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接通视频电话,看着还在装深沉的其他几人,率先打破平静。
“你们现在先出院吧。”
“……”
在这个群里,除了李泽和成佑实,其余六个人都是刚刚清醒没多久,自身都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李泽:我建议你们制定自己的体能恢复计划,因为这次「晕倒」我们做的梦,对我们身体造成的消耗很大,不仅仅是身体的营养方面,还有身体机能。
哪怕是成佑实只昏迷了一个星期,也是这几天才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之前的水准,更别说你们这几个昏迷了一个月的。
成佑实:十分认可
张恒之:认可一半,你昏迷多长时间。
李泽:额……我昏迷了半个月差不多,但是我恢复的比佑实快,别问我为什么好吧,
I don't know
七人:……
之后群里又开始了不着边际的聊天,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在畅想如同小说男主般的未来。
通话结束,李泽收拾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回屋躺在床上,左右翻腾两下仍是感觉浑身不舒服,然后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琢磨:“我们六个「先驱」分别醒没啥问题,付特勒、张恒之和康庄他仨是那七个人里的,都是「魂」被抽了,志豪不醒难不成还能让他们那一份「魂」提前回归了?”
李泽想着便拿出手机给张恒之打了过去要询问情况。
…………
张恒之在挂断刚刚的视频电话后,看着身上的病号服,微微叹气,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遭逢这种无妄之灾。
按照正常的剧情来说,他在高中勤勤恳恳的卷……学了三年,从班级的中下游一点一点往上爬,费尽时间也才堪堪爬到班级前五。眼看就要高考,谁知跟着同学去已经建好、就剩装修通电的游泳池里探险,瞎悠悠的转了一圈,竟然被砸在了下面。
……学校还真是豆腐渣工程——这都是他的家人告诉他的,他身上疤痕的由来,和他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摸摸背上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脖子上,就连脸上也是是无法遮掩伤疤。尽管已经过去半年时光,但他的脸看上去仍是有些瘆人。
正在下落的太阳,发散的余晖,穿过窗前密密麻麻的建筑照进张恒之的病房。可能是病服的号码都会大一点,在他身上穿的松松垮垮,影子看上去也比他本身要健康。
他很多愁善感,思绪飘扬。看不见窗外的太阳,就盯着窗边的阳光怔怔出神。
在刚刚的视频电话里,他们八个人的父母对他们的说辞理由一模一样,可……一个刚刚竣工的建筑怎能毫无征兆的坍塌呢?
他们并没有失忆,或者说只有他们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无数的藤蔓将他们从楼梯上拖回泳池中央,浑身被磕磕碰碰的十分狼狈,血液和地上的灰尘混合在月光下是那样的不起眼。
直到李泽他们再次回来,藤蔓毫无征兆甩来甩去,他们被甩的七零八落但好在自身没有七零八落……李泽他们也被倒塌的墙壁压在下面。
又想起那个所谓开发「能力」的梦境,他也感到心潮澎湃。在梦里,那个藤蔓本体十分巨大,比奥特曼里面的怪兽还要庞大两三倍,但是他背后的佛陀更加威严,金光四溢轻松将妖怪镇压。
可是谁知那竟是一个真实无比的幻境,如玻璃泡影。梦醒了,能力也醒了……
“原来他们都做了一个跟我类似梦,按照李泽说的话来看……能力是真的,只不过是我现在道行不够。”张恒之伸伸懒腰,准备去隔壁病房找付特勒和曹斗甫聊两句,穿上拖鞋,看着旁边空的床铺咂咂嘴,“真无聊,病房里就一个人。”
滴滴滴
他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小泽,接通电话。
“干嘛?”
“没事都不能找你了?亏我醒的时候还在你床边看望你。”
“我旁边那个空床铺是你的?”
“昂,咱们十来号人集体晕倒也是一件奇事儿,专家就给咱们安排到一起了。不知道后续是不是还要调查什么。”
“哦,没事挂了。”
“别……”
嘟嘟嘟……
张恒之没管李泽后面说的什么,直接将电话挂断,把手机扔回床上,自己慢步走到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张恒之扶着门直接走了进去,看见付特勒和曹斗甫俩人正在闲聊,有说有笑。
因为付特勒在靠窗那边,面对着病房门,恰好看见张恒之进来,开声到“你恢复还挺快,这就能串门了。”
曹斗甫从床上转半身,又扭头,面向张恒之,“你还真是闲不住呀,恒之。”
张恒之笑着摆摆手,慢慢走到近处曹斗甫的床边,麻溜地坐到曹斗甫的床上,顺手拿起手边的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怎么,不欢迎我?”
“你们都梦的啥,给我细细说说呗,我想听听。”张恒之将手里的奶喝完,盘坐在床上对身边的两人说。
曹斗甫先是说“让我组织组织语言,”付特勒插嘴到,“这不是在群里都说过了?”
“视频电话吵得不行,我直接挂了。”
曹斗甫应该是想好语言了,“我的梦就是在班里正常上课,把当初去探险的日子又过了一遍,挺按序就班的,没有那个藤蔓,但是我也没感觉到有啥不对劲。直到我一个月后攒的十连抽出了十个金,我才发现不对劲了。”
“额……确实,是挺不对劲……”张恒之嘴角抽动两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又花了两三天时间,尝试一些之前不敢做的事。”
付特勒突然追问:“比如?”
“额……逃课,逃学,在游戏上充老多钱,俺爹妈也没揍我。”
张恒之突然感觉头疼,扶扶额头,“说说重点,你咋醒的。”
“在我发现之后,我就全想起来了。至于我是怎么醒的……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好像是我在路边倒鞋里的石子,脚踩在旁边的花坛里,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在之后就醒了……对了,最后还飞走了几个光团。”曹斗甫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说。很认真很认真,但是他旁边的两位早已憋的脸色通红。
张恒之从床上下来,扶着墙慢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朝里摆手,“天不早了,我回去消化消化斗甫说的话,明天再来找你俩。”
付特勒也是转过身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捂住,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声传到斗甫的耳中。
张恒之回到自己的病房,前脚刚躺上床,后脚母亲就拿着饭进来了。
“吃点饭吧,问过医生,可以吃点稀饭了。”
“想吃肉……”张恒之话没说完,母亲一手拍在他的脑袋上,“还吃肉,喝你稀饭。”
“哦……”张恒之揉揉脑袋,开始低头扒饭。
…………
晚上八点,张恒之还在发呆,付特勒等人邀请他去来光华的病房,因为这个病房有三个床位,相对来说比较大,六个人刚好都有床坐。
因为下午的视频电话,众人商量好把父母都支走,好让他们方便讨论。虽然不知道监控室的人会不会在意……
六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三道四,不多时李泽和成佑实的视频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次由柴冥提出把所有人的梦境汇总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掌握能力的线索。一群人又开始挨个把自己的梦境再说一遍,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李泽五人皆由最后的「花妖」促使自己掌握能力,而剩余几人,则是通过一些别的感悟契机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