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二郎神有意再战,张伯时酷爱装逼(1 / 1)

“你在此地等我一个时辰,待我告知大哥后带细犬来此助你。”凶汉子说完,唤来一片祥云飞天而去。

李庚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大圣:“猴哥啊,这位是梅山六兄弟里的谁啊?”

“不认识,”大圣回答。

“啊?”

“俺也只在花果山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哪儿知道他是谁,”大圣说。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可让一旁的老汉抓住了机会:

“大圣,这就是不学习的后果,那凶汉子乃是梅山四太尉之一的张伯时,是梅山六兄弟中的老大,但梅山六兄弟与二郎显圣真君并称梅山七圣,所以这张伯时又称为梅山老二。”

李庚鸣和大圣对视了一眼,听老汉又道:

“所以菩萨说得不错,为防将来大圣您认不得对方,所以提前记下名字总归是好的。”

大圣自知说不过他,赶忙挥手驱赶:“去去去,总说这些扫兴的,俺老孙改天学总行了吧。”

老汉闻言十分无奈,不知道大圣说的改天是哪一天。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但见空中风云变幻,张伯时领着一只细犬纵风雾自远方而来,默数五個数,便至五行山下,李庚鸣面前。

这黑狗身材虽瘦,却四肢修长,一身皮毛锃亮,张着大嘴,尾巴如鞭子一般在空中抽打,见了生人,汪汪叫上两声,也是个凶神恶煞的主儿。

“猴子,”张伯时开口道,“我家大哥说了,之前见你手段颇多,想来还有些本事未使出来,想等你从这山下出来之时,再做一番较量,你可有胆子?”

大圣嘿嘿一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之前猴哥在花果山与二郎神一战,变化之术上稍逊一筹,其他手段却未分出个高低,只是那日太上老君暗中偷袭,在二郎神和猴哥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如今有再战的机会,两边都不愿意放过。

“犬我借来了,”张伯时看向李庚鸣,“你的事我大哥也有耳闻,他对你也很感兴趣,本想趁此机会来见见你是何方人物,但可惜要事在身,不能来此,他日你若有闲,再来见面。”

李庚鸣与大圣再次对视一眼,双方都听出了不寻常。

原本按他们的想法,猴哥卖人情借来细犬,可听这张伯时的两次说法,像是二郎神认识李庚鸣所以才将细犬借出。

李庚鸣不懂就问:“张太尉,我与二郎真君素不相识,为何名号会传入他的贵耳?”

张伯时道:“原本确实如此,只是前些天我家兄弟凑巧听到太白金星说你拒绝天庭招募,这才发现你是个奇人,修道百年就敢硬怼地府,抵抗天命,这事传入我大哥耳中,这才让他高看你一眼,对你产生了兴趣。”

李庚鸣听后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二郎神会知道自己,想必是他将自己当成了一路人,毕竟在不喜欢天庭这件事上,虽然彼此没见过面,但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想来也是,这天大地大,也就这么几个怪胎不怎么搭理天庭。

细犬到了,接下来就该去丰康城找寻白骨精的踪迹。

李庚鸣告辞大圣,跟着张伯时就去了丰康城。

他们并没有驾乘筋斗云,因为不能抢了张伯时的风头,所以驾驶员得由他来当。

穿梭在云中,张伯时颇为得意地说道:“李庚鸣啊,我知你修行百年已有不浅的道行,只是这腾云驾雾的本事却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练成倒还罢了,能像我这么快的飞行却十分难得,不知你如今纵云一日能飞多远?”

李庚鸣深刻贯彻猴哥的教诲,虽然有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但面子上还是报了个虚数:“小子的道行哪能跟张太尉比,我纵云一日也不过万里罢了……”

李庚鸣寻思自己说得已经够少了,可在张伯时听来还是有吹嘘的成分。

“万里?”张伯时呵呵笑道,“我知你年轻好面,嘴上不肯弱于别人,但下次可别说出一日万里这种话来。”

“为什么?”李庚鸣疑惑地问。

“因为假,你知道一日万里是什么样子吗?我一日才九千里,这已是全速的极限,你能比我强?”张伯时笑道。

李庚鸣哽住了,原本他还想着捧捧这张太尉,没想到随口报了个虚数还比对方高。

不过对方是来帮忙,爱装逼的毛病无关紧要,李庚鸣能理解。

“张太尉教训的是,我纵云一日撑死四千里,却好面子才闹出这个笑话,”李庚鸣说。

张伯时听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老成地说:“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那点小心思,都懂。”

李庚鸣:“呵呵呵……”

刚抵达丰康城,细犬突然叫起来,激烈的犬吠令人心里一惊,就连张伯时也被这突兀的犬吠声吓了一跳。

李庚鸣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里,皱眉看着下方的血流成河的地界。

以前,他觉得血流成河这个成语有夸大的成分,可如今,脏乱的街道上铺满了尸体,鲜血真的漫过台阶,一地的残肢烂肉,一地血淋淋的人头!

李庚鸣皱起眉头,难以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更难以想象这一切竟然与白骨精有关系。

“这么多死人,什么情况?”张伯时喃喃地说,而后看向李庚鸣,“小子,你找细犬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李庚鸣答:“是想请细犬帮我寻个朋友,它是个妖精,气味在这人类的城池里应该很容易分辨。”

张伯时看了细犬一眼:“能闻到吗?”

“能。”细犬突然口吐人言。

若在平时,李庚鸣肯定会大吃一惊,然后好奇这刚刚还在汪汪叫的狗怎么忽然说话了,但现在,李庚鸣心情沉重,没心思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物。

在细犬嗅的时候,龙大福从李庚鸣袖子里钻出来:

“我的天啊!”

片刻之后,细犬还在搜寻气味,但张伯时却不走了。

他右手变出一根棍子,戳了戳路边的一具尸体,又戳了戳另外一具尸体。

无一例外,这些尸体都软趴趴的,仿佛只有一摊烂肉,少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