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领教(1 / 1)

一个月后——

乌云万里,看起来要下雨。

酒馆里清净下来,伙计正在收拾碗筷。

一个朴衣男子踏进了酒馆门口,手里拿着一根圆滑黝黑的棍子——说道:“听闻萧公子会武功,现在倒开起了酒馆。我受人之托,特来领教萧公子的武功。”

这男子会棍法——十二郎烈火棍,棍如烈火,每一击都咄咄逼人。他便是受江湖势力——福来酒馆的委托,来试探萧朗。这福来酒馆也是个酒馆,也是江湖势力的聚集地。

萧朗皱起眉头——不是很清楚来人的用意,说道:“我只是个开酒馆的,哪里会什么武功?”

他没有说自己会武功——他的武功是个秘密,在江湖上,被人知道自己会武功,肯定少不了一些麻烦。

朴衣男子转了转黑棍——说道:“萧公子很有钱,有钱就会出名——出名就会被人知道。萧公子不久前还找过赵春香,在羽公子面前施展了武功。——萧公子的武功似乎像是歪门邪道——”

这些小事竟然都被江湖知道了——江湖上的人都以为萧朗的武功有些邪乎。

萧朗仔细地想了又想——说道:“我便隐姓埋名,与你江湖有何干系?”

他会武功也不妨碍别人的道路。

朴衣男子大笑起来——说道:“萧公子何必这样说,人在江湖,就免不了在江湖漂,何况萧公子在江湖上施展了武功。”

只不过萧朗的武功似乎很邪门——江湖人都不知道是哪门哪派,历史上也没有相关记载。

唐雪从柜台后走出来,拿起了凤鸣剑——有些不客气,说道:“你这人却不识好歹,身在江湖怎么了,就一定受这江湖的牵绊吗?人都说了隐姓埋名,你却成心找事!”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会武功的人能在江湖不求名利,一旦求了名利,难免不抢了别人的威风——即便是隐姓埋名,若是被人挖掘出来,岂不是壮大别人的江湖势力?——朴衣男子便是福来酒馆壮大势力的棋子。

朴衣男子又笑起来——说道:“萧公子,我不找你,别人也会找你。你受得住江湖的礼意,能隐姓埋名?——我是先来的,不如萧公子便答应与在下讨教一下武功。免得后面的人也会来叨扰萧公子的清净。”

他的意思便是——与福来酒馆结交了好,别人自然就不会来盯了。

萧朗便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便看你十分有诚意,我答应你就是。”

这盛情似乎难却,不答应也得答应。

朴衣男子架起了黑棍,搅得风呼呼作响——说道:“萧公子,我们点到为止。”

他便也只是要领教一下萧朗的武功。

萧朗看着朴衣男子带棍飞来,只见他宛如烈火一般压过来,那黑棍就像是火舌——心里想道:“这人的武功却了得。”

朴衣男子的武功确实不错——

萧朗将手运出一个混元球,这混元球受他的内力控制——他便用掌将混元球击飞出去,这混元球又如闪电一般劈将过去——

萧朗想道:“他倒是受不住这混元球的力量,我刻意只用了三成功力。”

他倒也不是小瞧朴衣男子,只是长生不老功很厉害——

朴衣男子睁圆了眼睛,心里很是大惊——这飞球似乎有巨大的力量,而且快如闪电,却是气功的一种?把黑棍一挑,这黑棍便如火舌一样咬住那球——空气中便发生了威力巨大的爆炸,朴衣男子便被这爆炸的力量震退了十步。

朴衣男子想道:“这武功确实邪乎,却不是一种气功?在江湖上,气功早已没落,没有想到他的气功那么厉害!”

他当然不会知道,萧朗的武功却是寻死得来的。那崖洞就是个秘密,萧朗不可能将它泄露。唐雪也不会。

朴衣男子将黑棍朝地上一笃,说道:“萧公子的武功果然厉害,却是我输了。——我看得出来,萧公子特意收了功力。”

即便是输了,也可以和气相好——这便是江湖。

萧朗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武功不论输赢,你的棍法了得,比我的武功好看多了。”

他也并非是说朴衣男子的武功中看不中用,而是说——武功不是不择手段的东西,除了实在之外,还要好看。

朴衣男子握棍抱礼——说道:“在下乃福来酒馆的门客,如有机会,还请萧公子到福来酒馆来坐坐。”

这是不打不相识的自然——你一招我一招,往来之中都是情义,便是以武会友。

萧朗扬起笑脸来——说道:“一定一定,我便不客气了。”

朴衣男子来找他,便就没有客气;那么他也不客气。

朴衣再抱了个礼——说道:“那么在下先行告辞!萧公子一定得来福来酒馆。”

告辞之后,他便转身走出长风酒馆——走入街市去了。

萧朗摸起下巴,没有什么胡须——说道:“福来酒馆?”

他还以为是长风酒馆抢了生意,别人来找他麻烦——没有想到却是来结识的。

唐雪凝起眉头——说道:“萧朗,别的我不说,这人会武功——这福来酒馆肯定有什么来头,咱们还是小心点。”

她的顾虑倒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一个会武功的门客背后指定有什么江湖势力,有势力必然有争斗。

萧朗叹出气来——说道:“我也并非要结识他,只是身不由己。”

他还是担心自己的秘密被泄露——那崖洞里可是有着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说不好会引起江湖争纷。

唐雪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管,你再怎么样——都别把我牵扯进去,我不会武功,我只有一柄剑。”

崖洞的秘密——她也知道,但是她以前只是个江湖混子,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殊不知,她现在和萧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萧朗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我反而担心你不会武功——别人会调查我们,我们暴富起来,不太合乎常理。要不是我学了武功,只怕别说买酒馆,还有那三十万两银票,那崖洞的秘密也保不住。”

他并不知道江湖的深浅,只知道崖洞的秘密一旦泄露,他和唐雪可能也不好委曲求全。诸多风险是存在的——没有人知道,在巨额的财富面前,人心将如何争斗——尤其是在江湖。他们也犯不着把崖洞的秘密告诉别人。

唐雪冷静地看着酒馆门口——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到我们去悬崖的行踪?”

悬崖下面就是满地金银珠宝的崖洞——

萧朗又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我们都是混子,谁在乎我们的行踪?”

没有人知道萧朗当天去悬崖寻死——

是时,乌沉沉的天空将雨纷纷飘下来,酒馆门口外都是淋雨奔跑的人;水花溅到了门口内,打湿了地板;伙计赶紧用布来擦,倒是没有听到老板和老板娘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