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月抬起头来面向皇上,惶惶道:“皇上此事因民女而起,请皇上降民女之罪,小妹只是因护我才失手将公主推于地上,实属无心,恳请皇上饶汝儿一命。”
皇上见求情者是汉月,诧异道:“怎会是秦夫人你?快快平身,朕岂会因一件芝麻小事,而挥起屠刀,肆杀生灵,都平身吧!”
“民女谢皇上隆恩。”听得此言,汉月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如获大赦般应道。
秦夫人,她就是秦将军的夫人?
沐紫将眸光瞥向汉月,却忽然生出一抹敌意,而后沐紫忽然跪在皇上面前道:“秦将军乃我国中流砥柱,更是父皇爱将,这女人相貌这般丑陋,怎配得上秦将军,臣女恳请父皇,下旨替秦将军休掉这个女人。”
听得此言,汉月的心房猛然一揪,无法描绘她此刻的心情,只觉眼前的一切一切,都不属于她,或者她根本没有权力拥有。
皇上怒道:“放肆!”
“她明明就是配不上秦将军,求父皇替秦将军休了这个……”沐紫还欲说什么,便被皇上的怒声止道:“住口,再要胡言乱语,看朕不把你舌头割下来。给朕滚回你的“永宁宫”去。”
沐紫不敢再言,遏止心中怒火,便带着她的几个丫鬟,灰溜溜回了永宁宫。
皇上缓了缓语气,向汉月道:“小女无礼,秦夫人莫要介怀。”
汉月把持内心的情绪,对皇上福了一礼,道:“民女不敢。”
此时,皇上也无心赏雪,对汉月点了点头后,便携妃回了寝宫。见皇上离去,汉月也回过身来,径直往玉玲宫走去。
红墙深院,飞雪凄凄,路上汉月一直沉默着,宛若一桩木偶,静得可怕,静得心疼。
回了屋后,汉月兀自坐到窗旁,静静地望着窗外,皑雪纷扬,冷风凄凄。
“臣女恳请父皇,下旨替秦将军休掉这个女人。”沐紫公主的声音,自始在汉月耳畔回荡,犹如流水,斩之不断。
她多想问问:秦儿,我真的配不上你了吗?
屋内寂静如水,灯火兀自闪着昏昏光芒。颜汝静静站在汉月身侧,泪水却在滴答滴答掉在地上,她悲怆道:“姐姐都怪我,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不会……”后面的话,颜汝似乎讲不出来了。
汉月从椅上站起来,面向颜汝,伸手为她试去眼角的一行泪珠,对她笑道:“莫要自责,姐姐没事!”
这苍白的的一笑,却让颜汝哭得更加悲怆了:“有事,有事,我知道姐姐心里难受,可你为什么要憋在心里?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叫你陪我出来,你就不会受公主的侮辱,姐姐你打我,你打我。”
说着,颜汝便伸手去抓汉月的手,欲抬起汉月的手往自己脸上抽去,而汉月却忽然紧紧握住颜汝的手。对她柔声道:“汝儿,姐姐心里装的不是难受,而是坚强,是坚强,你知道吗!”说到坚持二字,汉月显然有抹激动。
见颜汝一脸懵懂地望着,汉月也不想再伤风情,便转移话题道,“我有些渴了,汝儿你去帮我沏杯茶过来,可以吗?”
颜汝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点头道:“恩。”
正当颜汝走到案前,却见沐紫带着两个禁卫忽然闯进屋内,脸色霎时一白,颜汝的手臂忽然失了力量,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把这个贱婢给我抓起来。”沐紫气势汹汹道。
汉月忽然一惊,汉月连忙跑向颜汝,伸开双臂护在颜汝的前面,惶惶道:“放过她,求求你们放过她!”
这两个禁卫虽不识汉月是何人?却也知道住在玉玲宫的人,必是皇上的贵客,因此不敢贸然前进。
沐紫见禁卫都愣在原地,便怒道:“愣着做甚,我叫你们抓人,你们耳朵聋了吗?”
见公主发飙了,禁卫也不敢懈怠,硬着头皮将汉月拉开,而后把颜汝的双手死死扣住,“姐姐,姐姐……”
“放开汝儿,我叫你们放开汝儿……”汉月拼命阻止禁卫,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沐紫上前一把推开汉月,啪……一记耳光甩在了颜汝的脸上,白皙的脸颊赫然呈出晕红的掌印:“我叫你推我,把她给我拖到牢里去。”
颜汝自知恐怕这次性命难保,她回头向汉月望去,凄然道:“姐姐,别了,汝儿不能再陪你了!”
“汝儿,汝儿……”汉月一面撕心地叫道,一面向颜汝疯狂扑去。但身子忽然被一股力量攫住,沐紫虽娇小,但力量却出奇的大,任凭汉月怎么挣扎,也没能挣开拽住自己的魔手。
汉月猛然回过头来,对沐紫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见汉月怒目盯着自己,沐紫却颇为不屑道:“我想怎样?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而以。”
汉月咬着字眼道,“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和我一介草民有甚交易可谈?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汝儿,你想做什么,直接冲我来便是。”
沐紫露出一抹不拘的表情道:“你现在可是什么草民,以你现今的身份,普天之下也包括我,也不敢伤你分毫,不过嘛,杀你身边的一个丫头,估计父皇也不会把我怎样。如今想让我放了那个贱婢也容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放了那个贱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