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哥哥,饿饿,奶奶(1 / 1)

时间如水,总是不经意淌过指尖,陈开河嫌弃的甩了甩,半年时间过去了。

这半年时间里,李道群再也没有出现过,连有关他的消息也淹没在了时间洪流中,似乎没了这个人般。

小豆芽睡醒便喝奶,喝饱便继续睡,每天都过着让人羡慕的日子,身体比之前壮实了许多,胖胖嘟嘟,粉嫩粉嫩。

只是最近情况有些不对,她总是一只眼睛睡觉,另一只眼睛偷瞄着放哨,仿佛逼了个大屁。

这日,天空放晴,碧蓝如海,偶尔有一两朵薄云,长条长条,洁白似玉。

陈开河抱着奶兽走向兽园,离兽园还有数百丈,突然玉简里传来许清池着急哭声。

“小豆芽不见了?”

“她不是刚喝完奶睡着了吗?”

“怎么会不见了?”

陈开河眉头跳动,放下瑟瑟发抖的奶兽,阴沉着脸道:“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灵兽,自个儿回去,否则下次还选你。”

灵兽本就具有灵性,又有人专门调教,对人类的语言自然略懂一二。

被放在地上的奶兽还试图以虚弱,暴瘦,企图再次回到陈开河怀里,让他送它回去。

但听着陈开河直言它自个儿回去,下次不选它的刹那间,地上的灵兽猛地间涌现出了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似若垂死边缘,本能求生欲望,滴溜溜跑向兽园,更亲自在老者面前比划,试图解释它就是被陈开河抓去喂奶的那头。

陈开河看着半死不活的奶兽突然生出力量,滴溜溜跑进兽园,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兽骗了。

还被骗了整整半年。

实则这半年里,是所有灵兽所没经历的劫难,只要那个男人来兽园,所有灵兽无不瑟瑟发抖,装出一副弱小可怜,有兽口吐白沫,试图述说它有病,奶不香。

更有兽强制厌食,把自己身体玩到虚脱。

这也不能全怪它们,实在是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可爱爆棚的小家伙太凶残,一吸奶水全无,血肉消失大半,再吸精气神都会被吸走。

如是如此倒还好,关键时,似乎还释放毒素,身体乃至于灵魂都难以承受那种切心般疼痛。

小家伙是恶魔,那男人就是恶魔的鹰犬,最近还发明了一种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去喂奶的手段。

运气不好,有可能连续被迫喂奶,曾经就有头体重上千斤灵兽,连续喂奶两次,现在只有三百斤。

要不是它们是灵兽,又生活灵气充盈的兽园,绝对会被活活被迫喂奶而死。

陈开河直奔居住处,远远就见着许清池满脸泪痕,急急忙忙跑过来述说情况。

喂完奶,小豆芽打了个饱嗝,满足的睡了过去,她便在房间安心给小豆芽缝制一件漂亮的衣服,殊不知,才找来针线,床上熟睡的小豆芽却消失不见。

许清池那颗心顿时就猛烈跳动起来,急得满头大汗,立马开始寻找。

房间没有,她便立马跑到房外,第一时间查看井口,没有,随后立马查看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几乎数十个呼吸,她已将屋里屋外,乃至庭院卡卡角角寻找了个遍。

小豆芽就如凭空消失了般,没留下任何痕迹。

“别着急,这是凌云宗,谁敢来抢孩子,你现在只是个普通凡人,就安心在家里,我去寻找,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陈开河心底也着急,但身为男人,这个时候一定得镇定,决不能自己先乱了方寸。

“嗯。”

“你快去。”

“我也在附近再找找。”

许清池噙着眼泪,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虽然小豆芽与她非亲非故,甚至不知道来历,她也未曾给她喂过一滴奶水,没有任何血奶浓于水的情感。

但,小豆芽是她一手带大,从嘤嘤大哭不止,到现在粉嘟粉嘟,每天看着乖巧好睡,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内心早已将她视为己出。

现在突然不见,可以说她比谁都着急。

“要是我有修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她怎么突然不见。”

许清池不停寻找,脑海里更多的是自责。

失去修为后,她曾无数次尝试重头再来,继续修行。

蒙初境入门,引灵入体,蕴藏灵气,滋养肉身,也达凡人力之极限,神之饱满。

殊不知引灵入体一气哈成,然灵气却犹如不听老人言,多活好几年般,左耳进右耳出。

身似破败墙,根本无法蕴藏灵气,即便有么一丝灵气在体内停留,也短的要命。

修行数月,许清池笑着放弃修行,安心相夫教子,做一个本本分分贤内助。

可现在,连小豆芽怎么消失都不知道,她是多失败。

许清池眼泪水哗啦啦滚落,她不明白,《黄泉赴山河》上分明介绍的是,打破桎梏,修为丧失,与《童子天罡真解》一样,诱惑尽头再无回头路。

只是不能继续且再次修炼《黄泉赴山河》而已,修行其他更快更强。

而她连基础的引灵入体也无法做到。

这是为什么?

许清池之前不明白,现在要寻找小豆芽,她就更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天穹下,听雨峰。

常年阴霾沉沉,细雨飘飘,小楼听风雨,煮茶论剑,倒也是种享受,不过给人感触最深的可以用两字形容,湿润。

此刻,听雨峰山脚,青灰色的石板路上还带着雨水,似乎一直未曾干过,湿漉漉的,走在上面,哒哒作响。

林间小道上站着一位男子,男子白衣胜雪,背负清霜,笔直而欣长,冷峻的眼眸似看非看,神秘孤傲。

他伸手撩起耳边青丝,往后脑勺一甩,顿时惊起一滩鸥鹭,叽叽喳喳声,秀里秀气:“哇,路师兄好帅啊。”

路不凡,凌云宗唯一能跟李道群扳手腕的男人,不过他不同于李道群如沐春风,温文儒雅,而是孤傲,冰冷,不屑一顾。

他此生只修行两门功法:耍剑,草人。

据说已练的如火纯青。

此刻,一群刚从外门跻身内门的弟子个个被迷的五迷三道,路不凡扬起高傲的头颅,嘴角裂开,放声笑道:“天不生路不凡,剑道万古如长夜。”

他相信此话一出,必然会引起一片哗然。

然,数个呼吸间,却没有一人出声,路不凡心想,怎么回事,难道姿势不对。

就在疑惑时,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哥哥,饿饿,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