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村有个孙老太婆,已经70多岁了,老伴走得早,儿子儿媳也在进城路上遇上倭人被杀了,只剩下个孙女玲玲俩人相依为命。梅念生也是在县城碰到她们俩被人欺负,于是救了她们并送她们回到了上高村,当时海盗以及倭人猖獗,村里很多人都逃了出去,空下很多房子。梅念生也就顺便找了间多年没有人住的空院子住下了。孙婆婆跟玲玲养了很多蚕,每隔几天就带着玲玲进城售卖蚕丝,梅念生来了后,见孙婆婆年岁大,慢慢就顺便担起了替她卖蚕丝的活儿,同时自己卖自己平日打猎的猎物和捕的鱼。孙婆婆也把梅念生当作自己孙子,并有意将孙女玲玲许配给梅念生。玲玲今年20出头,当地习俗也确实到了婚配的年龄,奈何有一奶奶需要照顾,婚事便一度搁置中。她对这个平日对她照顾有加、又俊朗坚毅的哥哥自也是打心里喜欢。
梅念生下了高寨山后,让小树先回去了。自己则回了自己居所,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家家去了拜访了那战死的49人团家里,有上高村的、有隔壁孙家寨、石门村的,梅念生自是少不了被打骂,梅念生也只能受着,谁让自己活下来了呢,活着的人就得替死去的抗罪。走完最后一家梅念生肩伤复发,加上心中悲痛,吐出一口血来,勉强走到上高村村头就晕倒了。
梅念生醒来的时候玲玲趴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睡着了,便没叫醒她,等到玲玲醒来看到梅念生已经醒了,一阵欢喜:
“生哥,你醒啦?昨晚吓死我了。”
“一夜没睡啊,傻丫头,我没事。”
“还没事,昨天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都是血,嘴巴里、肩上都是。”
“没事,你帮我换的衣服?”
“嗯,衣服我换的,伤口是村里王伯包扎的,他说你这是骨伤,需要长时间静养才行。”
“没事,奶奶呢?”梅念生看了看房外;
“我在这儿,看你们小两口说话就没露头。”孙婆婆拄着根拐棍在门口出现;
“奶奶,说啥呢?”玲玲一阵羞涩;
“哈哈哈,羞啥,玲玲,你跟阿生早晚都要成亲的,我就等着你们给我生个重孙子呢。”
“奶奶!”玲玲羞涩的跑了出去。
“这丫头,害羞!”
孙婆婆看着梅念生接着道;
“阿生,这次你受苦了,只恨老婆子年老体衰不能跟你一起上阵杀贼,玲玲又是女儿家!”
说罢,把拐棍狠狠的往地上砸了砸;
“奶奶,你跟玲玲在家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杀贼的事我来就行。”
“我孙儿威武,我都听说了,一人杀的那群倭贼胆战心惊、尸横遍野。”
梅念生刚想说啥,只听孙婆婆又道;
“孙儿可千万保重,我和玲玲都在家盼着你呢,你不知道这俩月我们娘俩怎么过的,玲玲更是每天在村头盼望,好在雷冲和胜儿来家里说你没事,在高寨休养,我们才放下心来。玲玲几次想要上山看你,终究放心不下我。”
“奶奶你也受累了,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出事。”梅念生拍了拍孙婆婆的手背说道;
这时玲玲端着药进来了;
“生哥,先把药喝了吧,活血化瘀,把你体内淤气一并排掉。”
“对对,阿生先把药喝了。”孙婆婆起身让玲玲坐在梅念生床边;
梅念生起身在玲玲扶助下喝了药,在孙婆婆的要求下,梅念生只得暂住在玲玲家里。随后几天,雷冲、方胜、小树陆陆续续来看望梅念生,他们几个的伤也无大碍了,只是有的断骨还没有完全愈合。又过了一个礼拜,梅念生感觉能稍微活动了,于是慢慢的做起了恢复训练。
一日,梅念生正在院子里活动,玲玲来到旁边说道:
“生哥,你教教我怎么杀敌吧?”
梅念生好奇的看了看玲玲,他知道玲玲想练刀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
梅念生知道玲玲也是想着以后遇上什么危急情况自己可以保护奶奶。
“好。”玲玲一口应下;
“我不懂什么刀法,也没学过,只是凭直觉临场做出反应,所以我不会教你记什么动作,所有的动作都要你临场做出来,包括手法、身法跟脚步的结合使用,讲究一个眼到手到,手到刀到,能学到什么程度也全看你自己理解。”
梅念生确实没学过刀,他只是判断准反应敏捷加上速度快,所以才能制敌于先。这种技艺也更适用于单打独斗,而且非常考验人的体力、爆发力,核心在于速胜,一旦对手人多终会败下阵来。就像梅念生上次虽说能速斩数人,但也会挨刀,而且时间越长,体力越不支。梅念生的刀跟普通的刀不一样,刀身直接与刀柄相连,没有护手盘,刀身两边开刃,越远端刀身越窄,但刀身与刀柄均直。这是他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一把刀,他把自己这门刀法叫截击术,意在攻防一体,防守的同时也是进攻,进攻的同时又能防守。
玲玲开始始终不得要领,随着梅念生一遍遍的慢动作演练解释,以及小树时常的陪练,逐渐的有了理解,加上从小干活劳作,手脚很快,慢慢的能使出自己的连招,而且每次连招还都不一样,慢慢的小树竟不是对手,梅念生看得出玲玲有天赋在截击术上。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梅念生的伤势渐愈,便又想着拉人组队伍,他知道倭人肯定还会再来的。孙婆婆见他有此念头便死活逼着梅念生先把玲玲娶了,也想着俩人能尽快生个孩子。梅念生知道拗不过,自己也喜欢这个妹妹,于是答应了下来。
婚礼当天,一切从简,也是梅念生跟玲玲的想法,于是像往常一样,只在院子里摆了几桌酒菜,村里的熟人好友吃吃喝喝,梅念生跟玲玲各穿了新衣一一敬酒。这时高老大带着几个兄弟也来了:
“梅老弟,成婚也不告诉老哥,不够意思啊!”
众人见状以为有人找事,一时静了下来,紧张的看着高老大,梅念生迎了上去:
“高哥勿怪,这次梅某失礼了,只是一切从简也就没特意上山,还望勿怪。”
“不怪不怪,不但不怪我还特意为老弟准备了份礼物,来啊带上来。”
只见两人各抱一个木箱走过来,一人箱内丝绸布匹,一人箱内装满银两。
“高哥,礼物太重,梅某不能收,心意收下了。”
“老弟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场面一下子似乎要紧张起来;
“好,那梅某却之不恭了,谢高哥,高哥里面坐!”梅念生说罢将高老大引至院内。
“哈哈。好!”
礼毕酒后,大家都回去了,高老大临走的时候对梅念生说道:
“梅老弟,咱们还有事没有商量好呢。”
“梅某知道,改日一定登门拜访。”梅念生知道高老大说的是帮他练兵的事;
“好,我等着你。”说罢高老大笑着离开了。
待宾客都离开后就剩下小树非要闹洞房,梅念生让他帮着孙婆几人一起收拾酒桌去了,之后梅念生也正式住了进来。
第二天,梅念生带着银两去了高寨,银两自是高老大带去的银两;
“老弟,新婚燕儿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银子什么意思?”高老大看着银子说道;
“不敢耽搁,梅某也希望能跟高老大精诚合作,银两梅某实在用不到,就当还礼了,高老大勿怪。”
“随你吧,上次你说的那两个条件我答应你了,老弟什么时候可以上山帮我训训这帮崽子?”
“明日即可,只是我还有几个兄弟要一同带来。”
“没问题,带多少都可以,管吃管住。”高老大见梅念生如此效率也痛快说道。
于是第二天,梅念生带着雷冲、方胜、小树一起上了高寨。高老大当场宣布梅念生为山寨总教头,山寨众人见这么瘦弱的年轻人自是不相信他就是一步一杀、杀的倭人胆颤的杀神,于是有人挑衅道:
“教头,听说你杀倭人跟杀鸡似的,给大家伙展示展示呗。”场下一时不少附和声;
高老大刚想说什么,只听梅念生冷冷道:
“我的刀只对向敌人。”
梅念生接着道;
“你们谁要是有想法,我们可以切磋下。”
“是啊,谁想试试,出来便是。”小树抚着刀走了出来;
这时,有一高壮大汉跳了出来:
“我来试试!”
“高老大,不知有没有木刀或者木剑?”梅念生向着高老大道;
“对,刀剑无眼,上木刀。”高老大叫到。
于是,小树跟那大汉各拿了把木刀看着对方,对峙了起来。只见那大汉一声大喝;“呀!”冲向小树,小树不慌不忙,手握紧刀柄,待大汉距自己一步之距时,猛然前顶,同时木刀反握,格挡对方木刀同时手腕微翻继续前移,木刀划着对方木刀随即滑向对方侧腰,当即大汉侧腰一阵滚热,木刀已然划破衣服,皮肤也登时红了一道,立时心下大骇。这要是钢刀,自己依然中刀了,于是拱手认输。小树也拱手示意。
“好,哈哈哈!”高老大欢呼道:
“难怪那群倭崽子会被梅老弟杀的七零八落,厉害!”
随即对着众人道:
“你们也别找不痛快了,就你们这花架子差远了,好好跟着教头学,谁要是不听话,老子宰了他!”
“是!”登时众人齐声附和道;
于是接下来,梅念生带着雷冲、方胜、小树分别组团训练演示,高老大见状自是满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