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山能不吃惊吗?
得知要被送去逍遥岛之后,他都万念俱灰做了等死的打算。
他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阿海。
满眼困惑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激动。
“阿海,你怎么在这里?”那成山警惕地朝周围看去,见无人,悬在心口的巨石才落了下来。
“那伯,说来话长。”阿海觉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半斤八两还有阿龙呢?”
“都在里面。”那成山朝里面努了努嘴,“薇薇呢?她……她不会也跟来了吧。”
“薇薇很好,我让她在家等。”阿海说,“那伯,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这里有备用船只吗?”那成山问,当时上船的时候,他只能看到一面,看不到另外一面,所以不确定有没有救生艇或者备用船只之类的。
“没有。”阿海摇头,在上船之前,他就检查了船体四周,根本没发现救生艇和备用船只。
“没船走不了了。”那成山皱眉,“现在航行了有几个小时,远离内陆,四周全是汪洋大海,下了船,我们就只能等死,游是游不回去的。”
俩人陷入沉思。
劫船?行不通,对方人数太多。
凭他们几个,绝难是对手,搞不好还会搭上小命。对方光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有十几个,怎么能是对手?
要怎么办才好?
那成山不知如何是好,满脸纠结。
“只能先跟着去逍遥岛,到了上面,再想办法逃走了。”阿海觉得只有这一种办法,“那伯,你去过逍遥岛么?”
“听说过,没去过。”那成山说,他说的倒是实话,去那种地方的就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权贵富豪阶层,去上面逍遥快活的。
另外一种就是像他这种的“黑奴”,上去给权贵阶层消遣用的“玩物”。
“我只知道那个鬼地方在加勒比海附近,具体在什么位置,不清楚。”那成山说。
“嗯。”阿海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紧锁眉头想着后续计划,停了半晌,他继续道,“那伯,先委屈你了,等上了岛,我想办法带你们离开。”
“也只能这样了。”那成山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阿海。
“那伯,你先回去吧。”阿海说,接着又叮嘱道,“我在船上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半斤八两和阿龙。”
“嗯,我知道。”那成山说,“阿海,你小心啊,这里都是他们的人,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你千万要保重,暴露就糟了。”
“好。”阿海将毛巾戴上,遮住面孔。
那成山回去了,刚回去,半斤八两俩兄弟还有那龙就围了上来。
“二叔,怎么回事?他没为难你吧?他叫你过去干嘛?”
“师傅,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成山坐在那里,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搞不清楚阿海是怎么上了船,又怎么穿着对方的衣服,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震惊了。
见那成山没事,三人才松了口气。
“二叔,他们把我们绑去逍遥岛干嘛?”那龙一直没搞明白这件事。
“是啊师傅,那是什么地方?”
“别问了,到了就知道了。”那成山没说实话,他怕吓到阿龙等人,毕竟他们还年轻,要是知道去了会丧命,心态估计会崩。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他这样想。
另外一边。
阿海装作守卫,坐在门口,很快,一夜就过去了。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比如如何营救那伯等人,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计划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不能有任何纰漏,否则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那些混蛋可不会和你讲道理,他们只会用手中的枪说话。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有两个人来接班。
这俩人估计是刚睡醒的缘故,睡眼惺忪的,话都没说,示意阿海可以去休息了,他俩来接班。
阿海回了休息室,躺在单人床上,
本以为卤猪那边会清点人数,会发现少了一个人,然后大肆搜捕一番。
可是临到中午,都没半点动静,阿海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想多了?他这样想。
就在这个时候,阿海忽然闻到了一些异味。
味道是对面床下的尸体发出来的,此时正值炎热夏季,海上日夜气温温差极大,尸体放了一晚,到了白天温度加剧,使得尸体的腐烂速度加快。
再放一天,估计味道都能飘出几海里去了。
得找个机会把尸体处理了。
阿海左思右想,想出一个办法。
他去了船舱底部,假装巡逻,然后到了那成山跟前,偷偷将一个纸条塞到对方手中,然后就离开了。
……
……
卤猪和两个姑娘折腾了一晚,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起床就开始吃东西,吃饱了就开始午睡,根本没往会出事这方面去想。
他替大哥石闯给逍遥岛送“货”,送了有几年了,就没出过差池。
唯一一次出问题是遇到了加勒比海那边的海盗,那些海盗藏在附近的岛屿上,专靠劫掠过往船只发财,开着快艇逼停了船。
当时卤猪惊的不轻,不过他早有准备,给了过路钱,并承诺每次来这边,都会上供一定钱财,随后就被放行了。
此时的卤猪搂着两个妹子正在啃鸡腿,那两个姑娘一丝不挂,贴在他身上,温顺的像个小猫,不过转过头去脸色就变了。
没办法,卤猪这身材实在让人有些生理不适,这是给再多钱都弥补不回来的。
人嘛,尤其是女人,哪有不喜欢帅哥的?八成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货色。
卤猪吃饱喝足,躺了下去,正准备继续和姑娘传道授业。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的是他的小弟班德。
“猪哥,出事了。有个家伙生了病,应该是不行了,怎么处理?”
“直接丢到海里去,哪次走这条线不死几个?大惊小怪的。”卤猪没当回事。
近百个“黑奴”关在那么密闭的空间内,空气不流通,很容易滋生细菌,不得病才是怪事。
每次送货都会死几个,卤猪早就见怪不怪的,在他看来,那些人只是“货”,是货就会出问题,有了问题处理掉就行了。
“行,知道了。”
班德带着几个小弟走了,将那生病的“黑奴”抬到甲板上,二话不说给丢进了海里,然后拍拍屁股就去房间里打牌去了。
两天三夜的路程不短,海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实在太过无聊,他们只能自己找点乐子。
待他们离开没多久,海面忽然有了波动。
少顷之后,一个脑袋从海面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