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天。“
陈辉舞剑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刹那便又继续了下去。
“得入阴山剑派已经二十八天,每月月初的讲道也参加过一次,书楼更是每日必去,不曾缺漏过,各种修行相关的典籍杂书也看过数十本。直到今天,直到现在,终于算是养气功成,内气始生。”
怀着激动的心情将这遍剑法演练结束,陈辉才停了下来,侧身看向右后方,不远处的赵弈仍盘坐在凉亭之中,看样子已经入定。
说起来,那处凉亭已经成了赵弈的专属位置,每日早晨练功一直都在那里不曾换过位置。
四周一片漆黑,按照过往的经验,太阳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升起。
陈辉收回了心神,关注己身。
“呼!”
微风轻拂,黎明前的清凉空气吹拂在他的身上,旁边的池塘往外喷涌着泉水,化作潺潺的流水声,向着远处流去。
长出了一口气,陈辉看着眼前的黑暗,心神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等心神安定之后,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有助于他摒除杂念。
神清心静之后,陈辉再次感应到了体内那一丝随着舞剑的动作停下而复归到丹田的‘气’。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已经能看懂的‘基础功法’上面的描述,集中精神尝试操纵这股虽然薄弱却已经不会消失的‘气’。
这件事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陈辉凭借着这段时间从不间断的修行成果,才将丹田之中的‘气’带的跳动了一下。
而这一下就让他的大脑感受到微微晕眩感。
“应该没这么难的,按理来说,现在的我虽然不至于轻易调动体内的‘气’,可也不应该这么困难。”
心中的疑惑产生,陈辉却没有深思下去。
毕竟如今还是早晨,正是练功的时候,‘气’的问题当然很重要,可不是很紧急,这不是现在就必须搞清楚的事情,这些事完全可以等之后再慢慢研究。
放空心神休息了一会,陈辉暂时放下了脑海中的杂思,手中的剑再次动了起来。
“虽然没有察觉到额外的效果,但每日的早晨修行的习惯不能断了。”
依旧是每日的太阳完全升起后结束,今天的天气不好,哪怕太阳已经升起,周围依旧是一片昏暗。
和赵弈打了个声招呼,说明今天上午暂时不去书楼了,陈辉便跑回了房间,抓紧时间去研究,究竟要如何炼气。
赵弈愣了一下,仔细看向陈辉,见他满脸的喜色,再算一下时间,心中便有了猜测。
“赵师兄这是在体内养出‘气’来了?所以要花时间研究一下‘气’的操纵方法?”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赵弈心中感觉真相应该就是如此。
眼见对方越跑越远,想要指点一下对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当初在家里的时候,长辈们也是先让我们自行尝试,实在不行则是推荐几本书让我们去看去学去想。至于后面还不行的话,会不会出口提醒,赵弈并不清楚。至少在赵家,他认识的那些人里面,并没有走到这一步的。
“陈师兄能在试炼之中排第一,不论是因为悟性还是运气,绝对能称得上一句天赋异禀了。我当时运转第一个完整的周天用了将近十天,陈师兄说不定三天,最多五天就可以了。”
不再多想,赵弈回房间拿了纸笔,便独自向着书楼走去,最近他在那里找到了一本书,上面的内容有部分看不太懂,打算抄下来时时品鉴,慢慢思考。
陈辉回到房间,先在门口挂了个‘闭关勿扰’的牌子,然后便站在了房间里,尝试着去调动体内的‘气’。
与之前的情况相同,他用上了全部的心神,才换来丹田之中那一丝‘气’的猛的跳动一下。
这情况就如同久疏锻炼的普通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略微挪动了一下数百斤的磐石一般。
事后换来的不过哼哼唧唧的喘息和几块肌肉的酸痛。
陈辉揉按着太阳穴坐到了一旁的板凳上,思虑了起来。
“果然不能这般蛮干,可又要怎么办?”
陈辉回忆起赵师弟的动作来,他不止一次的观察过对方修行。每次只是见到赵弈盘坐在蒲团上,轻阖双眼,便不再见到其他的动作。
“是动作的原因?”
这么想着,他回到了里屋,学着赵弈的动作,盘腿坐好,脊背挺得笔直,双眼轻阖,清神静心,渐渐入定。
这法子还有助于恢复神思,不一会他脑袋的昏沉便彻底恢复。
陈辉这才开始了新的尝试,结果却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还是拉不动,猛的使力则必然头昏脑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练剑的时候可以,主动去操纵的时候又不行?”
想是想不出答案的,陈辉便走回了房屋的中间,将杂物全都堆到角落,留出足够的空间,再次演练起剑法来。
一连几遍之后,他还真的察觉到一些东西。
“并不是每次演练剑法都会带动真气的流动,而且每次演练剑法时,真气流动的速度也不相同。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陈辉安静了下来,站在屋子中央,思考着其中的关联。
半晌之后,陈辉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木剑,只是这次他没有按部就班的从《基础剑法》的第一式开始。
心随意动,手中木剑如飞燕如狡兔,除了第一式外,其他八式随手挥出,可这次丹田中的‘气’却是稳如老狗一动不动。
“不是这样!那如果我只用第一式呢?”
陈辉止住了动作,重新站定,当他再次动起来的时候,却是只练了《基础剑法》的第一式。
第一式一共有四个动作,是九式剑法中最少的一式,也是演练起来最快的一式。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陈辉便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然后陈辉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再次陷入了深思。
刚才舞动剑法的时候,他只觉得腹部越来越凉,甚至已经开始产生轻微的刺痛感。
这不是他停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随着第一式的不断施展,他察觉到:‘气’动了!
陈辉只感觉,那只有一丝的‘气’缓缓的从丹田中向上升起,然后在丹田与经络的交界处停顿。随着第四个动作完毕,再次开始第一个动作的时候,这丝‘气’便开始以同样缓慢的速度落回丹田的中心。
只是它还没落回原处的时候,又有一股力从丹田中升起。
这就造成了,这只有一丝的‘气’,便一直处于上不去也下不来的状态。
而这个力是从哪里来的呢?又是怎么来的?这便是陈辉想要寻找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