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身全白得商务车正飞驰在高速路上。
前座是两位男子,从外形上看一身的肌肉,力量感十足。
后座则是一年轻女子,乌黑得长发扎成马尾,包裹身体曲线的运动服,脚上穿着登山鞋,一只手拿着酒杯,另外一只手则是翻动着同事递来的资料,看到资料上显示的内容,她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太复杂了。
最近十年,世界中的灵蕴逐步的升高,那些藏在故事里的画面,也逐步显现出来。
发生光怪陆离事件的频率也越来越多。
华夏,樱花国,自由国,等等等等。
华夏属于上下五千年历史久远,在灵蕴爆发的初期就拥有压制手段,道教也好,佛教也罢,这些宗教最开始就是为了降妖除魔,为百姓争取一个安静祥和大地的理念而努力。
一些不成气候的山精野怪,就算出现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自然有该收拾他们的人去处理。
可是现在的情况越发剧烈,已经到了快要瞒不住世人的时候了。
俗世中的道教,佛教其中能够外出山门的弟子,都已经被编入龙局当中。
为这个灵蕴爆发的世界尽自己的一份力。。
而车里的这些人,则是属于龙局蓉城分局行动组。
“前面找个出口掉头,回蓉城。”
女人接了个电话,果断说道。
副驾驶上的男人,疑惑的皱眉:
“组长,我们不是要去总局集合出任务吗?”
“先管不了这么多了,蓉城出了件案子,应该是妖魔做的,先解决了再过去,我会向上面通报一声。”
“组长,这次出来局长特意说了…..”
“住嘴!”
女人捏碎酒杯,酒却一点都没有滴落在她的手上,看着窗外,道:
“现在灵蕴爆发的越来越厉害,各路原本该躲在暗处的东西都陆续出来了,遇上这些事情,普通老百姓有反抗能力吗?”
“毕竟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这些责任就该我们承担。”
她的声音顿了顿,道:
“回去吧!”
这一番话,让前面两个男人哑口无言。
就像故事里讲的那些英雄,强者拥有保护弱者的责任感,使命感,还有身为强者的信念感。
毕竟,他们这类人和普通老百姓是不同的。
老百姓是凡人,
他们是修仙者,
灵蕴事件的爆发,就应该让他们这类人去做,如果他们都不去做,还有谁来守护这片土地的安静祥和呢?还有谁来保护百姓的生命呢?
司机点了点头,从最近的出口驶去,下了高速一转方向盘,返回蓉城。
………………….
一步一步,踏足有力。
宁缺安静的走在河畔别墅的园区内的路上。
不知何时周围慢慢飘起白雾,身边的现代建筑竟然慢慢诡异的一点点消失,变成了一栋栋木楼,像是古代建筑。
宁缺一步步走着,身边传来隐隐约约的交流声,清脆悠扬。
叫喊声,卖糖葫芦儿咯。
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
乐器声,看新娘子咯看新娘子咯。
周边热闹的街道,就像电影一样,播放在宁缺身边,身临其境。
宁缺脚步停下了,往前看去是一栋宅邸。
里面坐满了人,孩童欢快的你追我赶,男人们的推杯换盏,女人们婉转不失矜持的赔笑,还有正厅中,正在叩拜天地的新郎新娘。
宁缺一眨眼,宅院内的人们全部消失不见,原本喜气满满都场景,瞬间变得死气沉沉,只留下正厅中,穿着红衣的新娘。
他踏进宅邸,落座正厅之上,看着新娘。
“公子想听故事吗?”鲜红的盖头下面发出了清灵的声音。
“请讲。”
一一一一一一
羊城有一姑娘,名叫柳巧儿,长的好看,手也生得很巧,弹得一手好琵琶,作得一副好书画。
那一年冬天,难得的鹅毛大雪,覆盖了整片城区,路上铺满了雪,街边堆起了各种各样的雪人,也有两人在难得一见的大雪中相识。
柳府一直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家中长女柳桥儿更是以作画名动全城,她的画栩栩如生,下笔有力,就算是一颗鸡蛋,也可以被画的惟妙惟肖。
多少达官贵人为了求得一幅画,送上金银首饰何其之多,可她却分文不收,她说她的画,只送给心上人。
此言一出,前来讨画,或者前来提亲的,都快踩烂柳家的门槛,可她还是不为所动,只为了等待她口中的心上人。
过了两三年。
是羊城被称为最繁华的一年,城内最有名的才子高中状元,家家贺喜,好似举城同庆一般。
也就是这一年,状元高中回城提亲,浩浩荡荡的队伍停留在柳府门口。
就像话本里写的一样,才子佳人,成双成对。
也就是在成亲这一年,城外的山贼不知从哪儿也听到这段佳话,闯入城中,来到柳府,也想要来求得一幅画。
山贼哪儿懂得什么水墨字画,他们为的只是一个借口,烧杀抢夺的借口。
他们烧杀抢夺,得意洋洋,抢了最好的酒,掠得最厚重的财务,掳了最好的女人。
柳巧儿性子烈,愿一死解脱,山贼却不让她得逞,以柳家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命作威胁,要么去陪山贼当家一晚,要么大家一起死。
当日除柳巧儿父母外,柳家三十多口全部跪下祈求救救他们,包括她刚刚成亲的丈夫。
最后她还是去了。
柳家一个人没死。
最后军部的人姗姗来迟,军部派守驻军,保护状元郎安全,羊城回到了最初的和平。
状元郎在此事后,常常以各种理由不去柳家,不见佳人。
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不透风的墙。
满城风风雨雨。
不久后羊城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风言风语。
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柳家长女柳巧儿为了活命,主动献媚山贼。
不然为什么就他们柳家一个人没少,不然为什么状元郎不再踏足柳家。
一开始还有人为此抱不平,可是时间久了,谣言也变得真切,就算说破大天,也没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就这样,柳家大门天天被人吐痰,吐口水,扔臭鸡蛋。
更多的人开始谩骂,戳脊梁骨。
那状元郎呢?
从始至终状元郎没有见过柳巧儿一面。
还是那年冬天,还是那场大雪,柳巧儿作完最后一幅画,走出柳府,来到湖边,投湖自尽。
那最后一幅画,红色的流苏,乌镂空丝状的衣摆,乌黑的长发,背对着湖面,掩面不知道是哭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