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就是责怪,这让刘元刚才的话没有半点儿落地之音,但此时他眼观鼻鼻观心的如同泥塑,萧泽琰也不能抬头看皇上,只能低头为自己辩解:“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儿臣实在是担心景儿,景儿她……”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轻重不分,真是让朕失望!”
皇上就差直接摔手了,言语里一股子怪味儿。
萧泽琰闷声,手握成拳却不得不说:“父皇……儿臣年少,用错了劲儿,您宽宥。”
“你啊,是朕的长子,朕看重于你,寄予厚望,你不要因小失大,景儿在宫里,有朕照拂,你安心即可。”他服了软,皇上语气也缓和了,但随即话锋一转:“听说杜晨兴的妹子也在关城,你对人家好点儿,朕不想再听到那姑娘告你状了,毕竟以后要做一家人的。”
萧泽琰突然抬头:“父皇,我答应过景儿,今生只她一妻,绝不纳妾!”
“这个你不用担心,朕自会和她说通,她不是不懂事之人。”皇上摆手:“等明年三月除了孝,朕让你大婚,只是这年前,你的军务要紧,别再让朕失望了。”
皇上恩威并重,有责有赏,萧泽琰想要再争辩,被皇上直接冷眼相看:“今天时辰不早,你现在去关城还能到,朕话已说尽,你跪安吧。”
萧泽琰心里寒意升腾,面上却面无表情的往外走——从他之前把红景留下的时候,就错了,他低估了父皇对当年将红椒的执着,也看错了自己的能力以及红景的性子,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又听了老四的建议,哪里会到如今这地步?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弥补或者补救,不能什么都不做——希望景儿,能明白他这份儿苦心才好。
……
“被皇上叫走了吗?”红景听到火六的回话,嗤笑一声:“你赶紧去跟着你主子吧,告诉他我没事,你已经见到了,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好的很呢。”
“这……”
主子娘娘明显是生气了,这让他如何回话?原话回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他弓身近地,好言好语的替自家主子说着苦衷:“主子您消消气,真不是殿下他不过来,是刘元挡住的路,非说皇上即刻要见到殿下,殿下也是无奈,您就别生气 了,等这事儿一过,您怎么说殿下都行,但这个时候,您就体谅体谅殿下吧。”
“我也想体谅他,可是谁体谅我啊?难道我就过的容易吗?”
红景火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担着?
她不要!
宫里算什么,她要是想走,照样走的掉,哼,气急火大,直接撵人:“滚!”
火六没法儿,只好出来,但话没法回,他就在殿外站着。
红景知道不是萧泽琰的错,但态度她得有,假象她得做,她想要写信,到桌前看到砚台上的墨条,心下一动,直接拿纸卷起,砚台里还有些半干的墨汁,她又稍微加了点儿水,用狼毫沾着写了几个字,吹了几下卷起,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来人,去给我找一下鸡毛来,要粗大一些的。”
到门口看到火六还在,她脸色一沉:“你怎么还在这儿?”
“属下……”
她袖子一甩,直接打断他的话:“滚!”
火六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个东西,捏了几下知道是纸团,立刻弓身:“属下这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