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过,陶宝仍然将自己锁在家中。
灵山那边过不去,脑海里总想着金信花和鹧鸪果成熟在即,灵药可是不等人的,拖久了恐生变故。
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明天下午就能采摘了,这批灵药不单单关系到光团奖励,更是自己如今穷困潦倒亟需收入的最大希望!
不过,尽管心急如焚,但陶宝还是盘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原则只有一条,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那张房卡都必须夺回。
眼下黄良还在责任田那边差人重新丈量土地,当面和他发生冲突,绝对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就算当场顺利将房卡夺回,但接下来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且雪球越滚越大。
那么,夺回房卡一事,就必须暗地里进行。
有一点必须牢记在心,目下虽刻不容缓,却也要三思而后行。
当前的优势只有一个,那便是黄良并不知道那张房卡代表着什么,这给了自己充分的运作时间。
但真要动手,机会只有一个,且很可能不成功便成仁。
陶宝此时整张脸阴沉到能挤出水来,他脑海里自动回想起关于黄良和黄氏三兄弟的一些信息。
在整座芳草谷,黄氏三兄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三人的恶名,早就从庶务处外扬,齐思量时不时就偷偷提点谷内的灵植师,遇事千万不要和他们三兄弟起冲突,吃了亏就当是长个教训,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除非你不想在芳草谷待下去了。
陶宝首先要确定一点,自己不是与黄氏三兄弟为敌,拿回房卡才是首要目的。
那么,如何在拿回房卡的行动中,确保自己不会成为他们三人的关注目标?
事情的焦点,还是得回归黄良身上。
话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按照外界所传,这个黄良也是三系杂灵根,具体属性和品阶不详。
但他的炼气境五层,听说都是依赖丹药提升,根基虚浮,本质上只是个绣花枕头,真实战力寥寥。
在谷外一旦与他人斗法,往往都是挨打的一方。
陶宝思来想去,室内的光线都变暗了,只剩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夜幕降临,陶宝也终于有了主意。
在权衡各种利弊后,他确定了最终行动宗旨。
与人为善不如拔刀就干,用心感化不如刀枪搞把!
面对黄良这种恃强凌弱的小人,一味做小伏低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故此,拿回房卡要用狠的,不能用软的!
有了行动宗旨后,陶宝开始在脑海中勾勒相关行动方案。
夜深人静之后,他终于离开家门,先是去了趟庶务处,借口探望一贯挑灯加班的齐思量,借此偷偷观察、打听黄氏三兄弟的情况。
接着,他又在生活区这边到处串门,找邻居们拉家常,话题还有意无意扯到黄氏三兄弟身上,尤其是关于黄良的日常作息和生活癖好。
第二天结束,陶宝基本上已经对敌人有了大致掌握。
而他锁定的反击机会,就在明日。
按照陶宝调查到的情况,短期内,解决黄良这条害虫,且对方处于无帮手低防备的良机只有一个,一旦错过,起码要再等十天半个月左右。
自己就算能等,灵山那边都耗不起了。
这天,陶宝罕见来到丁四区生活区。
他在一处小院篱笆外故意大声喊道:“思思姐~思思姐~”
“谁啊?”屋内走出一道俏丽身影,那是一名少妇,光艳动人,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起陶宝:“你是?”
“敢问,黄良大哥在否?”
“胡说八道什么!”于思思当即愠怒:“他怎么会在我这!警告你,莫要血口喷人,让人嚼舌根,我跟你没完!”
于思思是个寡妇,本来平日是非就多,陶宝光天化日之下张口闭口到她这里找黄良,这不是当面找茬吗?
虽说,大半个芳草谷都知道,背地里,于思思就是黄良的姘头。
但人要脸树要皮,反正没挑破,该维持的脸面还是得维持的。
陶宝被骂了几句,一点也不生气,而是嬉皮笑脸凑近,小声嘀咕了几句,这才笑哈哈离开。
然而,于思思听得一头雾水,愣了好一会才一边转身回屋,一边自言自语:“什么人啊!大白天尽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事实上,陶宝说了什么不要紧。
重要的是,白天许多人都看到他来过了,而且是来找黄良的。
夜幕降临,日落而息。
在陶宝家中,由他张罗起一桌丰盛的小型家宴。
陶宝并没有家人,他请的朋友只有三个。
一个是种田大户杨柳大哥,一个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处得还不错的二哥,另一个则是被他从庶务处生拉硬拽带过来的齐思量。
陶宝张罗这顿家宴,主题只有一个——心情不好,陪小弟一醉解千愁!
“阿宝啊,你也不要想太多,那黄氏三兄弟搞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钱。”
“就是就是!再说了,庶务处又不是他们三兄弟说了算,重新丈量完土地又能咋的,外面那些散修凭这就能夺走我们的责任田?笑话,当我们都死的,当庶务处其他人吃干饭的!你说对吧,老齐~”
齐思量见杨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一时语塞,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庶务处他也是如履薄冰,对上黄氏三兄弟,绝对属于鸡蛋撞石头,所以日常都是躲着走的。
但这种喝酒扯闲篇的场合,他总得意思两句:“阿宝,喝喝喝,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陶宝端起大大的瓷碗,酒水就要送到嘴边,又突然放下,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今天一早就把家底掏空,仅剩的那点灵石都送给黄良了。我怕当面送,他会推辞,所以送到于思思那边了。算是把好话说尽,这八分瘦田应该还是有机会保住的。”
“既如此,你还叹什么气啊!”
“关键是,得不到准信,我也不知道事情算不算盖棺定论。”
“想那么多干嘛,回头让老齐帮你找黄良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齐思量又一次被cue,偷偷冲杨柳翻了个白眼,为了不表态,只好端起大碗猛灌酒。
陶宝也没有再唉声叹气,而是一个劲给三位老哥倒酒劝酒,直到地上空酒坛东倒西歪一大堆,这三人才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杨柳大哥!”
“齐大哥!”
“二哥!”
“醒醒!剩这么多,养金鱼呢!”
“喂!都起来,要睡回家睡,别赖在我这里!”
见怎么都叫不醒三人,陶宝总算松了口气。
好家伙,足足喝了八坛烈酒,里面还是加了安神助眠药粉的,竟然到这个程度才将三人放倒,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总算完成计划中的第二步。
陶宝站起身来,来到窗边偷偷观察屋外院子和街道上的动静。
夜黑风高,夜凉如水,夜深人静,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