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国师(1 / 1)

一刻钟后,陈沐就到了国师府外。

国师府,是曾经的公主府改造而成。

占地面积极大,据说府内山水楼阁一应俱全。

就是国师府大门的门钉,都是刷了金漆的。

让马车在一旁候着,陈沐上前,拿起门环,轻轻扣了三下。

“谁啊?”

伴随着门内的询问声,紧接着,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穿着灰色长袍的门房从里面打开了大门,满脸疑惑的看着陈沐:“你是?”

虽然陈沐这身穿着打扮看着不便宜,但在京城,能来国师府的,就没哪个不是达官贵人的。

陈沐站在原地不动:“魏国公府陈沐,奉陛下旨来国公府赔罪。”

哪怕他被褫夺了世子封号,可终究是国公府嫡长子,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有的。

一听这话,门房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一张脸当即冷了下来:“知道了,我这去给你通禀。”

说完这话,大门被他啪的一声,从里面给关上了。

对此,陈沐没有丝毫动怒,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如今国师李延年深得皇帝宠信,他府上门房本就眼高于顶。

更何况,自己还在国师李延年主持的祈雨大会上大闹了一场。

作为国师府的门房,岂会给自己好脸色?

陈沐也不生气,就在国师府的大门外站着,足足等了有将近半个时辰,大门方才从里面被打开。

刚才露面的门房陪着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长走了出来。

穿着灰色道袍的玄诚虽然冷着一张脸,但还是冲陈沐稽首:“国师要见你,跟我进去吧。”

这话落地,玄诚没再多说,就领着陈沐进了国师府。

国师府内,的确如外界传闻那般,山水楼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少看着十分珍惜的花草。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跟着玄诚一路走来,国师府的墙上、柱子等,都刻了一些道家符文。

看起来倒是有些违和。

跟着玄诚过了三道圆门,陈沐方才在一座修成道观模样的小院内,见到了正在亭子下蒲团上打坐的国师李延年。

只是这一眼,他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延年身上穿着一身紫色道袍,头发随意披在后背,见陈沐过来,只是微微睁眼,声音十分平和:“陈世子来了。”

陈沐压着心中惊涛骇浪,冲着李延年躬身拱手:“晚辈陈沐,见过国师。”

说完这话,陈沐并没有站直身子,而是言辞诚恳:“前些日子晚辈一时迷了心窍,扰了国师祈雨法会,罪责深重。”

“当夜,见大雨滂沱,方知国师法力通天。”

“晚辈方知自己坐井宽天,不知真人当前”

这话落地,陈沐话语中更是多了几分真切:“还望国师能宽恕晚辈一二。”

李延年看向陈沐之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但旋即,面上就露出了笑意,虽然还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但却冲着陈沐伸出了右手,虚扶了一下:“世人不必多礼。”

“世人多愚昧,世子能幡然醒悟,已是难得。”

“贫道岂有怪罪之理?”

陈沐这才站直了身子,双目很是真诚的看着李延年,再次拜谢:“晚辈多谢国师宽宏大量。”

微微点头,李延年闭上了双眼:“贫道还要做早课,世子若是无事,烦请回去吧。”

陈沐躬身:“晚辈告辞。”

说完这话,陈沐抬头,深深看了李延年一眼,这才跟着玄诚从小院离开。

刚走出小院没多远,他就忍不住长出了口气。

刚才,在国师李延年的身上,他竟然看到了法力流转的痕迹。

国师绝对是修行中人。

但对方所修功法应该不够玄妙,自身无法达到无漏无缺的地步,所以才会有法力流漏而出。

修行功法不够玄妙,虽能踏入练气境,但却极难筑基,国师应该是练气境修,只是不知如今是练气哪一重天。

只不过,对方实力应该肯定比他强。

毕竟,哪怕对方是练气一重天,估计整体实力都比他这个刚踏入练气境的要强。

但练气境修士,又如何能求来前几天波及整个京城的大雨?

难不成,所谓的祈雨法会,是一个大的祈雨阵法?

陈沐虽然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但这会心中到底是轻松了不少。

毕竟,未知的事情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之前,他得罪了国师,但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心中总是有些担忧的。

而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哪怕对方也是修士,但心中多少也有了几分的盘算。

陈沐刚从国师府出来。

不到一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权贵家中。

毕竟,魏国公,可是大越六大国公之一,而国师又是皇帝如今最信任的人。

陈沐这个被褫夺了封号的国公世子去国师府赔罪,不少人都想看一看,国师会不会刁难于他。

毕竟,不管国师平日里怎么遮掩,但从他行事就能看的出来,他并非大度之人。

结果,陈沐只是进了国师府没多大一会,竟然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这让有些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人心中怨恨、不满。

而这个消息,也随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

魏国公虽然是大越六大国公之一,但陈沐这个世子,在皇帝眼中还算不得什么。

他派人盯着的,是国师府的消息。

一应国师府的消息,无论大小,都会被下面人筛选后,奏报给他。

皇帝宋业靑此时正在屋内打坐,参悟道藏,听到这个消息,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说,国师要陈沐的心头血,是报复?”

“还是真的因其坏了祈雨大阵,所以才需要他的心头血当引子,恢复因此折损的修为境界?”

听皇帝这么问,哪怕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黄舍,都不敢轻易开口了,只是微微弓着身子,声音中满是讨好:“我的陛下,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奴婢就是个俗人,是真猜不透国师的想法。”

宋业靑瞪了在旁边满脸赔笑的黄舍一眼,笑骂道:“你这老货,倒是谨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