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庄晓松从王彩嫣的庭院离去,仅仅过去了三日,便使得飞石城内的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紧张的态势已然到达了极致。
庄晓松紧皱着眉头,满脸皆是疲惫之态,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飞石城上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上。
那日得到确切消息的庄晓松,迅速将纸扎人的窝点予以包围,并且多次尝试将其攻破,然而却无功而返,
整个纸扎铺就犹如一颗顽固的磐石,任凭你运用何种方法,都对它无可奈何。
火攻,水攻,甚至连攻城锤都用上了,但还是拿它毫无办法。
不仅如此,
从那天夜里开始,飞石城内更是接连发生数起灭绝人寰的惨案,不单单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就连一些家族实力尚可的小家族也未能幸免于难。
如今的飞石城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街道上的行人极其稀少,偶尔有出门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百姓们都躲在家中,门窗紧闭,心中充斥着担忧和恐惧,不知这场危机何时才会过去。
在街道的拐角之处,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着轻甲的传令兵疾驰而来,迅速来到庄晓松的身前,
只见他先是抱拳拱手,接着大声道:
“少将军,城主有令,命你速速赶回议事厅,有要事商谈。”
听到口谕的庄晓松并未即刻出发,他先是对着传令兵点了点头,说了句,
“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接着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亲卫,
身为亲卫,不同于寻常兵士,论能力而言,他们每一个都能做到以一当十,
但现在,他们脸上的那份自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倦,以及对周围环境的警惕与戒备,
这种情形并不好,仿若勒紧的琴弦,不知何时便会绷断,
庄晓松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黄脸汉子,关切地开口道:
“老黄,你带领着弟兄们先去找个地方歇息整备,所需银两一并记在城主府的账上,我稍后会差人去结算,这几天弟兄们都辛苦了。”
说完用力地拍了拍黄脸汉子的肩膀。
“可是少将军...”
黄脸汉子刚要反驳,就被庄晓松粗暴地打断,并且佯装不悦,面露怒色,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黄脸汉子犹豫了片刻,无奈地点头应承了下来。
庄晓松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任谁连续三天,不眠不休,还要时刻提防着红眼怪人的袭击,不疲惫才该奇怪,他们现在只不过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趁自己不在的短暂时间,放松放松理所应当。
吩咐完亲卫的庄晓松,也不敢犹豫,右手用力的勒紧马绳,让身下的骏马调转方向,接着双腿夹住马腹,
“架!”
一阵尘土飞扬后,庄晓松在亲卫们的注视下没了踪影。
此时城主府的议事厅内,坐满了各式各样穿着的中年男性,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坐成了泾渭分明的几个小团体。
这时,一个男声响起。
“要我说,就该你们帮派出人出力,要知道这些年,我们这些商铺可没少孝敬你们,于情于理,都该你们做出表率。”
一个留着八字胡,看上去有些精明的掌柜,语气略带不爽地说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们挣那点辛苦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那点银子,都不够你一个晚上赚的!”
“何况谁不知道你们醉香楼干着拐卖女人,孩子的勾当,要说出钱,肯定是你们出大头。”
“李帮主,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哼!你又装起清高来了,谁不知道飞石城中就你最是好童男之色,满嘴斯文仁义,我呸!恶心!”
被说到短处的商贾也不敢还嘴,在哼了一声后,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表示愤怒,接着坐回到木椅上,不发一言。
接着议事厅内就是一番互相指责推脱,但大家都有着一定的默契,就是即便吵得再厉害,却没有一人提到四大家族以及城主府。
......
当庄晓松推开城主府的议事厅的那一刻,一股嘈杂声不绝于耳。
简单地四处打量了一番。
飞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已到场。
四大家族的族长,以及各帮派的帮主,还有一些飞石城中颇有实力的商贾巨头。
坐在最上方的则是飞石城的城主,庄晓松的父亲,白衣侯庄世宏。
只见庄晓松无视在场的众人,拱手道:
“父亲,我回来了!”
“嗯!”
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直接让嘈杂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现在情况如何,晓松,你给各位叔伯,说道说道!”
“是!”
“根据诸位的能量,晓松猜测,大家已经知晓了最近飞石城内出现的异常。”
“我也就不瞒着大家,实话实说了。”
“现在的情形,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好,不,也可以说是很糟糕。”
“我还是先说好的一方面吧。”
“我们已经找到了祸乱的根源,是位于商业街的一间纸扎铺,而那些红眼怪人,也是由此产生。”
虽然庄晓松的语速不快,但在场的每一位还是竖起了耳朵,生怕漏下什么重要信息。
“其次,据我们了解,这些红眼怪人,也就是纸扎人,有着不惧寻常刀剑伤的特性,只有将其脑袋斩断才能彻底消灭,其神智并不算太高,这都是咱们的优势所在。”
“按照纸人的装扮,我们将对照成不同实力的武者,最低档的就是普通人穿着的纸扎人,虽然实力弱于入劲武者,但碍于其不怕砍伤的特性,所以将其划分到入劲武者的范畴。
第二档就是淡黄色纸甲的纸扎人,对应三流武者;
第一档的是带着鬼脸面具的纸扎人,猜测其实力介于二流武者与一流武者之间。
这一点,王家家主应该有发言权。”
庄晓松将这句话说完,就把目光投向坐在父亲右侧的王连城,
“贤侄所言不错,老夫有幸曾与它交手过几招,说来惭愧,还未分出胜负老夫便溃逃离去,一把老骨头,不顶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