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是怎么回事？

钟黎菊花一紧，这笑容是不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帅大叔微笑问道：“你对服务业有什么看法？”

“服务业？”钟黎仔细想了想，开口：“没什么看法，我上一份工作就是服务业。”

帅大叔点了点头：“你是 0%改造？”

在得到钟黎肯定的答复后，他笑容绽放更甚，活脱脱是捡到宝了：“那你可真是太适合我们公司了。”

“打住。”钟黎打断他，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工作内容是什么。”

帅大叔眼珠子一转，缓缓开口道：“这让我怎么说呢……”

“总之，你要承认暮光城是存在贫富差距的吧？”

废话，这还用承认吗，就算是盲人都能看出来了。

“那么既然有穷人存在，就会有富人存在，有男富人，就会有女富人，除非你歧视女性。”

钟黎面露青筋，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怎么上来就扣帽子。

帅大叔接着开口，绕了好大的弯：“既然是人，就有需求，而我们的工作，就是……”

“等等，你该不会是做鸭的吧？”钟黎突然感觉不妙，直接问道。

“什么鸭？我觉得你对这份工作有些误解。”帅大叔很是不悦，纠正道：“我把这项工作称作情感抚慰师。”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们的职业，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人活的都太过焦躁了吗？”

“每天无止境的欲望吞噬了他们，极端的内卷，极端的压力。”

“长此以往下去，哪怕是将人脑换成脑机，也承担不住这样的精神内耗吧！”

“既然有压力，有欲望，那我们就要为他们提供一个合适的发泄口。”

“……”钟黎有些无语，又打断道：“所以不还是去取悦那些富婆。”

帅大叔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这下钟黎还真愣住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把人家想的太腌臜了？

帅大叔接着开口：“有时候也是一些男性，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种性别……”

“呵呵……”钟黎干笑两声，后退一步。

那帅大叔依旧在循循善诱：“你知道那些有钱人一向很大方的。”

“恕我难以接受这份工作。”

钟黎坚定摇头，转身离开又被帅大叔劝住。

“你现在肯定很缺钱吧？要是你现在走了，你肯定会后悔失去这份工作，因为我们每天的薪资都在 5π。”

5π？钟黎还真有些震惊了，原来做鸭这么赚钱的吗？

想想也是，做鸭不仅是个脑力活也是个体力活，说起来还真算是个高技术工种。

但是，想我钟某人一生遵纪守法，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工作？

停顿稍顷，钟黎还是选择拒绝。

这场面试十分失败，果然天底下不会有自己向往的工作又刚好缺人，而满足条件又缺人的工作又一定和自己想象的有出入。

帅大叔很可惜失去了这样一个潜在的员工，按照钟黎的相貌以及 0%改造程度的躯体，他有信心能把钟黎打造成 club的头牌。

钟黎倒说不上歧视，但是尊重不代表能理解。

走出 club的后门，心中感慨果然钱难挣屎难吃。

一下子又没有目的起来。

个人终端上忽然闪烁起陌生的头像。

一条消息发来：「hey，man，你离职了？」

不是，这口吻，这么这么像……

「托尼.库？」

对面发来一个呲牙的笑脸。

钟黎追问：「你怎么知道我离职了？你跟踪我？！还有，你怎么能给我传讯的，我们明明没有联系方式！」

托尼.库：「我的转账记录上有你的钱包信息，但我没想过居然会有人用钱包信息做个人 id的。至于你说的跟踪，brother，我还没有这么闲好吗。」

钟黎沉默，过了一会儿，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刚刚去了你工作的便利店，发现你不在，你的同事告诉我你被老板开除了。」

钟黎：「是我开除了老板。」

托尼.库：「hahaha，你说了算。」

钟黎：「不说这个……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不会跟你去抢金库的。」

托尼.库：「bro，抢金库的事先不提。找你是要给你介绍一笔生意！」

钟黎：「生意？你看我有什么可跟别人交易的么。」

托尼.库：「还记得你昨晚给我的那枚战斗芯片吗？老天，它性能可太好了，我有个大老板想跟你谈笔交易。」

钟黎：「你不是散人吗？什么时候又找了新老板？」

托尼.库：「是我的榜一……」

原来如此，钟黎恍然大悟。

钟黎：「是要买芯片？」

托尼.库：「当然，除了芯片还能买什么，不然老板还能看上你的人？」

钟黎：「你还真别说……」

托尼.库：「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去找你，顺便给你展示一下我新换的合金下巴。f**k，你绝对想不到我昨晚收到了多少打赏！」

钟黎想了想，在个人终端上开启定位，将附近地铁站的位置发给了托尼.库。

自己怎么忘了托尼.库是个直播主，就算他热度不高，但直播间总还有几个人看吧，昨晚那场争斗，相当于是给自己免费做了广告了。

这样看来，本还觉得卖亏的芯片，钟黎也不心疼了。

个人终端上收到托尼.库的新讯息，说自己十分钟内到。

十分钟？他刚才还说在便利店……他要飞过来么？

钟黎心中吐槽，身后 club的门开，帅大叔走了出来。

“新人刚接触这一行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帅大叔笑着将一张名片塞进钟黎手里：“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我敢保证，你会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钟黎古怪的目送他离开，随后朝着地铁站走去。

路上无事，他好奇的看向手中名片。

只见上面印画着不着寸缕的肌肉猛男，再翻过来看，是红紫相间的艺术字体：你好鸭 club，店长巨坤，终端 id98xxxxxx……

一阵恶寒，钟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地铁站人来人往，车道上不断飞速驶过各种车辆。

近二十分钟后，一辆不知倒卖了几手的破旧古董车停在钟黎面前。

玻璃摇下。

托尼.库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他扬起自己刚刚更换的金属下巴，邪魅一笑：“hey，b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