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柄处的猩红魔眼,
白袍男子不仅没有上前夺取魔剑,反而十分恐惧的向后方退了数步,
虽然面部被黄金兽面具遮挡,但众人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气,
“小子,耍我是吧?”
对于白袍男子的语气不善,刘小柱还是抱有幻想,假装不知是何原因,疑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
“桀桀桀!”
“小友,你还真拿老夫当傻子对待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柄诡器会在第二天自动返回到你的手中。”
“又或者你以为,你不说出诡器的秘密,我能够安心的占有它。”
听到白袍男子的话,刘小柱神色一变,他不清楚对方为何能够得知这么深层的隐秘,
虽然他到飞石城已经一个月有余,但魔剑的特性,他却没有告诉别人,
除非,这个白袍武者在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临时起意,
他观察自己已然很久!
想到这种猜测,刘小柱的面色较之前,更是冰冷了许多,
一旁的庄晓松突然想起了半个多月前的一则恐怖传闻,黄昏当剑人,
少年,血红色长剑,第二天自动消失,
都对上了!
想到这,庄晓松眉头微皱,能够得知这种消息的白袍男子一定对飞石城十分熟悉,且他对这个白袍男子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么结论就是,
这个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对于自己戳破对方诡计这件事,白袍男子甚是平静,他的性格向来如此,
在他的生命轨迹中,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做,
对于这次的临时起意,
说实话,已经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想到这,他的右眼皮微跳,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进行。
于是,他越过血红色魔剑,
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砰!砰!砰!”
随着最后几个还有一战之力的人倒下,
场面上还能站着的,刘小柱,王彩嫣,庄晓松离得最远,
而王连城和蓝令舟则是剩余人中距离白袍男子最近的两位。
两个家主肯定不能和其他人那样委曲求全,而且他们的状态也好过众人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挥出手中的武器,跟白袍男子战作一团。
白袍男子的剑很快,并且异常狠辣,但不知为何,王连城和蓝令舟总感觉对方在隐藏着什么,
因为他们两人皆是二流武者境巅峰的境界,所以眼光自然比其他人高上一筹,
趁着对方无法施展全力,一时间竟然和白袍男子打的有声有色。
交手了数个回合后,白袍男子越来越急切,好像有什么事情催着他一样,
竟然在一招逼退对手后,
怒喝一声,
“死来!”
只见白袍男子猛地双脚用力,力度大到将暗灰色的石砖踩裂,急速冲向对手,并且招式更加凶悍,
一击荡开蓝令舟的长剑,下一刻一种诡异狠辣的剑法被他施展了出来。
他的剑法与普通剑法不同,不是那种浩然正气的君子之剑,而更像一只潜伏在暗中的毒蛇,不仅攻势刁钻,诡奇狠辣,且极难提防。
“银蛇剑法!”
“你是大乾遗族的人?”
王连城瞳孔微缩,忍不住震惊道,要知道大楚国的前身就是大乾,
而银蛇剑法,是大乾皇族才能够学习的专属剑法!
“哼,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就去死吧!”
银袍男子的话如若寒冰击打在众人的心头,
这一回,他不仅不再留手,且动作越发凌冽,
很快,就一剑刺穿蓝令舟的胸骨,看着不断吐出鲜血的蓝令舟,很明显如果不能及时治疗,
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步入那些死者的后尘。
对于场面上的变化,一部分人心如死灰,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搏,
也有一部分人用仇恨的目光看向王连城,如果不是他的强行抵抗,也许大家也不用死。
而站在众人身后的庄晓松,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双眼圆瞪,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猜测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他记事起的某一年冬天,父亲面色沉重地摸着他的头说:
“晓松啊,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把它深深记在心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一脸好奇地看着父亲,假装成熟地保证着,
“父亲,你放心,我跟谁也不会说的,这是属于咱们的小秘密。”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父亲也不再板着脸,和蔼地看着他,并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们并不是飞石城土著,而是隐姓埋名的前朝皇族,现在楚国的皇室,就是当初咱们家的奴才啊,这群乱臣贼子,竟然敢以下犯上,谋朝篡位!”
“你一定不能忘记,这份属于我们欧阳家的耻辱,你也不叫庄晓松,你真正的名字是欧阳天锦。”
“我们在这偏远小城韬光养晦,总有一天,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天下。”
父亲的手越来越用力,虽然胳膊上不断传来一阵阵剧痛,但他并没有哭。
他感觉到了父亲的怨愤和不甘。
“等我长大了一定会重铸我们家族的荣光!”
说出这句话时,他是虔诚的,他的眼神坚定且狠狠地点着头。
之后,父亲便开始教授自己属于他们的家传武技,
银龙剑!
对,并不是银蛇剑,因为他们是皇族,所以剑法的真正名字是银龙剑法!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大了,
虽然他从未偷懒,但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他实力不断进步,随着他知晓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才发现当初自己的誓言是多么的可笑。
也许是活得太过顺利,他已经习惯了在飞石城的平淡日子,他忘却了仇恨,忘却了责任,
他只想和表妹双宿双栖,生一群大胖小子,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但他忘了,只要他流淌着欧阳皇族的血,
就无法逃避,
重立大乾,
已经被刻在每一个前朝遗族的骨子里。
庄晓松的脸色很白,白到了骨子里!
突然,一声焦急的女声从庄晓松身边响起。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