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薛乘风,看到了许月的剑法也不免惊叹,站起身来道:“他刚才刺那几人眼睛好快啊,你有看清那是什么剑法吗?”
秦丽道:“莫非是那位一生却无法寻求到一败的前辈的真传,我只在小的时候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说。”
薛乘风道:“你这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只是有些像而已,而且那位前辈很早就退出江湖了,也没听说他有传人或者剑招留下来。”
秦丽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多少有些渊源,向他这个年纪的人,想要自创出一套剑法都已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这样一套诡异莫测的剑招,每一招看似都将对方的周身的几处要穴逼得无处逃避,似乎感觉如果他能够将这一套剑法完全的用出来,当真可以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
薛乘风道:“你的剑法都是我传授的,你于这剑法上的难处都是由我帮你解决,因此自创了能让你威震九州的剑法,可是你却不知道常人如果想要学到武功,只能从前辈留下的剑招秘籍中一字一句的领悟。”
秦丽道:“是这样没错,但你并不能完全算是我的师父,你既没有举行收我为徒的仪式,也没有在你们丹鹤上收留我居住,我仍是整个江湖四处游荡,而且你的本职工作是医师,虽然现在有名无实,但你对医术的痴狂,以至于你对武术竟然没有丝毫研究,所以说与其是你传我功夫,不如说是我在武艺中每当遇到困难都会想你请教,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好帮手。”
薛乘风道:“你不要这么得意,依我看,你那套自创的剑法其实并不算是尽善尽美,里面最多也只有六七分与先天体相似,但若是真的像先天体那般运用自如,只怕你做不到。”
秦丽道:“你这么说,你是否仍然有觉得当初发誓永远不去学武艺有些可惜。”
薛乘风道:“我当初以为如果我永远不去学武艺,小琳就能永远在我身边了,可最后是却恰恰因为我一丝武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琳在我面前被人杀死却无能为力。”
秦丽道:“小琳……小琳……这么多年了,这个故事你翻来覆去讲了多少遍了,居然还是念念不忘,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薛乘风怒道:“我不许你叫小琳的名字,她本来应该会是你的师娘,所以你叫她薛琳大人。”
秦丽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岔开话题道:“我说这个了,许月他们一行现在可是马上就要上到丹鹤山了,我们还是快点阻拦他们吧,如果让他们看见你为那位小琳……薛琳大人所雕塑的那一群雕像,多半有些伤你这位江湖上驰名的老神医的威严。”
薛乘风道:“是是是,你瞧我顾着我的未婚妻了,连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两人施展起轻功,山路上只见两个黑影一起一落,两人竟比许月乘马还要走的快,只听薛乘风忽然转头道:“他们可是曾经打败了方婉琪那个先天体的,你行不行啊?”
秦丽道:“什么行不行,难道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还能搅翻了天不成,我可听说了他是用什么办法赢得方婉琪的,我则绝对能狠下心来把他杀掉。”
许月正在驾马,越往山上走,风越大,天气也越冷,陈佳俯在许月身后,话语已经变得不清楚,只是道:“师兄,我……好冷。”许月知道是她体内的剑意发作,转眼间三天都快过了,他将陈佳从背后抱在自己怀中道:“小佳,不是师兄趁你生病想要占你便宜,只是师兄想让你早些好起来。”陈佳脸上微微红润,似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许月就看见秦丽和薛乘风,一个老人,一个女人挡在了面前,他当下将马停住,将陈佳放在马背,从马上跃了下来,立刻脱去了身上用来伪装的衣服,惊喜道:“你真的是那位丹鹤山的薛神医,薛前辈,晚辈能够见到尊面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身边这位执剑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是谁?”
秦丽道:“你这张嘴真会讨人开心,难怪方婉琪不肯对你下手,但怎么他是前辈,我就是女子,我们两个其实差不多大,他还比我小一些。”
许月不免更加惊讶道:“那前辈这一头的白发是。”
薛乘风道:“似乎是一夜之间,它们就全部白了,如果说我毕生有什么难忘的事情,这一定是一件。”
许月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前辈即是医术入神,定能有办法康复,我此趟来讨扰前辈,只为了我师妹……我的未婚妻,陈佳被西域毒帮的人毒手伤害,所以来恳请前辈为她治伤。”
薛乘风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一时周身有些激动,但他终于平静了下来道:“来我丹鹤山上求我治病的人一般都要经过我设下的三道谜题,今日有这位视剑如命的女前辈听说你剑法高超,便不远万里赶来要与你比试,我看不妨将这三道谜题化作一道,你与秦丽比剑,如果比赢了,我便帮你医治,如果输了,那么自行下山去吧,不可苦苦哀求。”
秦丽不免也吃了一惊,道:“你真的决定要帮她治病,这么多年了,你又重新开始治病?”
薛乘风道:“那个小姑娘伤的很严重,我经历过这种丧妻之痛,我不能让这少年一点机会也没有。”
秦丽道:“好吧,你倒是大方,我可要拼了命了。”说罢秦丽走上前,以剑画圆,缕缕剑气经过许月身边时只震的他衣衫都猎猎飞舞,后劲形成一团可视的光圈,飞到远处一颗巨树之中,竟轻易地将那颗树削平,如同斩断一根头发一样。
许月纵然已提升许多,看到了也觉得这剑法,仍是觉得其威力变化都深不可测,并非自己能看懂的。
只听秦丽道:“小兄弟,你刚才把我夸的很开心,但不要怪我出手却要无情了,这位老者正是因为停下治病,这才有闲心帮我点拨剑法,如果让他重操旧业,他绝对不会再愿意管我了。”
许月那一刻甚至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他怪自己没有从方婉琪身上练到更多的崖底剑法,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身处险境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