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外的官军大营。
经过数日休整,已经抵达广宗的朱旭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派出大量的密探,前去侦查周边的情况,并探取广宗城内的情报。帅帐之中,朱旭居中高坐,正与堂下的诸将商讨战事,神情潇洒而从容,一点也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大堂之下,各部将领有刘焉、皇甫嵩、朱儁、董卓、袁绍、曹操、孙坚、公孙瓒、邹靖、刘备以及朱旭与他们的部将等数百号人济济一堂,规模之盛大,千古难见!
只见朱旭站起身来,面朝洛阳方向,抱拳长身一躬后,对这众人道:“诸位,我等奉旨讨贼,身负众望。如今,贼军各部悉数被我们大军所平,其余小股黄巾已不足为滤,唯一可虑者,便是眼前的贼首张角。接下来,还望诸位能继续齐心协力,继续紧握手上的这三尺青锋,随本将倾力一击,一举攻下广宗城,平定叛乱,建立不世之功,方不负此生!”
众人闻言,莫不热血沸腾,豪气顿生,恨不得立刻厮杀一翻,立刻抱拳朗声道:“我等愿奉将军军令,荡平贼首张角!”
朱旭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今,本将刚至,尚不知贼军具体军事,诸位先各安大营,整军备战,待本将查探一番,再与贼军决一死战,还我大汉一片朗朗乾坤!”
“偌!”诸将抱拳,正准备下去准备,突有兵士疾步前来禀报说黄巾贼军在营外挑战。
朱旭等人不由纳闷,黄巾军居然主动出击?他们还正愁张角会死守不战呢,没想到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朱旭遂下令,让众人整兵出战。
随后,震天鼓声响起,须臾,朱旭亲率大军出营,与张角大军严阵以对。
这算是朱旭第一次真正面对张角,只见他一身黄色道袍,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手执一把天师剑,神态飘然若仙,可是双鬓却已斑白,再加他面容清瘦,看上去又显得极为憔悴。
而在张角的左右,分别排开几员大将,左边是张宝、张宁等人,右边是张梁、高升等人,他们个个都是黄巾披甲、杀气腾腾,尤其是一个黑脸壮汉,引起了朱旭的注意。
此人身躯魁梧剽悍,面相黝黑凶猛,身上肌肉更是充满了爆发力,似要冲破而黄色的轻匹甲的包裹,手中握有一对寒铁双戟,在阳光下闪烁着阵阵寒光,似要嗜尽敌人鲜血,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好比一团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足以将任何敌人划成灰烬。
此外,张角身后的士兵也是排列整齐,军纪严明,和先前在南阳、颖川等地遇到的黄巾军都截然不同,可见张角也甚是不凡。
张角策马上前几步,率先对着朱旭开口道:“想必将军就是征北将军朱旭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能有此的文韬武略,本座甚是佩服。不过,将军有没有想过,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汉室皇朝,昏庸无能,疲敝不堪,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我太平道顺天应命,揭竿而起,只为了能让天下的百姓有条活路,尔等却助纣为虐,此乃取死之道也,此非不智?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青峰,为天下苍生立不世之功,尔等何不放下刀兵,与本座共同为天下苍生谋福呢?”
不得不承认,张角说的极为动情,很多官兵俱是被其言语所感染,朱旭淡然地驱马上前,向张角抱拳施了一礼,道:“本将正是朱旭,本将极为佩服将军的忧民之心,然而将军之言,本将却不敢苟同。你太平道蛊惑人心,发动叛乱,凡是你黄巾军所到之处,兼如蝗灾过境,寸草不生,八州百姓被裹挟者不知凡几!你们纵容将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如南阳和颖川两地,十室九空,所作所为,更是到了骇人听闻,使得数百万的百姓垂死挣扎,可悲可叹呐!若你太平道真心为民,何以如此?怕只怕你以忧民为借口,图你一人之野心为真实!”
“你……”张角震惊无比,却又无言反驳,毕竟朱旭说的也都是事实。由于起义过于仓促,他的很多法令都没有实施下去,以至于各地的黄巾军军纪失去了控制,早就了如今这样的负面影响。
“你胡扯!大贤良师仁义无双,一心为民,天下人共仰!看我不割下你的脑袋!”那名黑脸壮汉愤怒无比地瞪着朱旭,要不是被张角制止,估计他手中的双戟已经朝朱旭攻来了。
朱旭淡淡一笑,随后他提高嗓门,冲着黄巾军的大阵大声喝道:“众位黄巾兄弟,你们原本都是平常百姓,都是大汉子民,何以为了一人之野心,而祸乱天下?要知道,你们这样做,不但不能解决天下百姓的民生问题,只会给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制造更多的悲剧,给各地的平民百姓制造更多的伤害和灾难,只会给他们雪上加霜,此为不仁不义!而且,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这样做,就是造反,此为不忠。此外,你们不顾垂垂老矣的父母,抛妻弃子,此为不孝!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不但会辱没祖宗的名声,还要留下千古骂名的!兄弟们,放下兵器吧,都回家去吧,你们的父母妻儿,都还在家中等着、盼着,望眼欲穿呐,他们都在苦苦地等着你们回去呢!先前之事,本将可以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黄巾阵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人甚至忍受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