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窃贼(1 / 1)

李三航一溜烟的穿过密林捷径,光着个大膀子来到了先前他入水的灵坛前。

刚爬上大石头想要吧上面的衣物取下套上。却惊讶的发现方才自己随手放在石头上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飞。张弛不免一愣,心说:

怎么着?天下流氓一家亲,偷小姑娘衣服偷到我头上了?

李三航突然感觉这种可能性极其大。

钟秀山有六座峰门。而六座峰门又有左右左右之说。

分别为左三峰,剑峰钟山、刀峰钟雪、道法峰钟浩。

右三峰,灵丹峰秀朱、神兵峰秀藏,以及有些特殊的灵泉峰秀泉。

而诸峰正中央则一方洞天福地——枫林福地。

其中自成一方小世界。是钟秀山这些年收入的主要来源。

同时每隔一甲子钟秀山都会有一次门派大考,从而决定那一峰会在下一个甲子岁月统领宗门。

这枫林福地试炼便是大考中重要一环。

秀泉峰之所以特殊其实并不是应为遍布山间的灵泉。而是应为,这座峰门自钟秀山开山以来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秀泉峰只招收女弟子!

不错!李三航就是那个异类。

一个刚穿越便掉到女人堆里的男人。

李三航曾经装模作样的问过他的便宜娘亲。

问话方式自然用了他那假装天真,扮演清纯的无赖手段。

什么为啥别的师姐怀里都长着肉包子我没有啊之类的下作言论。

谁知那扶摇仙子,望着张弛的脸碎碎念着:

“我的傻儿子啊,怎么说呢,你不懂啊。可怜我的傻儿子喲”

李三航一见这阵仗心说

得,当我没问!

随后便安心做他那个偷看神仙姐姐洗澡的小登徒子了。

其实李三航心里也明白。

之所以这整座钟秀山对于他这个异类一样的峰主稚子少有谈及。

最根源在于像他这样无法修行的山上凡人不过是他们漫漫修正路的一个小浪花。

谁会对于一个小浪花报以太大的恶意呢?

纵使是在曾经的李珊桁眼中那些被视为家人的,秀泉峰师姐们其实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这样的情绪。

这一点居然是李珊桁所看透的,而不是那个神经有些大条的臭流氓张弛。

这一切其实让李三航很反感。

这种仿佛刻在骨子的高傲让生活在现代的李三航很不舒服。

应为哪怕职场有地位的高地有尔虞,但是至少在生老病死上一且都是那么公平。人和人之间虽然也有只有上下关系。但是至少可以认可一点我在别人的眼中好赖是个人。

而不是如今仿佛一个蝼蚁。

故而李三航在被那种无法言说眼神鞭打过一次又一次后

在师姐们参加六峰论道时。

偷偷借走了一部在秀泉峰不算啥秘籍的水行功法。

就着李珊桁记忆中对这个世界文字的胡乱认知。莽撞的便练了起来。

正所谓药不能乱吃啊。专门为女子气穴设计的功法。被少年生生用在了自己身上。

以至体内气息失衡,险些爆体而亡。

好在扶摇仙子及时赶到,一巴掌拍在了李三航的后背上。失衡的浊气连带着一口污血被送了出来。

但下一刻李三航只觉如报丧毙

他敏锐的感知到自己娘亲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让他顿时是背脊发寒,生怕下一秒突然扶摇仙子一声断喝:

“大胆孤魂野鬼,竟敢害我那可怜的孩儿,看我不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未曾想他这娘亲只是丢下了一句

“既灵智以开,我自是阻不得你修行。今后峰门你就且住着,等你脑子完全灵光了我带你去给你爹上坟”

随后便扶摇而去,真正意义上的扶摇直上消失于云端。

随后便是不知去向至今,想来也快三旬光阴了。

先前那姐姐嗔怒说要向他娘告状,本质上就是吓唬孩子的言语。

不过细微处也有她们对于师父的思念与担忧。

李三航四处张望了几下,因为秀泉峰向来不做男装,而自己娘亲有不愿意去和那些她道义上的师兄师姐们有过多交集。

所以李三航这些年所穿的衣物皆是秀泉峰弟子服的改制

虽没了那些少女气的纹饰。

但是一身青白,外加长发玉簪。如果猛地一看。真的觉得李三航是个小道姑。

故而李三航能想到是那个别峰的同辈在寂寞中变态。偷偷爬上秀泉峰想偷一两件秀泉峰女子的衣服,来聊以安慰也不奇怪

不过可是偏偏不巧,这货居然偷到整个秀泉峰唯一的男人的身上这就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虽说心中一边痛骂这人害自己无衣可穿。

可另一方面对这种敢于挑战的大无畏流氓精神,居然让李三航大感心心相惜。

可就在李三航下定决心一路狂奔,奔回自己那间算不上洞府的小院落时。

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飘到了他的鼻间。

前世李三航的公司位于市立医院旁边,上班下班途中经常能碰到拉去急诊的外伤病人。

所以对于血腥气早就有所习惯。

此刻四下无人,环境上虽说不上干净却并没有血迹或是野兽经过的痕迹。

这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就成了很不合理的存在。

李三航望了望方才放衣服的巨石。

猛的一拍脑门,拔腿就跑!

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很多人其实在冥冥中就已经诞生了一缕对危险的感知。

这股血腥气立马让他联系想到了前世死亡的那个瞬间。

不过李三航终究还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江湖经验的现代人。

此番突然爆起逃命,分明就是在告诉那藏在暗处的敌人。

我发现你了,快来杀我灭口,我就是个没江湖经验的雏。

果不其然就在他打算一个翻身没入秀泉峰的丛林中之时。

一把漆黑的长刀破空而至,直接钉在了离李三航脸颊堪堪寸余的树干上。

强烈的罡风险些把他卷的一个趔趄。

李三航只觉面颊生疼,脑袋僵硬的往一旁撇去。

刀身散发的寒光直刺的他的双眼。

便是在这恍目之间,一道身影就以如鬼魅近身,握住李三航身旁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