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险胜一招,开炉炼器(1 / 1)

定场诗:

点名道姓再下场,

费尽心思又炼器。

等宴长生回了座位,那位族老亲自过来道谢。

这位族老名叫陈应星,如今也有元婴修为,根骨不算上佳,不过有一手炼丹技艺出类拔萃。

他父拜在师徒一脉,如今在三殿中清修,方才下场的陈曼春就是他的嫡女,根骨性情俱佳。

他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宴长生,这才笑着开口说道:“大郎真是英雄少年,方才下场的春儿是我家子弟,你既为她炼了宝,不知这神将可有什么说法?”

众人听了也有些好奇,宴长生见此就笑着解释说:“宗门炼制护法神将多如黄巾力士一般,虽然身强力壮,却总是少了些智慧灵动。”

等陈应星坐下他又接着开口说:“用香火凝聚身形,用泥胎安置法身,这只不过是打了个基础罢了,日后还可再添些材料,丰俭由人,将来给众位神将立下名姓,等日后灵智大开,便是九个绝佳帮手,还能组成阵法。”

陈应星这时说道:“这样来看,要比黄巾力士机灵,比普通神将多了份应变自如。”

这时底下有弟子上前给众位族老见礼说道:“弟子陈木子想要和这位宴大郎切磋,还请诸位族老应允。”

陈应星听了就有些不满,心里想着这个愣头青,他这边刚有了些进展,这就过来拆自己的台,偏偏他还不能出言反对,若是那样,这表现也忒明显了些。

陈浩初听了也是有些意外,他知道陈木子法术娴熟,朝着宴长生看去,他则无所谓说:“既然这位师兄盛情,那师弟就却之不恭了,这就来和师兄过几招。”

等二人下场,又互相行了个礼。

这边陈木子先发制人,头顶忽然升起座火焰山来,这法诀一掐,就见一条火龙横冲直撞向着宴长生而去。

接连出手试探,估摸着是想看看宴家新修的功法,如今算是没有外人见过,宴长生也不想提前漏了底牌,因此还是用从前功法对敌。

宴长生运转法力伸手一点,就见一只水做的金鹰冲天而起,突然俯冲下来,双爪紧紧抓着火龙。

任由金龙扭来扭去也没挣脱,那金龙回头想要去咬金鹰,不料金鹰一松脚反而去啄金龙眼睛,一击得手金龙吃痛,甩尾想抽金鹰被险险躲过。

陈木子见了立即再运转法力,诸多金龙一条一条冲了出来。

宴长生见了反而是撤了金鹰,法术运转一个个湛蓝水环飞了出去,一个个套在金龙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就把漫天金龙绞碎了去。

陈木子见了也不在意,呼的就见漫天火箭齐齐发射出来,可谓是遮天蔽日,让人心惊。

场下弟子也都吃了一惊,这火箭算是无穷无尽,而且一经沾染,就阳火不绝,且烧神魂,很是难缠。

宴长生也不托大,口中念诵:“风来!”

初时众人觉得只是一股清风拂面,可没过片刻忽然狂风大作!

再次吹过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这时宴长生说道:“师兄小心了,这乃是九幽灭神风,来自幽冥异处。”

顿时这风一吹,不少火箭就被吹得七倒八歪,甚至有些被吹灭的,不过火焰山还是源源不断射出火箭来。

宴长生又念诵:“雨来!”

只见不过是毛毛细雨可就这样场上大半火箭就被浇灭了去,原来这风不过是个幌子。

等陈木子想着风助火势的时候,宴长生来个釜底抽薪,陈木子一时没防备,不少火箭被浇灭了去。

趁他皱眉想要放出熊熊山火时候,忽然灵觉示警,抬头一看竟是漫天乌云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云而出,竟是万千雷霆。

他想了想也是,风雨雷电,这风来、雨来了,想来接下来就该是雷电,他祭出柄塔状法宝。

还未出手,就见神罚雷电一股脑打下,他不禁有片刻失神,趁此机会,宴长生立马打出一剑,转度阴阳,瞬间来了陈木子身边。

他一心二用忙祭出一珠抵挡,正欣喜将那剑阻了片刻,没想到忽而那剑分化数剑齐齐向他冲来。

这确实把他吓了一跳,再祭出一伞状法宝用于防范雷霆,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运转法力又祭出个元磁花篮来,这篮子一出来,法剑立马受了影响,歪歪扭扭就要被收了去。

眼看分化剑光都收了去,正要祭法宝出击时,忽然就被一剑削了鬓角头发,他这才反应过来,雷霆竟是久久未至,抬头一看,仍旧漫天雷霆,再看篮子里确实躺着一柄法剑。

原来,雷是假雷,是幻,剑是真剑,是真。

一气分化多少剑,无人而知,他自信收了全部剑光,却没想到仍有漏网之鱼隐而未发,自己收的不过是人家想要自己收的!

他也不气馁,反而爽朗笑着开口:“师弟好手段!看来我以后得炼个克制幻术的法宝。”

又说:“真真假假,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宴长生收了神通也说:“师兄谬赞了。”

座下陈曼春有些惊艳,法术幻术法宝合三为一,实在妙极。

又斗了几场,上午这倒散了,原本陈应星想邀请宴长生去自家用饭,没想到又被陈木子捷足先登!顿时气急!

他本想着用饭时候仔细打听打听,没想到就因犹豫慢了一步!

陈木子拉着他去了自己道场,不过是个小竹楼,简单随意,楼里放着的不过是些凡物,毫无灵气灵力。

用饭更是简单随意,不过白米两碗,湖鱼一尾,不过二人倒也吃得尽兴。

陈应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等众族老歇息时候他貌似随意问道:“去小界的人选可定下了?”

另一个族老接话说:“如今小比也算尽了,人选不外乎就那几个。”

陈族也是大族,手里占着诸多小界。如今陈浩初这十方山上共五个小界,一是海族水底小界,二是神道朝廷小界,三是鬼道功法世界,四是力道功法小界,五是百家争鸣小界。

也是他经营有方,自得到小界后撒了不少银钱下去,如今各个小界也算兴盛,对他领悟功法提供便利。

其实他主修功法需集百家之长,这才是族里能让他掌五界的真正原因。

陈应星又试探说:“那今儿下场的都行?”

又堵着门口,众人一时出不去,有人不耐烦应道:“这是自然。”

他忽而眉开眼笑说道:“对啊。”

有人反应过来冷笑着说:“你想拿族里去贴补那宴大郎,族里可不依你。”

那人又接着说:“你那点心思,自以为藏得好,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陈应星有些恼怒,反唇相讥说:“既说出口,想要反口,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有些族老也开口:“不过是族里小比,就算被人知晓了又有何妨。”

不过也有支持的说:“五郎修行要采众家之长,俗话说得好,有舍有得,既然想要别人的,又怎能吝啬。”

不少人听了不禁点点头。

这下分了阵营,争吵不休。

陈浩初有些不以为意,都是宗里子弟,哪里分得清你我,虽也有提防,可总归来说覆巢之下哪有完卵,携手共进才是正理,要知道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当下他开口说道:“不过是去小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算是一锤定音,族里见他开口,都纷纷住口。

陈应星听了更是喜不自胜,等他去寻宴长生的时候,正好他准备和陈木子道别,他见了忙呼喊:“贤侄莫走!”

等上前他拉着他说:“贤侄你今儿帮了我女儿,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父女二人对炼丹可谓是了如指掌,可这炼器确实一窍不通,贤侄不如替她将那神将炼了出来。”

宴长生想了想,回去了也无甚要紧事务,因此就点头应下。

陈应星见了立马拉着他腾云向着道场走去。

他们父女住在大青山,说来也稀奇,别人道场无不是仙山灵岛,这陈族之人果然有些稀奇,陈木子是一普通小楼,这陈应星却是几座茅屋。

门口一颗枝繁叶茂的杏树,上面结着满满黄澄澄果实,外围是一圈篱笆。

右边是几块菜地,里面倒是结了不少蔬菜,有豆角、茄子、还有辣椒白菜什么的,右边扎着篱笆,算是圈了一块地,里面散养着不少鸡。

再往过是个湖泊,里面开满荷花,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里面间或有有些白鸭。

门口拴着一条大黄狗,见宴长生来了“汪汪汪”叫了起来,陈应星见了忙呵斥说:“大黄别叫。”

那狗儿也算有些灵性,闻言又懒洋洋趴下。

他朝着里面呼喊:“大傻春,大傻春,爹回来了!”

陈曼春这时一副村姑打扮,探头出来看,见还有宴长生立马开口:“爹,有外人在,干嘛喊我小名?”

宴长生听了也是忍俊不禁,这大美人竟有个这样的俗名。

陈应星听了“嘿嘿”笑笑,陈曼春拿出来一篮子打下来的杏子,又从井里拿出来镇着的西瓜切了,三人就坐在杏树底下的石桌石凳上。

这时陈应星说道:“我是庶支别脉,修道前住在这院子里,等族里仙师把我挑选了去,日后修道少有回来,等爹娘去了,我把这房屋搬了来,如今也有百年时光了。”

陈曼春则递给她爹和宴长生西瓜说:“爹爹莫要怀古了,且吃些西瓜。”

等几人又闲聊几句,陈应星说:“我请了大郎来给你炼宝,与其到时候麻烦别人,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就让贤侄帮忙炼了。”

陈曼春听了又行了个抱拳礼说:“那就多谢师兄了。”

陈曼春拿出来九个神将泥胎一一摆在桌上,宴长生见了问她:“师妹可想到要何种神将?”

陈曼春沉吟起来,他又说:“这九字幻言根基确实浅薄了些,炼不成真宝,如今炼了神将也算是取巧,这神将以香火为引,以神泥为骨。用香火其实是借众人念头来开神智,别看是泥土,可要说坚韧,也少有能比得过。”

又拿起神将仔细端倪说:“如今我也有几种思路,一是祭炼成一面旗,算是神将托身所在,这旗算是防御法宝,一共九层,一层过了再过下一层,敌人追击时候放出能阻一段时间,事后自会飞回师妹这里。”

“二是炼成一座九层宝塔,每一层住一位神将,这塔就是专用来困人,各神将又能组成阵法,环环相扣。”

“三来则是将此神将打散重新炼成一环,对敌时候趁其不备,将这环套在对方头上,此环自会侵入紫府灵台,让其沉陷环境迷失本我。”

见陈曼春听得认真,他又开口说:“不过还需众多宝物,所费不菲,不过我推荐师妹选第二种,炼成一座宝塔,日后算是有了九个帮手,用心收集香火用来开智,算是妙用无穷。”

陈曼春听了也不再犹豫说道:“那就劳烦师兄替小妹炼座宝塔。”

宴长生又看向陈应星说:“这一应宝材,师叔可需时日准备?”

哪知陈应星当下拿出储物法宝扔在桌上自傲说:“我这些年也攒了些身家。”

拿起来一瞧,嘿,林林总总,香火都有几葫芦,他再看陈应星,就觉得他这笑得奸诈了些,想来没少干过那等低进高卖的事来。

当下不在磨蹭,拿出炼器白玉炉,挑挑选选一样一样将宝材投了进去,又拿了芭蕉扇时不时扇火。

陈家父女大气不敢吭,最后不要钱一般倒尽了攒的香火,看得陈应星都觉得肉疼,这就还不满足,又自己拿了香火瓶子倒了起来。

如此过了三日,这炉顶翻腾起来,仿佛有什么要冲出一样。

又过得片刻炉顶一翻,九道白光落地显现出身形,都是女子身形,她们齐齐一礼说:“见过小姐。”

三人这定睛看去。

一位面露微笑身怀六甲的妇人主生。

一位满头华发身形佝偻的太婆主老。

一位面色苍白萎靡不振的女童主病。

一位气息全无浑身僵硬的中年婆子主死。

一位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的怀春少女主爱。

一位面露愁苦郁郁寡欢的青楼女子主恨。

一位手拿骰子抓着银钱的赌场大娘主贪。

一位气质超群手拿书画的妙龄少女主痴。

最后一位双眼外翻七窍流血的横死村妇主怖。

宴长生见了点点头,又对陈曼春说:“师妹不如试试。”

陈曼春听了坏笑着看着陈应星,九位神将见了忽而身形消散,陈应星一时不备,忽然大笑大哭,忽而狼嚎鬼叫,挨个试了遍陈曼春才收了法宝。

陈应星这时哆哆嗦嗦指着她说:“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这时炉顶又翻腾起来,只见一座九层金塔冲天而起,陈曼春心有所感大喝一声:“众将还不快快归位!”

等九道光芒入了金塔,她伸手接过来,笑盈盈说了句:“多谢师兄!”

宴见事了就准备起身告退,这时陈应星忙拦下他,说了小界之事。

陈应星有些虚弱说:“贤侄废了大力气为小女炼宝,如今我不过是投桃报李。”

宴长生听了来了些兴致,当夜住在了茅屋,夜里父女二人又问这神将和他家功法相似。

宴长生则说:“确实是由我家功法演变而来,只不过还有些差别,这神将其实说白了就像是器灵,打坏了也就没了。”

第二日三人结伴又去了十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