头给人拉过货!”男人振振有辞地说。
飞鸟紧接着问他能不能结算,到偿债务等等,他一一应下。飞鸟突然反过一转,问他:“你怎么会的?”
男人一愣,说:“我还做过掌柜!”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飞鸟又说,“哪里的掌柜?”
男人吞吞吐吐,好久才尴尬开口,自报身家。原来他做过青楼的掌柜,完全是靠自己的妻子--一个当年当红的妓女才当上的。最终,他攒够了钱给妻子赎身,却又再次沦落为下等人。有这样的经历,也难怪他不愿意讲出口。
“坐下!”飞鸟给他说。
他坐了一下,却立刻站起来,说:“地下太凉了,我还是站着吧!”
“怎么会?”飞鸟问,“你们说说,凉吗?”
一群掌柜立刻否认,个个叫着不凉。“你看你?”飞鸟无奈地叹气,接着问诸位掌柜,“你们说他能不能做掌柜?把理由讲出来,也算是一种考验。”
“青楼的掌柜?不就是张罗着拉皮条吗?不对口的--”第一个掌柜说。
“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第二个掌柜说。
第三个掌柜更绝:“男人要靠自己的实力。”
……
飞鸟听了一圈,回头看看眼睛渐渐黯然的后来者,微微笑笑,又问他:“你为什么这次要来应聘掌柜,而之前却断了应聘的念呢?”
“不太如意!”这人说了四个字就闭口了,想来也不是嫌弃工作,而是被人嫌弃。
“好!像我的性格,一次不行再一次嘛!”飞鸟暴笑几声,再掩饰不下自己的一本正经。
“青楼的掌柜拉皮条怎么了?你拉得过他们?”飞鸟问第一个掌柜。
“他说假话,你的话真不真?全真?!包括未说而掩饰的地方?”飞鸟问第二个。
“你靠什么成掌柜的?”飞鸟又问第三个,“学徒一步步上来,也还靠东家提拔呢!”
……
飞鸟驳斥了一圈,便感谢一大堆道貌岸然的掌柜们为自己挑选出一个好掌柜,说众人挑出的缺点没一个是致命的。尤其难得可贵的是,这位后来者和自己长得很像,甚至知道地下凉,对老婆甚好。
等他说了理由后,众人全部愕然,无不觉得荒唐,纷纷拂袖而去。
后来者激动万分,差点当场抱头就哭,含着眼泪向飞鸟介绍自己的大名:万立扬。飞鸟也立刻回报自己的大名,以表示他那做作的礼貌。
做完所有的事后,飞鸟立刻让万立扬先去洗洗脚,接着,决定带他回家,给自己先生和阿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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