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称呼一律熟络,按辈分叫,或者按熟悉程度叫,反正是越亲越好。
红景到的时候,槐亲王正好睁眼。
“还没醒……呢?”
似乎是随着她说的醒字,槐亲王眼里一片空洞,但也只稍息,没等红景再说出什么,他就抬手遮眼了:“什么时辰了?”
红景笑了一下:“可算醒了,端药。”
什么时辰不重要,从他醒的时候算起,还不知现留的是哪一个,红景亲自端了药碗:“王叔,喝了这个,恢复一下体力。”
“你……”槐亲王撑头坐起,自然有人扶着有人垫枕,一旁还有人托着茶杯小盂等着伺候,他想说话,红景不听,直接把药碗送到他嘴边:“喝了再说。”
这药十分有味儿,毕竟是熬煮多次的,虽然过滤过,但不是一般的三碗熬一碗可比。
看着他喝完,红景略松了口气:“先别急着说话,让药劲儿缓缓,我都不急着问你是谁,你反倒着急和我说,放心,我就是我。”
“呕……”
几乎是顺着漱口水直接喷出来的,那小盂都接不住,捧盂的丫头都被喷到了。
这药味儿和刚才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么喷出来,十分不好看。立刻就有人过来收拾了,红景低声交代了竹清几句,竹清悄声出去。
刘元心里凝重,觉得这不太好:“娘娘,这……王爷的身子,是不是……”
宫里说话就这点儿,点到为止,意思意思。
红景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再说。”
眼下她都没切脉,身体上的事,她真不知,倒是能看出来,此时这位,是槐亲王本王了,这么习惯被伺候,也只有被服侍过的人才知道如何被人服侍。
屋里床前收拾了,槐亲王重新靠回床榻,这才喘匀了气,“红景你故意的?”
“我觉得我不该救你,你喘匀了气就该埋怨我了?”红景翻了个白眼:“说吧,你是哪个。”
“你这药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进气就少,你这一折腾,我得吊命。”他按了按胸口:“高全,回去一趟。”
红景脸色一变:“都出去。”
他吊命的药,她之前问都没问出来,他这就让人拿来在她这儿用?虽说吊命要紧,但他这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如何,不用这么急,他要是回去她也不能拦着,这是哪一出?
刘元看着左右,只他留下了——他必须留下,皇上那边还得交代呢。
“王叔,我问过你,你都不告诉我,说什么保命的手段,我也理解,但是现在你是唱的哪出儿?”红景扣住他的手腕:“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和你对症的药?你都不说回府的事?”
“娘娘,王爷他才醒不多时,您慢点儿。”刘元怕红景逼的太过,急忙劝着。
红景冷哼一声:“放心,他命不该绝。”
手下的脉搏虽然弱了些,但绝对不是衰败之症,不吃药活个数月都没问题。
——不对!
红景低头闻了闻,又捏了他下巴往上抬,抬的槐亲王嗷嗷直叫:“轻点轻点!”
红景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个骗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