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他满布血丝、大睁的双眼和绝望、祈求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令他深心恐惧的人。
那人温和地看着他,温和的、带着些许嘶哑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强啊!难道你以为抛弃了你的老婆就可以独自继续苟活下去吗?!”望着白保德的眼睛,他轻轻摇着头。
温热的泪水从白保德的眼角流出,从他沾满灰尘的面颊滑下。
那人伸出手轻轻拭去白保德脸上的泪水,低笑着说道:“你的眼泪有点晚,这本该是为你老婆丧失生命而流的,现在却是为了祈求自已卑贱生命的苟活。面对自已亲人无情的人,却自始至终对自已的生命抱有强大的热情!真是极大的讽刺!!”
毫无抑扬顿挫的平板语声中却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漫不经心,带有笑意的眼神里饱含的噬血意味令白保德近乎崩溃,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近乎无声的哀嚎,下身一热,已是屎尿横流。
“对肮脏世界的肮脏签名。”那人点着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
白保德全身都僵直起来,那是一柄闪动着锐利寒光的手术刀。
“你将享受到和你老婆一样的濒死体验,并将用你的血喷洒在这充满异味的陵寝中,希望这血的沐浴可以洗去你生命中的卑贱,找到最纯粹的永恒。”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将手中的手术刀放到白保德的咽喉上。
那种冰冷、致命的锋芒令白保德颈上的汗毛悚然直立,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直滑下来。
“祝你永生!”不等白保德有任何异动,那人手中刀已猛然横划而过,白保德只觉颈间一凉,鲜血直喷而出。
在白保德最后的意识中,他极其模糊地看到那人将刀锋上的鲜血抹在自已身上,并将自已的身体用力翻转过来,被绑住的手脚分别被抬起。
“给你一个完美的谢幕造型。”这是白保德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造型真酷!”颜静坐在床边,侧头看着蹲伏在地上的虎影,微笑说道。
虎影前肢撑地,后肢蹲坐,长尾盘卷,头昂背直,象一尊庄严威武的雕塑面向窗口,望天向阳。
雷停微笑点头:“这是一条好犬的必备素质。”
颜静扭头看着雷停:“你到底是怎么把虎影训练成现在这样的?”
雷停看了看颜静,抬眼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丁国春,冷然笑道:“这是个秘密。”
“呸。”颜静笑着啐道:“真没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狡猾的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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