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陈念抽刀,一记野火,像是一颗火星飞溅,便掀飞了持鞭吏员的脑袋,滚落路边的泥洼积水之中。
“啊——”躲在门内的潘婶见此,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巴。
飞溅的鲜血还有一滴洒落在了她的眉心,温热温热的。
“陈念!你怎么敢!”
捧书吏员先是一愣,等到同僚脑袋的扑通落水声响起后,面色惊骇欲绝,连连后退,往城门司跑去,大喊着:
“有人造反了!”
城门司内,黑甲兵士持戈涌来,约莫百人,神色肃然,杀意凝结成了实质的寒气,令四周行人都是噤声不敢言语。
“黑玄卫?”
捧书吏员喜出望外,这是城主府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常年在城外厮杀妖魔,并非一般的守城司军队可以相比。
虽然说没有见到他熟识的那位军中同僚,但眼前的黑玄卫,更让他有安全感。
“军爷...他竟然敢当街杀死一名税吏,破坏城主府税收大事,意图造反啊!”
黑玄卫为首一人,迈出军阵,腰间仗剑,气息渊厚,足有一境上的修为。
身披黑甲,走动起来,甲片哗啦啦的响动。
“糟了——”
“老潘,我谢你当年买下我,让我未因流放进了城内教坊司...”
“然今日之事,由我们而起,不能让小念子为我们送死!”
躲在屋内的潘婶说完这番话,便猛的推开门,她曾是官宦之家的大家闺秀,风骨未灭,勇气涌上心头,冲拦在黑甲将军之前。
不料黑甲将军一个闪身便绕过了她,走到陈念面前,单膝跪下,铿锵一声,沉声道:
“黑玄卫白虎军统领粟箫,奉少城主之命,今日戒严山海城,一切听从陈都督之命。”
四下寂静,针落可闻。
“你认得我?”
“末将不认识,但末将认得都督的山海铁令!”
一阵微风吹过,吹得陈念黑发飘舞,剑眉星目,挂在腰间的黑铁令牌,流苏飞散,令牌之上,山海两字清晰可见。
捧书吏员和潘婶同时跌倒在地,面色一悲一喜。
“带上来!”
城门司内,将近二十余人被黑玄军押了上来,尽数面色惨白。
“西城城门司守军二十二人,尽数在此,目无法纪,勾结税吏,欺压百姓,请陈都督问罪!”粟箫道。
“斩!”
陈念话音落下,黑玄军齐齐一动,抽出腰间长刀,铿锵一声,人头滚滚落地。
四周行人,见之无不肝胆俱颤,心神晃动。
捧书吏员惊恐的看着向他走来的陈念,不断磕头道:“陈爷...陈爷...”
陈念闭眸,回想起他昏迷之时,税吏对狸奴儿的咄咄逼人,上门收税之时的不断刁难。
和如今痛哭流涕的悲惨模样,喃喃着:
“恶心。”
赤魈刀拔出,火光涌现,瞬闪而过,一记火流星。
捧书吏员的头颅也飞落泥洼之中。
哗啦啦又突然下起了雨。
今早的天晴仿佛是个假象,雨水中,陈念抱着刀,一步步朝着东城走去。
赤魈刀还有一人鲜血未饮,岂可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