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报晓,清晨的曙光把东方的天空染成浅红的朝霞。
叶潇早早起来洗漱,穿好衣服整,整理一番后,便出了寝门大堂走去。
大堂堂内,叶潇的娘谢兰亲早已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拢放在腿间,挺直腰板,闭目养神。
谢兰旁边白发旁矗立的是白发满头的管家,一只手在背身后。看见叶潇来了便微微弯了下身子以表问候。
“娘亲身体安康,孩儿来请安了。”叶潇向谢兰请安,因为昨晚上得知父亲叶振有事出去几天,所以没看见父亲也没感觉意外。
谢兰慢慢睁开眼,微笑着说:“就算要去城里也不用起那么早吧?不再多睡会么?”
叶潇无奈笑着说:“孩儿不知道老何什么时候来,万一他看孩儿还在睡懒觉指不定又要捉弄我一番。”
谢兰眼光微微向下,看着叶潇佩戴在脖颈处,被衣服遮住,露出一角淡绿色的玉佩。“这块玉佩,你还带着……”
叶潇拿出被衣服遮住的玉佩,一边说:“毕竟这是娘亲在我十岁病倒时帮孩儿在寺里拜来的。虽然上面雕刻的佛像已经快磨平了,但这些年也保护孩儿没再生过什么大病。孩儿自是舍不得丢掉。”
谢兰溺爱的看着叶潇,随后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连说话也严肃了几分:“潇儿,你跟我过来。”
叶潇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娘亲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娘亲的话跟着她进了偏堂,而老管家也跟了进去。叶潇虽已注意但并没有为此多想。
“在这等着,我去拿一样东西。”说完后进了内室,没过多久便拿出一个盒子。
这盒子自是引起了叶潇的注意,他看着自己娘亲走到跟前,打开了盒子,递到叶潇面前。盒子里是一枚半透明的棕黑色玉佩,玉佩一面刻有麒麟,雕刻着的麒麟仿佛栩栩如生一般。
叶潇看着玉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不是见过或者是在哪偶遇过的那种熟悉。而是一种血脉的熟悉,仿佛这东西能融入自己身体里的一样。
“娘亲……这是?”
“这是麒麟玉,麒麟眼睛就像是玉石,也可以说就是麒麟的眼睛雕刻而成。”谢兰严肃地对叶潇说。
“娘亲你是开玩笑吧,莫不是被商家骗子给骗了,孩儿觉得还不如我身上戴着的这枚玉佩好看呢。”
随后叶潇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发现娘亲依旧严肃的表情,随后紧张地收了收自己的开玩笑的摸样,一脸严肃的问:
“那娘亲的意思是?”
“把这枚玉佩带着,以前那枚可以不要了。”
叶潇摸了摸脖颈上的绿色玉佩,似乎有些不舍。谢兰也看出他的意思,把严肃的脸笑了一笑,温柔地说,“放心,这枚也是从寺庙里拜高僧赠与的,娘亲其实看着也觉得这是普通纹着麒麟的玉佩,刚刚娘亲只是照着高僧的话讲的,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保个平安不是?”
叶潇先是狐疑地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当看到娘亲那温柔的脸后也就坦然接受了。
“那便听娘的。”说完随后摘下脖颈上绿色的玉佩放进盒子,戴上了棕色的麒麟玉佩。
刚戴上瞬间,叶潇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头昏脑涨,心脏狂跳不止。他低着头闭着眼晃了晃脑袋,睁开眼发现眼前的娘亲似乎变成了自己,一脸张狂狰狞的笑容摸样。
谢兰看见叶潇一脸惊恐又面相难受的表情急切地问:“潇儿!潇儿怎么了,身体哪不舒服?”
叶潇这时已经被身体异样感,还有眼前站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你……你是谁?”叶潇踉跄退了两步看着谢兰问。
“不好,是入魔的征兆!”管家立即靠过来说。
谢兰急忙放下盒子,转头看向管家一样,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管家点了下叶潇的穴,定住叶潇后随即扶到椅子上坐下,抬起叶潇的一只手,两人掌对掌,谢兰也过来抬起另一只手也是掌对掌。
管家使用自己最强功法,吸星大法,从而吸走叶潇体内因麒麟魔血入魔后产生的内力,以免叶潇失控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况。
谢兰则使用冰脉决,用一股带冷冷的内力慢慢送入手臂再覆盖全身,来使叶潇的麒麟魔血稳定下来。
片刻过后,叶潇慢慢睁开眼,管家看叶潇醒来,在他还没清醒,不知不觉解开了他的定身穴,随即站到了一旁。
“娘亲,我这是?”
“方才你只不过是晕了一下,恐怕是没睡好。”谢兰微笑地解释。
“没睡好?”叶潇满脸疑惑。“刚刚我好像看见了自己……”
“傻孩子,你这不是没睡好是什么?”谢兰打断他的话,管家也跟着附和:“少爷刚刚脚有些站不稳,兴许是真的没睡好。”
叶潇心里还是没怎么相信,但看见俩人都这么说就没再多想。
谢兰把眼光看向叶潇胸前的麒麟玉佩,棕色的玉佩闪了闪几下红晕然后变回原来的颜色,随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会不是因为这玉佩……?”
叶潇话还没说完便被谢兰打断:“方才你不是也说了吗,它就是普通的刻有麒麟的玉佩,仅此而已。”
叶潇听着自己的娘亲亲谢兰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狐疑。
“夫人,少爷,早上的粥菜备好了。”女佣人在偏堂门口叫着。
谢兰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你不用想太多,来先把饭吃了。对外也别说这是麒麟玉佩,问起你就说是普通的玉佩,知道了吗?”
叶潇点了点头答应着,但他心里的狐疑更重了,但随即一想是母亲在寺里高僧去求佛拜香得来的,便摇了摇头默念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了饭,没多久何林就上门来接叶潇了
“老潇!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何林进了庄朝叶潇住的寝居叫嚷着。
“你谁说没起呢!”叶潇走出大堂门,而后谢兰随其后。
何林看见叶潇的母亲,便行礼:“晚辈见过伯母。”
“无需多礼。”谢兰依旧一脸温和地笑着,随后转头对叶潇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去城里就快些去吧。”
“那孩儿就跟何公子去了。”
谢兰点了点头说,“去吧,你们路上小心些。”
随后叶何二人向斜兰行了个礼后,便打闹着出了长泉酒庄。
谢兰看着儿子二人离开山庄酒后,回到大堂内坐下。
这时老管家从侧堂走了过来。
“老管家……”
“方才麒麟玉佩一事,夫人实属有些冒险。要是麒麟玉不认主,恐怕少爷已经因为麒麟魔血失控了………”
谢兰坐在堂内说:“所以我方才劳烦管家在屋内守候。以防不测发生。”
管家叹了口气,他大早就被夫人唤来说有重要事要他在一旁看着,没曾想是与麒麟玉佩有关,由于上次这位叶少爷入魔还是八年前。相隔几年。如今自己的吸星大法都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压制住他的魔性。
管家的吸星大法固然很强,但拥有麒麟魔血的人,在入魔时候能带来深厚的内力。
当初管家对入魔后的叶潇用了吸星大法,压制完了才发现吸得的内力竟然填满了他一半的丹田。
要知道管家为了增强吸星大法,他的丹田空间在武林中是没几个人能到达和他一样的境界。在用吸星大法吸走别人内力时,一旦吸至自己丹田上限,在没有空间来运转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将会让他经脉尽断,从此便如同废人一般。丹田空间的大小决定吸星大法的强弱。所以现在如果叶潇入魔,自己真没把握能完全吸完叶潇的内力。
过了会管家问:“现在夫人把麒麟玉佩交给叶少爷了,那老爷那边要怎么解释?”
“麒麟玉佩有稍微抑制麒麟魔血入魔时的能力,我本早想把麒麟玉佩交给叶潇,但他一直不同意,嘴上说着是怕什么意外,其实还不是想用玉佩的另外一个能力来调人搜寻当年的叛徒。”谢兰说完一脸气愤的表情。
“‘见麒麟之玉者,见玉如见主。’老爷是因为这个?”
谢兰点了点头说:“‘见麒麟之玉者,见玉如见主’,这是从玉者刻在骨子里的誓词,那些与得到麒麟玉佩力量的从玉者,是与麒麟玉佩有一定联系的,只有认了主的麒麟玉佩,才会让从玉者听令,其他人拿着也只是普通玉佩罢了。况且除了拥有麒麟魔血的人,才能让玉佩认主,其他人拿玉佩,都会被玉佩排斥。”
管家点着头听完说:“经常一直听老爷夫人说起麒麟玉佩的事,未曾知道还有这些细枝末节。”
管家是叶振老爷的手下,谢兰自认识叶振起就见管家已经跟随他了,可以说是绝对能信任的心腹。
“不过那些从玉者不会有背叛夺玉的想法吗?”管家又担忧地问。
“从玉者得到麒麟玉给予的力量后都会有刻在麒麟玉上一模一样的花纹,一旦有对麒麟玉已经认了的人有背叛的想法,那些花纹就会自动侵蚀他们身体,轻则武功全失,重则经脉寸断,生不如死。”谢兰冷冷地说。
“能得到麒麟玉给予的力量吗……”管家喃喃自语道。
谢兰自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得要催动麒麟魔血的内力再透过麒麟玉佩方才能得到力量,现在潇儿连内力都没有,他现在想控制体内麒麟魔血更是不可能。”
谢兰说完随后露出担心的表情,“我现在只想麒麟玉佩能在这段时间保护他潇儿就足以,这两天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似乎过两天将有劫难发生在潇儿身上……”
谢兰看向他们俩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叶何二人相对而坐。
“叶大少爷今个儿起得早哈,我还想捉弄你一番来着。”
“防盗防贼防何林,想算计我你还差了点~”叶潇一脸得意。
“好好好,别有下次,下次要是让我逮到,你裤衩子我就让小黄狗叼去垫窝!”
“你!好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小时候你把我鞋丢了我没找到回去还被我爹痛骂了一顿,这帐还没算呢。”说完要去踩何林的鞋。
“哎哎哎,叶大少爷你的矜持呢。好歹马上去城里了不怕被城里人笑话。”还没说完,叶潇已经一脚踩在何林的新鞋子上了。
“这还不没到城里,再说对付你还要什么矜持。”
何林没理他,自顾自的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尘。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话说你那美女选拔啥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不过那都是次要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今天晚上必须要去一个地方。”
叶潇表情暗淡了下来:“是去琼花楼吧。”
何林听叶潇猜中也丝毫不意外,随即接话说道:“她呢有话要对你说,虽然这些年你一直在逃避她。不过那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也该释怀了吧?”
叶潇默不作声,头偏向一旁看着马车外。
何林自是知道多说无益,便又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还有件事,蒙叔要回城里重新做捕快了。”
叶潇眼睛一亮,“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今天大早路上遇到嫣妹,打了招呼才知道她是去帮蒙叔辞去镇上捕快一职,呃还有就是他的什么绝症是偏嫣妹的,那老家伙真的是,亏我还花了我的零花钱雇了两个女家眷。”何林有些气愤又有些心疼的说着。
叶潇又问:“那嫣妹她自己呢。”
“蒙叔自是没多管嫣妹的事了,她嘛自己倒是打算在镇上做段时间捕快试试,顺便跟里面的其他捕头学点其他武功。这都是你的功劳~”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又没捞到什么好处,再者不是你跟着说的帮嫣妹的嘛?
何林笑着说:“说真的我只不过当了一次你的保镖罢了,真正的关键我还真没帮上。”
叶潇自嘲地笑了笑,“我当时只不过觉得一些感同身受,都是在逃避罢了。”说完轻叹了一声。
何林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便打了个马虎眼转移了话题。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驶向焦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