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的视线穿过屋顶的破洞,看向天空。
咦?
那片乌云的颜色在变淡,似乎维持不住形状了,正在断裂开来,一团又一团地向四周飘散。
看来它终于耗尽了能量。
似乎没事了,他小心翼翼地爬出炽热的铁笼,蹲在旁边观察着天空,随时准备再钻回去。
乌云消散的极快,只过了片刻便又是万里晴空。
“呼——”
他长长地喘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穿越也太危险了,落地就挨了三重天劫,差点开局就GG。
韩烈缓过神来之后,不禁有些担忧。
刚过来就是这种待遇,那以后可怎么混?
以后韩跑跑要面对的,他是不是也要面对?
可韩跑跑的称呼是怎么来的?是被追杀出来的啊!
从天南被追杀到乱星海,从乱星海又被追杀回天南。去了草原被追杀,化神飞升还被追杀,几乎每个地图都要被追杀。
韩跑跑的称呼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中跑出来的。
现在换成了他,还能跑的掉么?只怕跑得稍慢一点,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那韩跑跑已经跑得炉火纯青,跑得都开宗立派了,他怎么跑的过?
他心中打鼓,思虑了不知多久。
不行,绝不能做韩跑跑,要做也做韩老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唯一的出路就是抢占先机。”
毕竟他读过整本小说,虽然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但是关键节点还有些印象,正好可以用来争取主动。
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实力。
要比小说里更快的提升实力。
韩烈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在心里盘算。
墨大夫下山采药,大约七个月左右就会回来。
到那时麻烦就大了,小说里韩跑跑拼尽全力还是被他制服,发动了夺舍。
要是换成自己呢?
那夺舍纯粹是灵魂的交锋,危险至极。
自己这个穿越来的灵魂,到底是强还是弱?
万一面对夺舍,结果如何,谁也不好说。
如果跑呢?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迅速被掐灭。
跑什么跑?
韩老魔绝不逃跑!
为今之计,只有赶在墨大夫发动之前,弄死他。
再说跑了能去哪提升实力?还不如趁着墨大夫不在,利用好谷里的药园。
墨大夫有几样药方,黄龙丹和金髓丸能脱胎换骨、增加功力,清灵散能解天下百毒,养精丹对内外伤有奇效,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吃上一颗都能保住性命。
恰好所需的药材都在药园里,只是年份不够才无法配制。
韩烈从怀中取出掌天瓶。
就靠它了,它能在夜晚吸收星星和月亮的光芒生成一种绿色的液滴——参天造化露。
若是天气晴朗,参天造化露大约每七日生成一滴,一滴就可以给灵药催熟百年。
他回到屋内,一边梳理记忆,一边等到天黑。
起身推开门,天上月朗星稀,照得地上如纱似霜,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草丛里传出咕咕的虫鸣。
深吸一口气,湿润中带着草木的清新。
好天气,正适合使用掌天瓶。
此刻神手谷内只有他一人,倒不必顾忌太多,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便把掌天瓶放在地上。
过了片刻,掌天瓶周围的月光像是被抽成了细线一般,丝丝缕缕地飘过去,越靠近瓶子速度越快,接着又化成米粒大的光点,围绕着瓶子挤成一团,被贪婪地吞噬。
可韩烈却没有让瓶子继续吸收,伸手一抄把瓶子拿在手里。
转身回到屋内,月光透过屋顶的天窗,在地上投下一个“田”字。
他把掌天瓶放在“田”字的中心。
片刻后,又开始有光线出现,只是比屋外少了很多,化成的光点也只有薄薄一层。
果然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在广阔无遮挡的地方,掌天瓶吸收光线的能力更好。
韩烈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又把掌天瓶向旁边移了一尺。
它吸收的光点更少了。
又移了一尺,光点少得更多了……
半刻钟后,他终于测定,掌天瓶吸收光线的范围大约是三尺,如果周围三尺之内没有天上的光照,则吸收不到光点。
作为一个理工科的毕业生,他当然要在使用之前验证一下特性,标定好参数。
“如果把从天而降的光照看做一个近似圆形的截面,那么面积应该是圆周率乘以……”
韩烈猛地一拍脑袋,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个想法能成功,什么光照面积都不重要了,掌天瓶将十倍、百倍、千倍地生产参天造化露。
一次就能催熟出千年、万年、十万年的灵药!
到那时,他还跑什么?
韩烈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脸色出现潮红,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有预感,这个想法一定能成功。
他在屋里扫视半圈,盯住角落的一面铜镜,一步跨过去抓在手里,带着掌天瓶急匆匆走到屋外。
先是把掌天瓶放在一个凳子上,待光点出现后,又在一丈外支起铜镜。
抬头看了看天空,星光太过分散,而且十分微弱,那便只看月光。
他仔细地调整铜镜的角度,镜面折射的光束缓缓横移,把掌天瓶罩在其中。
光还是被抽成线,线又被揉成光点,围成一团。
他皱着眉头等了很久,光点好像没有变多。
失败了?
难道是铜镜太小了?
韩烈转身跑回屋内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
“乒乓…叮当…噼里啪啦…”
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到旁边的屋里。
“乒乓…叮当…噼里啪啦…”
嘿,有收获!
一连把十几间屋子都翻遍了,剩下墨大夫的屋子也不能放过。
居然还上锁?他手起掌落,“咔嚓!”
“乒乓…叮当…噼里啪啦…”
一刻钟之后,他把神手谷翻了个底朝天,连墨大夫的犊鼻裤都翻出来了,总算又找到两面铜镜。
一面只有人头大小,还有个大的有半人高。
韩烈再次布置好所有铜镜,一束束月光在掌天瓶上交汇。
半个时辰后,掌天瓶周围的光线还是那么多,光点形成的光团也没有变大。
他挠了挠头,见月亮在天上已经升的更高,又重新摆正铜镜的位置,决定再等等。
搞实验嘛,就得耐得住寂寞。
可这一等就等了半宿,也没能看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