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把梵心包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颜面,梵心在大宝的怀里,让他在这烈日而残酷的过去模拟时空里,感受到一丝被保护的安心,在大宝怀里他无限度地自在、无拘束地狼狈,他们是唯一的主仆,有着旁人无法超于的默契与信任,彼此珍视对方,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梵心透大宝的底线,见到了他许久未见,也就几小时而已,只是艰苦的训练让他度秒如年,从未体验过的疲惫席卷全身,让他仿若创越了一个世纪,而此时,模糊的眼里,他那令人敬畏又无畏的师傅,正轻车熟路地飞剑舞叶,横扫千军落叶,将其落叶整齐地归于大树底下。梵心颠颠簸簸地走向梵尘:“师父,我回来了”。”
“心儿,你回来了,你怎么好像比昨天又黑了?”
梵心一闪而过,借着水镜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肤色:“我水润白皙的皮肤,你们知道我是多么爱惜你们的,可是在这里没有防嗮数据系统,连最基本的防嗮霜都没有,我只能靠大宝护着你们,可还是把你们晒黑了。”
“外在变了,内在还是一样”。扯开话题“心儿,今天师伯们都教你什么?”梵尘看着梵心心疼的模样似笑又收住笑。
梵心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脸蛋,无心地回答着尘的话:“扎马步。”
“还有呢?”
“扎马步。”
“没有学其它什么吗?
梵心严正声明:“只是扎马步!”梵尘的话让他原本忘却的心情,瞬间又席卷全身“师傅,你别再问了,本来我都忘记了烈日当空,汗滴入土的感觉了,而且最没道理的是,他们居然不然多使用大宝”,心疼不已地看着自己的脸蛋“我这水润白皙的皮肤。”
梵尘走到梵心面前,温柔地话着最死板的话:“按照尘心阁的规矩,新弟子无论功夫是好是坏,或者如你一般,都必须从最基础的扎马步学起,经过考核通过,才能学习更上一层的功夫”瞅一眼碍眼的大宝,替梵心将大宝收起“大宝替你收了,这里没有太阳。”
梵心有些意外:“师傅,你的功力居然可以控制我的掌宝?我跟大宝的数据线是唯一的!”
“嗯,嗯,我读了你的数据”有些不知所措。
梵心直视梵尘一眼,梵尘一个颤,轻身、徐速、移步:“心儿,为师先教你一套心法吧。”
“师父刚刚不是说尘心阁的规矩?”
梵尘打断梵心的话:“世事多变,为师担心夜长梦多,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梵心一脸疑惑,身体已经被盘旋而坐:“可是。。。”
“规矩是死的,人是善变的,静心,聚气。”
“静心,聚气”来不及多想,跟随梵心的节奏。
通过数据、梵尘带着梵心静心,聚气,渐入聚气凝形的状态,梵心瞬感全身的细胞的活跃,经脉的搏动,一种拆骨拨经的刺痛促使梵心逃离出界。”
“不行,不行了”梵心呐喊。
梵尘立刻出界,稳住梵心气脉,见梵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心儿,你感觉怎么样?”
“刚才是拆骨拨经的刺痛,怎么瞬间就变了,现在全身的气血好像流畅的特别顺畅,很舒服,很舒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活感。”
“你现在只是气血通,但还没有真的归位,数据也还没有得到修复,你要照着为师教你的步骤继续练习?”
梵心有些忌怕:“还要练啊?”
“放心吧,打通气血只要一次,所以为师才要亲自护在你身边,助你打通气血,以后再练就不会有痛感了,你只要勤加联系,慢慢让让气血,经骨归位,到时候你的数据也就自然恢复。”
“师傅,你刚刚教我的是什么心法?”
“这套心法能除邪,净化身心,而且有助修复你的数据。”
“师父,你知道?”
“为师虽不清你为何来此,但你们身上的数十分异于常人,这为师还是可以知道的。”
“师傅,你为何不问我?”
“无妨,每个时空有各自的特性,只要三代系统稳定,为师又何须过问。”
“所以师父才愿意收我为徒。”
“一半一半。”
“一半?”
“总之,为师会另想他法尽快帮你修复数据,但为师教你的这套心法,你必须每日都要练习,切记不可荒废一日,否者就会前功尽弃。”
“遵命,师傅”,在心里暗自发誓“等我练成这套心法,回到未来交互式模拟时空,那些家伙都不是我对手了”,环顾四周的清雅静怡“还里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梵尘看到梵心在一旁出神:“心儿,又在想什么?”
梵心立马收起心里的乐:“哦,没什么,对了,师父,你今天的花修完了吗?”
“修完了。”
“草也剪完了?”
“剪完了。”
“这地你也扫完了?”
“扫完了。”
梵心有些无奈:“师傅,你把活都干完了。”
“闲着无聊,找点事做。”
梵心心想:“你还真无聊,师傅,别人家的师父都是整天拼了命地指使徒弟,你却从来都没有叫我替你做过什么,你跟其它师傅很不一样。”
为师收你为徒,是要教你本事,让你学有所成,不是收你来给为师干活的。”
“师父,你一身的好武功,为何不用来征战沙场,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并非都要征战沙场,我们尘心阁以一阁之力,保一方平安,何尝不是一种精忠报国。”
“难怪外面一片乱世,这里却一番盛世太平。”
梵尘感慨:“天下之大,为师也只是区区一个凡人,问心无愧,尽力而为。”
“既得一身清静,又可保一方平安,师父,甚是英明!”
梵尘一抹笑意一抹心意从眼里闪过:“知我者,心儿也”。看着心儿无拘无束的模样,一板一眼地说起教“心儿,你身为。。。,你身为尘心阁的弟子,要坐有坐像,站有站姿,不可如此豪放。”
“在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真是自叹不如”看着梵尘的端庄的坐姿。
梵尘看着梵心一脸无忧的表情,不由为之忧心:“心儿,心法你再背一遍给为师听听?”
“又背,(心疼一眼梵尘担忧的眼神)“好好好,我背,相、相由心生,心、心由运生,生生相联,生生相克......师父,我背得如何?”
“虽有些生疏,但一字不差,是个习武之才,待为师好好调教一番,日后必成大气”,看见梵心在一边笑,笑得那么甜“心儿,你为何笑?”
“师父,这是你第一次夸我,我开心,自然就笑了。”
“喜欢为师夸你”,宠爱地摸摸梵心的头。
梵心有些意外:“师父,规矩说,亲密有间。”
“我怎么没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现在还为时过早了,为师一时忘记了”梵尘立马收回手,有些懊恼地在心里处责。
“师傅,你别自责,其实这没什么的,在未来时空里,我在练习的时候,经常是不分男女,以取胜为唯一目的。”
“心儿,毕竟男女有别,以后不可如此,在这里,你更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切不可胡来。”
梵心嘀咕一句:“别人不知道,我自己还不清嘛,那里还敢乱来,现在,我只希望尽快恢复数据,一切恢复原样。”
“为师会帮你的。”
“师父,你这么无条件地帮我,教我,我又如此聪明,你不怕有一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这有什么好怕,如果你能胜过为师,那说明为师教得,为师只怕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怕你不学无术,不能恢复原样。”
“师父,你对我真好,好的让我过于真实,未来没什么真实感,我也无谓害怕会失去什么,可现在我却很害怕失去这份真实,失去你。”
“说什么糊话,师傅,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看着梵心一脸期待的表情“以你目前的水平,你要学会为师所有的功夫可能需要花上你一辈子的时间,反正,我也很久没遇上对手了,能把心儿培养成对手,着实不为一桩美事。”
梵尘的话像一个大冰块,瞬间将梵心澎湃的心血压成了一滩死水,泛不起一丝温度,还流有冰冷。
“你真是过得太无聊,把我当乐子了”梵心握着掌宝,冷冷地看着梵尘在心里抱怨。
梵尘转过身,瞬间对上梵心冰冷的眼神,一时慌了神:“心儿,你怎么了?”梵心不语“心儿,为师给你补办一个拜师典礼好不好?”
梵心脱口而出:“无聊?”
“无聊?”
梵心边故意踩乱落叶,边无心地回答:“师父,你愿意收我种水平的人当徒弟,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就不劳师父再给我办什么拜师礼了。”
“你不喜欢,可我见那些新进的弟子们都很喜欢,特别是那些女弟子,因为拜师礼可以收到师兄师伯,师姐师姑们送的贺礼”梵尘甚是不解。
“我又不是他们,总之我不喜欢。”
“既然心儿不喜,我们便不办。”
“师父,你对谁都这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吗?”
“师父应该要是什么样?”
“当师父的不都高高在上,要徒弟觐见,要三叩九拜。”
“为师是第一次当师父,别的师父是什么样为师不晓得,但心儿想见师父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见为师,更不用三叩九拜。心儿,过来,陪为师下盘棋。”
“不要。”
“心儿,你不是很喜欢下棋的吗?”
“不喜欢。”
“可你昨日还说喜欢。”
“人是善变的,昨日喜欢,今日未必喜欢。”
梵尘心里复杂矛盾着:“现在为师连你的人都没法定下,更何况你的心。”
“师傅,徒儿累了,先行告辞。”
“心儿,你又给师傅找事做”看着梵心失落的背影,一脸不解,看着树下凌乱的落叶。
梵心仿佛一只轻盈的燕子撑着大宝在空中翱翔,他微微地一根一根地放开手指,直至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完全放开手指,在意念与数据的合成下,他使出了轻功,缓缓地带着大宝从空中飘落而下,双脚踩实地面,人才放松了下来:“还真没白练,大宝,收”人还没定神,掌宝已被人从身后夺走。
枫师伯玩弄着手里的掌宝:“这是何物,天下什么奇珍异宝我没见过,可这东西我是前所未见。”
梵心紧张地夺回掌宝:“这是我的掌宝,你可以随温度、气流、速度等原因改变外型与内部构造,它是我的保护伞,也是我的百科全书。”
“如此神奇,堪称绝世兵器!”
“可以这么理解”!(乘机夺回掌宝,脚底抹油地开溜,一头撞上一堵人墙,生气地抬头指责挡路的人“你走路”,看清来人,立马收住话“师、师父?”
洛师伯轻而易举地从失神的梵心手里拿到掌宝:“让师伯看看。”
梵心一急一跳抢回掌宝:“洛师伯,你别为我了,这是我父亲托一位世外高人、耗时多年铸造的兵器,是父亲留给我与令妹的唯一遗物,还请师父谅解。
洛师伯马搽干净双手:“枫,你没事抢人家遗物干嘛。”
“你没抢嘛。”
洛师伯:“我是看你抢,我才抢的。”
胆小鬼。”
梵尘:“心儿,你为何穿得如此多,是哪里不适吗?”梵心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颇为尴尬:“是啊,穿这么多还觉得冷”,敷衍地回复“师父,我有些风寒,过些天便好了。”
在一旁边打扫的焱灵附和道:“阁主,兄长从小就体弱多病”,迅速拿起一件衣衫给梵心披上。
“你别太故意了!”瞅了焱灵一眼。
焱灵可爱地向梵心吐了吐舌头,梵心突然间出了神
梵尘心想:“心儿,虽异于常人,但不是体弱之人,反而比正常人更有力量”。见梵心看焱灵看得出神,提醒身边的洛师伯,“今天弟子们的练习都完成了吗?”
洛师兄对于梵尘突然关心弟子的训练,颇感不安:“完成了?”
“那就多加三小时候的练习。”
“可是。。。”
梵尘:“如此大好阳光,应该多加练习。”
“好,”下令“众弟子,出场练习。”
“是”,弟子们训练有速,瞬间自成队队伍。
梵尘走到梵心身边,收起梵心的掌宝:“你应该多晒晒太阳,清醒清醒。”
“我不,这里没有防护层,一天的功夫的脸上就会长出斑,况且我最近功夫进步神速,师伯们答应我了,允许我练习的时候用大宝。”
“你怎么还跟个女子似的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
枫师伯:“真不明白你为何要收他为徒,以前多少达官贵人踏破我们尘心阁的大门要拜你为师,你连面都没见,就统统拒之门外。他筋骨是比常人好些,但也不是什么旷世奇才。
“是啊,师父,为何要收我为徒?难道真是只是为了帮我修复数据?”
“心儿,走。”
“去哪?”
“跟为师回去练心法。”
“可是,师父,我还在练习呢。”
“练心法比较重要,走。”
梵心被梵尘的气牵着离开,大家看着二人的背影,习以为常,默默地为梵心打气加油。洛师伯:“以前见不到人,现走哪都能看到他,应该说他徒弟在哪,他就在哪里。”
轩师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枫师伯:“什么事?”
轩师伯:“上次我喝醉在他院里睡了一宿,你们猜发生什么事?”
焱灵:“发生什么事?”
轩师伯:“大半夜他直接把我丢到了院外,那可是寒冬腊月,差点没把我冻死。”
焱灵:“阁主,这么心狠,看着一点都不像!”
枫师伯:“你别看他平时一副温文尔雅,他要狠起来的话比谁都狠,不仅对别人,他对自己更狠,记得,小时候为了练习心法,他自己给自己刺骨悬梁一年,也因为他够狠,所以他的行为远在于我们之上,不过,也有例外。”
焱灵:“什么例外?”
枫师伯:“他对他喜欢的东西,那可谓百依百顺”。看着焱灵一脸地疑惑,耐心地解释“跟你打个比喻好了,有次他在阁里捡到一只野猫,他特别喜欢,对它爱不释手,天天逗它玩,猫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连吃饭睡觉都带着它,他自己可以不吃,但绝不让猫饿到,后来,那只猫走失了,他难过了很久。”
洛师伯:“说起来,尘对待他这个徒弟好像当年那只野猫。”
轩师伯:“是一模一样。”
焱灵:“阁主是把兄长当宠物养了?”
梵尘与梵心对弈中,梵尘:“心儿,不是不喜棋艺的吗?为何今日如此雅兴找为师对弈?”
“只许你把我当乐子,还不许我找你消磨时间吗?”不屑一顾“没什么,就是今天特别想找人对上几局,师父,不愿?”在心里抱怨。
“只要心儿想下棋,为师随时奉陪”。
“师父,你每天不是喝茶下棋,就是养花种草,不觉得寂寞吗?”
“寂寞,何为寂寞,外面那些整日为生活奔波的人他们身体忙碌,心里却是寂寞的,尘心阁创始之初,我跟你师伯们一路打拼,当时身体非常忙碌,心里却非常的空虚、寂寞,现在身体闲下来了,心里却异常的平静与充实,正所谓,我们修行之人,真正修的不是身,而是心,内心的平静与充实。不过,心儿你来之后,尽给为师找到做,现在为师这身心是一天都没停过”。
“是啊,你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我身上,可怜把我累得半死不活”。
梵尘突然握住梵心的手,梵心的心停了一刻,气断了一截,梵尘:“心儿,落棋不悔。
梵心看一眼棋盘:“输就输了呗”,抽回手。
“心儿,是为师输了”。
“嗯?”
“什么,师父你输了,我赢了”?再三确认地看着棋局。
“这盘残局很多人都破不了,你却轻而易举给破了,你棋艺虽不高,但懂得化繁为简,置之死地而后生,若子可教也。
梵心开心:“师父,以后我天天来陪你下棋解闷。”
“心儿,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魅惑一笑,在心里偷乐“至少,我有一件事可以赢过你了”,笑声打破了沉寂,梵尘的脸上折射着梵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