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发展到最坏一步，那二妖未突破二阶，就被他联合众妖设计剿灭。

“戾！”

“轰哧~！”

一声尖啸响起，狂风向姜修文袭来，扬砂走石。

“这混蛋！”涂山婠婠挥袖打破烈风妖力，咬着银牙望着飞驰向高空的金鹰。

姜修文亦颇为头痛的扶额。

金鹰虽然也在狐心谷效力，更多的是想要偿还他的救命因果。

这家伙志向傲气高到没天，一心想血脉蜕变成为姜修文口中的金翅大鹏。

根据他教导的三观，最终蜕变时因果全消也是不可略过的一关。

金鹰对此深信不疑，然始终无心主动害他，他也算是教导有功了。

聚落中又有阵阵烟尘袭来，地面在震动。

漫天沙尘散去，露出众多狐心谷小妖和四名姜家族老。

“老~老祖，姜庆松见过文叔叔。”

满头银发的老者被一只八丈长的银蟒用尾巴轻轻放下后，一把跪倒在地。

“见过老祖。”

其他三名老者也颤颤巍巍的跪地行礼。

“是小松啊，快起来。”

姜修文轻拂老者的稀疏发顶，脑海浮现一道近百年前粘人的小身影，嘴角发颤眼角带泪。

时光荏苒啊。

凡人苦短几十年，曾经在村头跟在他身后吸着鼻涕讨糖吃的小孩已然垂垂老矣。

时间这婊子啊，真是无情无义。

顾不得感慨，他连忙一一将其扶起，悉心慰问。

“你们辛苦了。”

四名族人在狐心谷与世隔绝，教导众小妖通人性洞知世理，调派狐心谷众妖采集岐邝山脉资源与姜家暗中交易。

实有大功于姜家！

要知道人妖之仇可追溯到上古。

如今的世俗礼法，可是极为排斥人妖勾结。

为了避免泄露，他们四人假死一入狐心谷，终身不得再出山。

“老祖，为家族，我们情愿辛苦。”

一时间，姜庆松四人老泪纵横，心里对家人的思念，狐心谷的孤苦释然大半。

在四人后面，那头银蟒也缠上姜修文，主动递上修长头颅求亲近。

“小银啊，你快突破二阶中期了。”

姜修文顺着银蟒冰冰的鳞片温和抚摸着，沧桑双眼若有所思。

“接下来也该炼化横骨了吧。”

毒娘子当时陷入生产虚弱的状态，被几名通脉武者趁虚而入。

与寻常兽类会独自求生不同，毒娘子拼死护住幼蛇的舔犊之情令他大受感动。

也是他将母女两条蛇救下。

不到百年就步入二阶中期，小银的天赋可比她娘毒娘子要高许多。

妖类修炼至二阶智慧就相当于成人了，二阶中期更是可以炼化横骨口吐人言。

或许，小银可以和祥凌在一起。

两人可以先定下婚约，等小银突破三阶化形后，再谈婚礼圆房的事情。

他回头瞅了眼婠婠头顶圆润灵俏的狐耳，哪怕是上古异种，二阶圆满就能化形，也不是完全化为人身。

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

姜修文眼神略显诡异，在佳人后辈小银身上来回扫视。

一人两妖心里莫名浮现不详预感，齐齐退离他几步。

修文哥哥的眼神好奇怪？

“修文哥哥，我去和族中长老商量下仪式的事情。”

涂山婠婠歪着头，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

她总觉得修文哥哥在想些很不好的事情。

“好。”

姜修文笑着点头，而后看向祥凌，问道：

“你觉得小银怎么样？”

“嗯！！！”

姜祥凌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后大惊，一把跳到老牛边，浑身哆嗦。

真正面对老祖身后的八丈大蟒，面对老祖手下的那张血盆大口，大口内伸缩的开叉长舌。

他内心对老祖口中的仪式，浮现前所未有的抗拒与惊惶。

“老~老祖，你是在说笑吗。”

姜祥凌苦笑着再退后几步，不知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

姜修文大笑，前去和毒娘子商量起来。

他相信祥凌会适应的，许大仙不就乐在其中吗。

狐心谷深处，某一夜明珠点亮的洞府。

姜修文在涂山绾绾的带领下，拜见天心狐一族的长老。

“传闻始祖曾获得至宝，因感念我族修炼艰难，将至宝献祭上天，换取我族最强天赋神通连心同命契。”

一黑一白两头三尺长的二阶老狐狸趴在貂裘大毯上，黑狐竖瞳眸中透露沧桑。

“看似弃本逐末将自身命运交到别人身上，实则是天心狐族天赋远差于蛟龙青鸾等上古种族，我们能无瓶颈修炼到三阶圆满，可难以突破四阶成一方妖尊。”

“绾绾天赋奇高，实乃我一族希望，有朝一日必能护我武州天心狐族一脉回天冠山脉祖地。”

“我们本该劝阻绾绾，可是~！”

“可是你对绾绾有救命之恩，狐心谷因你们姜家而兴盛。”白狐修长的头缓缓贴地似在叩首，“吾等虽为妖，可也知恩仇分明的道理。”

“只望你今后勿要因绾绾妖身而心怀芥蒂，善待绾绾。”

“请两位长老放心。”

姜修文神情肃穆，修正衣冠，牵过绾绾的柔夷回以一礼。

“修文必以妻礼待绾绾。”

黑狐点点头，又悉心提醒道，“我族的天命仪式有两种，当我们与高阶强者签订仪式，能凭空获得强者的修为寿命，付出的代价只是强者突破瓶颈的难度少许增加。”

他如玛瑙的眼睛紧盯姜修文和婠婠：

“如果绾绾发动神通招来天命见证和你举行仪式，你只能获得婠婠一半的修为寿命，代价却是婠婠突破瓶颈的难度增加两倍。”

“你们还愿举行仪式吗？”

姜修文和婠婠对视，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

姜修文成竹在胸，抛开天心狐族杜绝恋爱脑的限制不谈。

连心同命契的复杂信息，十年前婠婠就告知过，不过没那么详细。

未来他有十足把握，只要发展壮大姜家，获得更多经验值。

他一定能很快成为元丹境以上，反哺婠婠进阶。

“请长老成全。”

两人额头贴地再拜，齐声应道。

天心狐两位长老颔首，数次测算祭天时辰，带领两人来到洞府外的祭坛。

当晚，月光下，一座四方青玉祭坛前。

涂山婠婠化作丈长狐身，纤长白尾如风中轻柳舞动。

“修文哥哥，就是现在。”

她狐狸眼妩媚中透露着慎重，妖力汇聚眉心处，一道莹白繁复法印缓缓浮现。

姜修文盘坐在对面，身前十株千年宝药莹润剔透。

他手上飞快结印，全力搬运浑身经脉真元灌输于百会穴。

又一道与白狐眉心法印相呼应的繁复法印，从他百会穴升起。

两道法印如同镜像，隐隐散发圣洁光华，祭台前围观的狐心谷众妖和姜祥凌注视一眼，便觉昏眩无力。

法印牵引出两人神魂。

婠婠真体贴。

看着对面人身神魂的婠婠，姜修文暗暗松了口气。

镜像法印旋转着贴合融汇，带着两道神魂如同水乳交融般将何为一体。

灵魂离体即将交汇，婠婠还向他俏皮的眨下眼。

姜修文莞尔一笑。

祭台上散发着璀璨霞光，道道阴阳二气在两人之间游转。

一股浩大意志临尘。

顿时，天空风雷骤起，浩荡天威压下，八荒时空凝结。

狐心谷众妖哪怕是最为高傲的金鹰，乃至整个山脉生灵惶惶不终日，尽皆匍匐在地臣服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