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看去,台上不是段誉又是何人?
“那不是段家翻窗那小崽子吗?”
“呵,老段头这些年疏于管教了啊,这家中后辈颇有些肆意妄为了啊。”
“哈哈,这下有热闹看了。”
台上台下皆是议论纷纷,都在询问,谁是萧阎。
萧阎面色如常,走到夫子台前,开口询问。
“敢问夫子,学生萧阎若上台应战,可否逾矩?”
他段誉不讲规矩,但他萧阎还是要讲的,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坏了规矩,可没有后悔余地的。
台上夫子皆对视一眼,一时间有些拿不住主意,这武测虽说没有确定的章程,但早就排好了比斗顺序,这段家小子肆意妄为,眼下倒是有些难办。
“无妨,让他们比斗便是,正好这武测换个样式,也新鲜些。”
此时,一披发道袍道人,踱步走了过来,而众夫子见了,皆起身行礼。
“拜见督院!”
道人点头,来到正中席位坐下,摆手让夫子们坐下。
“你叫萧阎是吧,老夫应了你,不逾矩,你上台比斗便是。”
这清癯道人笑眯眯的对着萧阎说着,萧阎心知此人当是能做主之人,便拱手回应。
“学生明白。”
转身,萧阎慢步踏上武斗台,与段誉相对而立。
当下便有道院武教走了过来,在取得夫子示意之后,对着两人讲述比斗规矩。
“不得使用宝器外物,不得恶意伤人,点到为止,投降即停手,你二人可明白了?”
“明白。”
武教点头,随后来到武斗台旁,准备敲响铜钟。
“萧阎,你留级三年未曾突破练气,今日竟敢上台应战,此前更是诽谤于我,若识相些,便下跪磕头,若不然,爷爷今天拔了你一身皮!”
段誉一如此前一般张狂,而他手掌当中,也唤出一张蓝色卡片。
卡片闪烁,一股湛蓝水流自他手掌流淌而出,形成一条水龙,缠裹在他身上。
森然的气息传来,萧阎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张开手掌,那金色本命卡[引夔锋]跃然掌中。
电弧跳动,肉眼可见的金色雷霆游走在萧阎体表。
“果然!”
台上,宋夫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摸着胡子,心中稍稍宽慰。
“咦,若是我没记错,这萧阎当是老宋当年力主收下的吧?好像还有一个神童名号呢。”
眼熟的几位夫子,开始和宋夫子接话,后者摸着胡子,只淡淡说道。
“还是先看比斗吧。”
“是极,那段家的水道[东水吟]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老段头曾经可是用这一道命卡以一敌三,老宋你这学生,有危险了。”
“不过那萧阎所御是何种命卡,看这表象,是雷道无疑,金光一脉,莫不是霄雷之属?”
雷道命卡稀少,各位夫子们也是有了兴趣,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霄雷[引夔锋],可聚雷为矢,攻杀最为锋锐。”
却是主位的督院开口,其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看着这两个练气小辈比斗,他也有些怀念曾经的自己。
“哦,多谢督院解惑。”
“哈哈,咱们还是接着看吧。”
不说台上的夫子们如何议论,场中的萧阎,正调动着体内灵元,数只金色电矢随之凝聚而出,等待着发动时机。
当!
铜钟敲响,比斗开始,段誉先发制人,掏出一张卡片,瞬间激活,便有一道水球在水龙口中凝聚,随后如炮弹一般,向萧阎攻击而来。
萧阎也随即摸出几张一阶符卡,这些都是他亲手描篆的成品,以前没办法驱使,如今正是检验效果之时。
“[避离盾]发动!”
一张盾系符卡激活,灵元自体内调动,经过命卡[引夔锋]加持,一面闪烁着电芒的盾牌浮现在他身前。
盾牌尽数将攻击拦下,甚至灵元都没有多少损耗,依旧金光亮眼。
“不对,这小子的盾卡灵元质量有些出奇的高了?他不怕灵元损耗过度待会儿无法回击吗?”
宋夫子看得真切,这两个小辈都只是练气,比斗就是互扔符卡,哪一方先扛不住,就要败下场来。
但这萧阎,为什么敢输出这么多灵元在一张盾卡上?
而场中,见先手攻击无效,段誉果断再次追击,再次激活一张符卡。
“大河东流水瀑吟,[水瀑吟]!”
水龙游走而出,盘旋于萧阎头顶,其后无数水箭当头落下,如瀑布一般壮观。
但迎接这次攻击的,还是一张[避离盾]。
萧阎再次激活一张盾卡,悬浮于头顶,水箭落下,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沾湿。
“嗯?我不信!”
看着自己以往百试百灵攻无不克的[水瀑吟]吃瘪,段誉既有些傻眼,又有些不信,于是继续掏出几张攻击符卡。
只是,不管他如何攻击,萧阎都只是用一张[避离盾]挡下,甚至举动之间,云淡风轻,丝毫没有灵元衰竭的迹象。
“不是说盾卡最是耗费灵元吗?为什么他还能撑开这么多盾?”
喘着大气,段誉绝望了,他甚至无法击破任何一道御盾,而他体内灵元,已近枯竭!
“百分之一,只耗损了百分之一的灵元吗?”
盾卡防护之下,萧阎在心中估算着自己灵元的损坏,此前他对[天酬持勤]的效果还没什么概念。
如今看来,所谓以一当百,不仅是灵元运转效率,这灵元储量也是寻常修士的百倍!
呵,看着对面已经喘气停止攻击的段誉,萧阎云淡风轻的撤下御盾,随后在掌心凝聚起一根雷矢。
“到我了吗?”
未等段誉开口投降,雷矢便破空飞出,直击目标。
咻咻咻!
数根雷矢,紧随其后,一起攻向段誉。
“我……”
段誉想开口,但第一根雷矢便已落下,他此时灵元耗尽,根本无法抵挡。
武斗台,响起一阵痛嚎,萧阎还要继续补刀,却见一中年男人飞跃上台,直接抱起了段誉,甚至一甩手便击散了剩余的雷矢。
“何人敢放肆!”
遇此突变,几位道院武教纷纷飞上台来,围住这男人,也护住了萧阎。
“段家段海生,且带走家中后辈,吾日后自当登门向道院赔罪。”
这男子说完,也不停留,一个跳跃,便离了武斗台,三两下便到了道院门口,只是其离去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萧阎。
“这,狂徒!来人……”
台上有夫子此时出声,但被督院叫停。
“罢了,段家那小子没什么大碍,段家既然自愿弃了测验资格,也不曾闹事,就随他去吧。”
督院对场中情况了如指掌,便是这段海生不来,他也会随时叫停。
小辈们比斗嘛,不出人命大事,其余就随他们去了,不经历些惨痛,日后修行可是要吃大亏的。
“夫子,这比斗可还继续?”
台上,萧阎没有下场,而是开口询问,刚热身完毕的他,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与下一个对手进行比斗。
“你,那就继续吧。”
主持夫子正想询问萧阎是否休息,但见他眼中精芒,便同意了。
台下的诸多考生,也摩拳擦掌,准备上台领教萧阎本事。
但很快,事情就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一人上台,无法攻破萧阎御守,反手被萧阎雷矢击败,然后继续下一人上台,重复这一过程。
好好的武斗,竟最终变成了打擂台,而萧阎,从头守到了尾……
直到击败最后一名考生,台上夫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台下那些被击败的考生,也都垂头丧气,那台上金光闪闪的御盾,也仿佛成了他们心中不可击破的绝望。
督院看着还站立在场中的萧阎,摇了摇头,哑然一笑,随后淡然开口。
“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