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尺佑,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却见大青石下一方洞口前,一名中年男子正破口大骂。
一黄鼬精从洞口爬了出来,倏地幻化成一老翁。
恭敬的向中年男子拱手道:“小人不知老爷为何如此生气?”
中年男子瞪着黄尺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让我挨了卢管家一顿骂,我已将这片山中小鼬仔送十只去炼制丹药了,若你再不把白家人带来,我每日都送十只小鼬仔,紧接着是母鼬,直到这山里的黄鼬被杀个精光。”
黄尺佑听完,蜡黄的面色上多了几分不安:“老爷,你不是答应小人,十天时限么,怎可出尔反尔,今日才第六天,为何就将黄鼬仔献出。”
“我何时说过此话,我意思是十天内抓到白家人,或许可放过其他黄鼬,你听岔了吧。”中年男子神情无半分悔意。
又见中年男子砸吧了一下嘴,继续说道:“你别废话了,快去把白家人带来,如果你还想要这座山中的黄鼬好好存活于世,明日我就要瞧见那白家人。”
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黄尺佑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讪讪的坐在地上,发白的头发凌乱的垂下几撮。
一个时辰后。
一老翁御着风,飘荡在苍荥平原东面的上空中。
他俯视着底下的牛儿,羊儿,马儿。
目光停留在白家那片区域。
见一毡包内竟有灵气涌动。
心中大喜。
——
白家毡包内。
白墨以正盘腿掐诀运行着小周天,他前日才突破炼气境。
这两日便留在家中毡包修养。
他掐诀引灵气在体内运行。
只感灵气顺着丹田上升至脖颈,又直上至泥丸宫,后又转至后脖颈,最终下层至丹田处。
循环往复几回后,白墨以方才收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只感胸口中升腾起一股力量,滋养着自身。
“啪~”
门帘忽的被人用力拍开。
一老翁冲进毡包内,二话不说,就将盘腿而坐的白墨以从地上捞起来。
白墨以仅仅是突破了炼气境,并未开始学习术法。
他也从未学习过白家武学。
慌乱中,只能抬脚猛踹老翁。
未踹到老翁,只是将方桌上的各种书籍踹落,洒了一地。
老翁丝毫不理会他的扑腾,抓着他就往毡包外而去,白墨以用手拽着门帘,老翁一使劲,被白墨以扯住的门帘“嘶”一声响动,裂开了个口子。
白墨拽着的手从门帘处脱落,他张口欲喊救命,却被老翁一掌拍晕。
见老翁手掐了个诀法,御风而起,往西而去。
黄尺佑压根没有料想到,今日居然如此轻易就抓到白家人,且这个小儿居然突破了炼气境,但竟然完全不会术法。
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尺佑御着风,簌簌的飞行着,很快便来到城中那府邸。
平日里他决不可能这样子大喇喇御风进城。
但今日心中满是欣喜、焦虑和愤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若城中真有高人,那就算自己倒楣。
只不过黄尺佑竟然出奇顺利的来到府邸,并降落至府中。
黄尺佑换了副面容,将手中昏迷的白墨以置放于地上。
微微颔首,对着屋中开口道:“老爷,您要的白家人给您带来了,现就在我身旁。”
“黄尺佑,可以啊。”从屋中出来的男子盯着地上的白墨以,心中大喜。
接着又说道:“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即可。”
“是,那您给小的承诺……”黄尺佑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神色。
“别废话了,我让抓捕黄鼬的人都退回来。”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一边摆手示意黄尺佑赶紧退下。
——
衍楔楼
“陈渊仙长,白家人给您带来了。”中年男子谄媚的对着油腻道长说道。
陈渊听完中年男子的话,走近白墨以身旁,又抬头喜笑眉开的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很好,很好,今晨送来黄鼬仔,傍晚便送来白家人,这效率实在值得嘉奖。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定不负所托,将丹药尽快呈上。”
说完,准备用手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
整理得人模人样的中年男子看着陈渊那油乎乎的双手,想躲又不敢,只能任由他拍打而下。
一个手印形状的油渍印在了中年男子的肩头。
中年男子瘪了瘪嘴,却不敢多言,假笑着说道:“那仙长还有何吩咐。”
陈渊摆了摆手说道:“这没你什么事了,你且退下吧。”
“是,仙长。”
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立马退了出去。
待到门口陈渊看不见之地,见他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又用力拍了拍肩上那处油腻。
屋内的陈渊笑得额上的三条褶子亦可夹死孑孓。
他凑近白墨以身旁,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面容俊秀,自带一股仙气的少年。
嘴里喃喃自语道:“果真不同,果真不同。”
说完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走向丹炉旁,开始往丹炉底下添加柴火。
又用大铁钳子钳了几味药材丢入炉中。
接着将白墨以拖至丹炉旁。
转身欲拿置于桌上的尖刀。
倏地感觉后脑一个吃痛,脑瓜子嗡嗡直响。
伸手一摸,一手鲜红。
陈渊回头见少年手中握着,方才钳药的大铁钳,用力的敲了他脑袋。
而白墨以心脏“突突”直跳,他醒来时模糊见两人在说话,随即闭眼佯装仍处于昏迷中。
片刻过后,两人中有一人离开了。
余下一位油腻精瘦的男子。
白墨以细心留意了许久,才找到机会用铁钳狠狠敲击男子的后脑勺。
谁曾想,男子后脑处血流汩汩,但男子却未倒地,只是恶狠狠的转身看着他。
“他娘的,还挺猛,嫌死得不够快。”陈渊握着手中的尖刀。
手掐了一个诀法,白墨以瞬时四肢被一无形之物缚住,动弹不得。
“要不是以人血为引需要活人,你现在怕不是已经是个死人了。”陈渊拿起桌上一块脏布,胡乱的擦拭了一下后脑的血。
走到白墨以的身旁,将他推到丹炉旁。
举起尖刀,往白墨以手腕割下。
一股鲜血从白墨以手腕处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