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癔病,执棋,第三枚竹简(6k4)(1 / 1)

“那几个人,哪几个人?”

听到季白的话,李叒子开口问道。

“李普童,还有谜哥,若是方便,就去看看他们,睡了没有。”

季白随后抬起第三根指头,

“还有……我倒是有个问题。”

“嗯。”

“那柯三管事。”

季白稍稍迟疑,想到了那瓜皮的胖子,开口问道:

“你曾和他熟悉么?”

“不熟。”李叒子摇了摇头。

“我和他们,都不熟悉,最开始的时候,只见过一个谜子哥。

自你走后,那柯管事就用了些药,救了谜子哥,也救了我。

柯管事说他是受了委托,要完善平衡。

再后来,那李普童,则是和几个弟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又由那柯管事,送了过来。

说是他们行了僭越之事,僭越了……长老的威严。”

李叒子开口答道,季白若有所思,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了。”

“不过你看他们的时候,需要谨记一点,尽可能不要让他们发现。”

季白想了想,随后补充道:

“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嘱咐他们,好好歇息。”

“明天的时候,我还有事,要带上他们。”

“柳长老……倒是不算喜你,便避让开她就是了。”

“这件事,也是她提前和我说的。”

“好。”李叒子点头。“我记住了。”

季白摆了摆手:“嗯,那就这样。”

“去吧。”

“哦……好……”李叒子开口回应,她忽然想到什么,低下头看了看。

当下她身上,只是披了一件浴袍模样的大氅。

这是一件换洗的衣物,正是季白方才解下自身,披在她身上。

这才遮蔽了李叒子身上的关键部分。

不过只是一件衣服,也不能遮掩太多。

除开衣衫遮挡的地方,李叒子周身上下,在季白眼中,倒是一览无余。

害的他为了防止太过激动,还解开了那观法之眼的法门。

不然此地场景,便是犹如白昼。

何人何景,皆是一清二楚。

但是即便此地昏暗,季白当下视野,也比初临时候,强上许多。

李叒子因先前沐浴过的缘故,此刻碎发如海藻,可是身姿却如脱巢的脱兔,蜷缩一处。

只是让人看着,便要不禁生出爱怜的情绪和念头来。

她的双眼黝黑明亮,看着有些怯生生,可盯着久了,便好似生出情思来。

只是美中不足,缺了右手。

若是不然,也是个七八分的美人。

“现在?”

季白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稍稍定了定神,随后别过头去。

那道姑身上的丰肥景象,倒是和那鬼地嶙峋弟子,很是不同,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

若不是季白和她都从那鬼地出来。

倒也很难想象,她也是来自那鬼门之地。

不过当下看得清楚,倒也让季白觉得尴尬,只是干咳几声,倒也不敢再看那李叒子当下模样。

“对!现在!”

他尴尬出声,想起什么。

“不过在走之前……”

他起身行了数步,拾起那被李叒子褪下的衣衫,团成一团,丢到她怀里。

背过身去。

“走之前,先把衣服穿上。”

看着怀里的衣衫,李叒子忽然双手一颤,将那衣物攥得紧紧地。

“啊。”

在听到季白的提醒后,李叒子的脸色,便是变化了数次。

可是最终却犹如烧旺的柴火,被烧得通红。

自己……

刚才……

竟然做出了那般的事情。

李叒子当下虽然依旧羞涩模样,可是内心已经平复不少。

可是这越冷静下来,面色便越是羞红。

这羞涩到了极致,可是手中的速度却不停下,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物重新穿戴好了。

她将那季白所穿过的单衣,捧在了怀里。

随后却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站在角落里,露出一副僵持般的模样来。

只是……

想着她自己方才所做的事情,当下她只是沉默盯着脚下的木板。

几乎要寻找个地缝,就此钻了下去。

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我方才……”

季白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为之。”

“就是……”

“咳咳。”

季白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叒子,继而迅速转过头,不敢去看她。

从他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模样。

“以后可不能对别人,再做这种事了。”

季白尴尬说道,话语当中掺杂某种提醒之意。

“是。”

那李叒子先是答应下来,随后又是会错意了什么,连忙开口辩驳道:

“我从前可不是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只有今天……”

她开口辩解,可是却找不到托词来,纠结了半天,倒是有些断续结巴。

“我知道,你并非有意。”

她听到季白的回应:

“只是今天生了狂。”

她听到季白的话,只是将头微微低下去,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只是今天生狂么……

季白心中暗自腹诽,他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这好事,倒是让自己摊上了。

他想到那李叒子,在鬼地之中,以手无缚鸡之力,与那发狂失神的鬼门弟子。

争夺那书,也是争夺了好一阵。

虽然在那时稍显弱势,但也并非寻常弟子能够做到。

他也亲自斩杀过那魔化的弟子,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

虽然当时并未耽搁他多少时间,但是也是全力而为。

那发狂弟子,就连当时的自己,也未必能完全制住,若是给了其完全发挥的空间,想必也是后患无穷。

可是当时,那李叒子竞也没有占得下风。

甚至连那书,都不曾被抢夺去。

对了……就是那本……书。

季白看着手中之物,倒是后知后觉。

难道说,这东西,真的是什么绝妙的宝物不成。

那个时候,兴许李叒子,也是在不经意中,动用了那怪力。

“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刚才倒是生了好大的力气。”

听到季白的问话,李叒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缩了缩脖颈,朝着他开口解释道:

“我也……”

“不太清楚,只是当时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

“是,害怕,害怕师叔……害怕季白你,讨厌我。”

李叒子的话语忽然近了,此刻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季白忽然愣了一下,只是觉得背后,多了一道身影。

方才他才解除观眼的法门,视野便是从立体,化作肉眼所见的视野。

尚且还在那缓解时刻。

这李叒子便是趁着他这眼前稍盲的时刻,来到了他身后。

那李叒子忽然探手过来,将他环抱怀里。

嘶——

季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觉得,枕到了什么东西。

“唔——”

那李叒子低哼了一声,一触即走。

那嘤咛之中,倒是好似生了些娇羞。

季白背后空了,便是只觉身后一凉,

此地流水潺潺,倒是忽生暗风。

随后身后又一暖。

那李叒子已是将此前披到她身上的衣物,又重新披到自己的背上。

那衣衫浴袍沾染了她身上的体温,

倒是让人觉得身子微暖。

自季白身后,传来李叒子幽幽的话语声:

“大家都讨厌我,都看不起我。”

“都是不愿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个笨的,我什么都不是,我一点悟性都没有,什么都学不会。”

她的话语颤颤巍巍,好似又化作此前那般失控恍惚的模样。

随后深深呼吸,强行平复下心来:

“我也,心中有数。”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只有谜子,还有你愿意帮衬我。”

“所以我是很感激的。”

“只是那谜子医者难医,虽然好似知晓那奇妙医术,但是头脑好似生了顽疾,又因为在鬼地影响,才是那痴痴傻傻的模样,他对谁,都那样。”

“所以……”

那李叒子看着季白的身影,朝着他郑重说道:

“所以我也知道,这里,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的。”

“虽然……你是前两日才来此处。”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对你印象极好,心中只是觉得好似以前见过,便和谜子帮衬你,把你救了回来。”

“我本来……”

“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喜欢我的……”

季白恰在此时,回过身来。

看到那道姑眼中的泪水,自然知晓她心中想法,又怕她再次失控,做出那怪力诡异的法子。

还好当下恢复,如果一直失控,就算是当下的自己,也不能奈她几何。

若是真的被她那般,除了求救之外,似乎也并无其他办法了。

可是……

这地方偏僻,真的有人听到,也未必会来。

那可真是有苦难言了。

“没事,既然你这么说,想必你也是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了……”

看着李叒子莹莹泪眼,季白心中不忍,只是抬手将她揽了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在我身边,你也不用这么怕了。”

“既然出来了,那就都结束了。”

“有我在,就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季白开口承诺道,那李叒子却神情微妙,好似惊恐,好似安定,佁然不动。

“只是今后,再不许这般。”

“我倒是还好。”

“只是这般,要是伤了别人。”

“那就不好了。”

季白抬手,摸了摸李叒子的头,朝着她吩咐道。

“好,师叔不允许我这样,那我以后也不这样。”

“能和我说说那本书么?”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的意思是……从哪来的。”

“这书,是个仙人给我的。”李叒子喃喃自语,眼中生出追忆的神情来。

“仙人?”

“什么仙人?”

李叒子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他自称是仙人,而且仙人很厉害,什么法术都会,带着个会变脸的面具,又会喷水,又会喷火,还会飞起来。”

李叒子这么说着,话语里带着些雀跃:

“他说我啊,可是有仙缘的。”

“他说会算命,算出我今后,是要成为神仙的。”

李叒子的眼里生出希冀,随后又再次暗淡下来。

好似有些困惑:

“所以家里人,才会在揭不开锅的时候,拿我换了粮食。”

“宗门的收徒长老也说,我根骨尚可,能换二十斤粮食。”

原来是这样。

季白点了点头。

“那你想回去么?”

“回去,回哪去?”李叒子低声问道,有些悲戚。

“你家。”

“不想。”

李叒子连忙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们了。”

“……”

随后她小声说道:

“但我现在还不是仙人。”

“若等我成仙的时候,再回去见见他们也不迟。”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化作蚊蝇般的声音。

随后抬眼看着季白,朝着他开口问道:

“我……”

“我这么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哦?那哪里不像是好东西呢?”

季白忽然想和她开个玩笑,他抬起手,在那李叒子鼻前刮了一下,开口打趣道:

“这里么?”

“只要顺心诚意,又能怎样。”

他这当下行为,倒是让那李叒子一惊,不禁退后半步。

随后……

李叒子朝着他低下头来:

“是,多谢季师叔教诲。”

“嗯。”

“那这东西,就留在我这里。”

“你帮我把事情做了后,就去好好歇息。”

季白摆了摆手,看着手中无字的书本,朝着她开口说道。

“是,谨遵长老法旨。”

那李叒子先是迟疑,听着季白的吩咐,便是作势要拜身下去,却比季白以手接住:

“还有这一点,也给我去了。”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喧扰,这是聒噪,也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跪着,这是犯贱。”

季白这般说着,将自己心底里的话,和那李叒子说了:

“此事,也由你去和他们说了。”

“可是这是宗法……”李叒子开口,好似有些迟疑

“那也不准跪!”

季白大喝一声,李叒子脑海,便犹惊雷大作。

“我就是法,我就是天!”

可实际上,季白只是徐徐开口。

她原本要弯下去的膝盖,便僵在了原地。

“是。”

那李叒子受宠若惊,随后连忙回应,又想再拜,可是身子软到一半,便想起了什么,挺起了脊梁来,迟疑地看着季白:

“这样么。”

“对。”

季白露出赞赏的神情来,开口说道:

“不准拜。”

“这是我的,号令。”他开口吩咐。

那李叒子回味季白最后两字,想了半天,这才回味过味来,

朝着他微微倾身,弯腰做躬,开口说道:

“是。”

“行了,去吧,你也早日歇息。”

季白抬手挥了挥,那李叒子终是恋恋不舍,离他出了门。

看着李叒子背影,季白原本紧绷的精神,也是放松许多。

禁不住抬手擦去额角冷汗。

这小小插曲,未免有些惊骇了。

不过……

他抬起袖子,嗅了嗅。

当下那衣衫之中,还残存了那李叒子的体香。

温如玉,糯如绸。

可却……

藏了些刀割斧拙的煞气来。

这李叒子……

倒是不能小觑。

季白感受身前萦绕气息,想到了那李叒子此前的情况。

那两个汉子,他当下都是不算熟络。

虽然自己此前行径,阴差阳错之间,却是和鬼门的规则,很是符合的意思,但是对于季白来说。

他来此地,不过方才两天。

和这些常在此地的弟子相比,他季白,才很明显是个外人。

不过这李叒子,对于他来说,倒是可以当成,是一个突破口。

谜子那里,他倒是放心。

虽然古怪,倒也没什么城府。

至于那柳晓青,他倒是觉得,因为她需要自己的手段,又有那般情思,二者相加,也可以信任。

那么到此为止,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那李普童,还有那奇怪的柯三。

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是他初来乍到,对于此地,尚未聚集自己的势力。

没有不疑之人,没有能用之辈。

只能一个个试过去,从而徐徐图之。

他倒是不指望着李叒子,做到对余下二人的掌控。

但是,也只是其中一环。

就算是做出这试探之意,也是极为重要。

在他当下心中,谋划了一桩事。

可若是想要完成这件事,仅凭他一个人,或许是不够的。

但是若是想聚集更多人的力量,便是需要更多人。

对自己,产生信服之意。

此前经历,也是让季白当下深知,在这三截五域,单纯凭借蛮横拼打,虽然可以解决很多事宜。

但是在力量没有累积到质变之前,便不能解决所有的事。

而他未来,想必还要面对更多的艰难。

而这眼下,只是季白当下,一个简单的,尝试。

简单的一环。

自己想要强大,就要组建自己的小团体。

只有团体稳固,自己才能够借力于此。

可是想要维系着小团体的稳定,当下就要便的更强。

对他来说,眼前最大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当下,更强。

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凭借这力量,

他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这丛林法则的三截门,存活下来。

此前死去的几人,只知道斗狠,只知道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便是如此。

妄图翻盘,却翻了船。

将他们击杀,也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事由种种,源自他们咎由自取,自己的行为,也是为了保存自己,但是若自己也如他们那般,早晚有一天,要腹背受敌。

若是一直这般肆意妄为,那么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有可能和他们一般,

因为自身大意,从而在其他人手中折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

那左如是掌教,还有柳晓青,向自己投递的橄榄枝。

因为二人,看重了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自己的序列,乃是那法门的序列,当下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这刀笔吏生的门法,似乎对于此地,乃是极为特殊。

似乎,是某种事物的,钥匙。

而能够让灰衣掌教偏袒自己的,也是因为自己当下实力,可以断他一指,

此地……

还有许多东西,是他想要研究的。

比如……

那掌教,还有那火云道人诸多法门。

季白当下,倒也是极为眼馋。

这倒不是他窥伺他人法门,只是白日所见闻的事态,让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以,

自己,

要更强!

季白这般想着,

一道血色的玉简,

落入了他的掌心。

此前经历太过匆忙,无暇使用这玉简。

二者当下,倒是有时间,用来细细品味眼下。

虽然眼前玉简,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之意。

可是当下,也是必须的选择。

只是因为白日的经历,给了他不小的压力,需要这事物之中,寻觅一样东西。

寻觅……

足以在这三截门立足的法门!

他要让自己的序列之力,增长。

至少当下看来,此地存在,两种序列之物。

一者,是名为【序列】的法门。

这一种说法,共分序列十方,以季白当下的看法,这事物,姑且可以将其看做不同的流派。

或者是某种……职业体系。

而另外一个序列,便是这三截门中,所谓的……

排名次序。

就算自己对此并不看重,但是此地的诸多弟子,对于此事,似乎是极为介意的。

不过从此前来看,这哪怕是高低序列,也影响不了此地之人的地位。

无论是柳晓青与黄三姑,还是类比于那火云道人与灰衣掌教。

似乎在这其中,还有另外的隐秘,却是季白当下,所无法知晓的。

此事,姑且记下,明日的时候,再来问的要好。

季白这般想着,看着手中的玉简。

以最后的气力,开了眼。

将自己的精神,击中其中。

就此动用了那观法的法门,眼中世界,豁然开朗。

甚至更为清晰,可是那清晰的感受,却让季白不禁闭眼。

他的双眼,倒是有些泛白。

可是哪怕当下,无需以肉眼观察,这眼前玉简的模样,依旧清晰地印在了季白的脑海之中。

手中的,是第三枚玉简!

第三竹简!

季白集中精力,在他头顶,重新化生天眼之相,只不过此刻,稍稍凝实了些。

那原本沉浸虚无当中的眼,此刻好似有了一丝一毫的轮廓。

手中的玉简,犹如沙尘一般,一点一点溃散。

随后某种熟悉的感受,从季白的手掌之处,朝着他的四肢百骸,开始充盈。

只是刹那,便是让他的身躯,被完全充满了!

季白的身躯,顿时膨胀!

身上的血肉,好似一圈圈轮胎,在他的身上徘徊。

只是顷刻,便相当于是让他,吃成了个胖子!

甚至他当下的身体,还在不断,膨胀。

原本因为营养不良的躯壳,开始充盈。

连同胫骨之物,都好似延长了。

季白感受到某种剧烈的痛楚。

某种躯体撕碎般的痛苦出现,甚至连同他的肌肉骨骼,都崩溅处血痕来。

可是这痛楚伴随着的,却是某种充盈脑海的,畅快之感!

甚至……

隐约地,朝着那谜子头陀的方向,出现相似的变化和发展。

这是!

季白忽觉身体沉重,不禁跪坐地上。

他攥了攥自己的拳头,狠狠地锤在木制的地面上。

随后翻身一拳!

那脚下的地板顿时被凿穿!

随后模板之下,那层层石板,也是出现碎裂塌陷之感。

季白狂怒呼号,大喝一声,抬手一拳,凿在身旁一处石桌木椅上。

那桌椅,在他手中,竟然直接化作齑粉之物。

这是!

力量!

季白的心中浮现而出某种想法,甚至想要大吼出来。

可是随后,在他的眼前,好似又是见闻——

一道字迹来:

血色的痕迹,在他的眼前滑过。

耳边传来相同的声响来:

【秘仪缺失,晋品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