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步练师望向刘义。“若老族长身死，那住在那里的人，岂不是……”她闭上樱口，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此事已了。阿绯虽然未制成缓解老族长一脉痛苦的药，但却意外制成其他人能承载戾气载体的药剂。”

    “在我离开之前，阿绯已服下此药。”

    “啊！”孙尚香轻掩小口，眼睛如铜铃般瞪大，仿佛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步练师轻轻抚摸孙尚香的秀发道，“她也死在阿言死去的夜晚，如今她的青春也将被谋杀在对这些人的愧疚之中”

    “他们不日会公布此事，让他人自愿选择服药。不远居住在此的人也可慢慢向新寨迁移。不过天下之大，戾气漫布……”

“只有那位大人，才能解决。”

    -----------------

    似是听到留意的宣言，他们脚下苍翠的山路很快就变得枯槁，穿过十几丈外的树丛，撩开树枝的一瞬间，刘义就静止不动。

    “登徒子，怎么了？”

    跟随在刘义身后的步练师和孙尚香绕过他之后，也不禁愣神当场。

    一树之隔，确是两个世界。

    树后、来路还是满眼山林、郁郁葱葱；树后、前路却是赤红岩石、岩浆密布，时不时有焰花飞起的火焰世界。

    “啧啧，火焰山，这名起的还是保守了。”刘义不禁咋舌，“看来这五百里火焰山并非空间上的距离，而是那位大人一个念头而已。”

    “你是说，只有祂想见我们，我们才能来到这火焰山？”孙尚香喃喃道。

    “有没有可能我们这一路所遇之事，是祂特意安排我们经历的？”步练师思索道。

    “无论对错与否，我们都需戒备。”

    “为什么？！”步练师和孙尚香惊讶地看着面色凝重的刘义。

    但转眼一想，她们也都反应过来。“只怕那位大人受戾气侵蚀过重，途中种种诡异，也并非其所愿。”

    “所以，诡异现象都来自那位大人也不可控的‘一部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一幅画面：火焰山最顶端，那位大人双眼时不时散发出凶厉之色、时不时则透出威严而刚正的火光。

    祂目光所及之处，戾气横生。祂想飞上云霄，却只能困守在此地，一为自封，二为镇压，三为不受更多侵蚀。

    炎汉昭昭，凶戾弥世。

    眼前的环境破碎，三人发现自己已然不再火焰山边缘，而是那火焰山山脚之下。刘义想唤出玉书，但祂却传递出“勿扰”的信息。

    “看来这小麒麟也不敢面对如今东汉王朝的守护神兽。”

    “走，我们去面对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