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这是什么意思？”孙尚香好奇问道。

    刘义有些惆怅道。“就是这净化戾气力量并非自族长一脉所‘散发’的力量，而是他们一脉的人将戾气吸收入体内。”

    “而被吸收戾气的‘领地’之内，便拥有着【居易】的状态，成为可以不受戾气侵蚀的区域。”

    “而‘交换’还体现在生活在【居易】状态下的人，再也不能离开‘领地’。”

    “啊？那大树他们怎么可以离开？”

    刘义道。“他们的父辈受汉人行商影响，早早就建立新的汉人通商营地，也就是‘新寨’，大树他们生下来就没有沾染多少【居易】，所以不受影响。”

    “而他们的父辈却因为离开【居易】所以多生疾病，早早亡故。这也是新寨为什么多是青壮的原因。”

    步练师由这一点展开联想，“所以老族长会化身‘怪兽’，是因为吸收戾气过多的原因？”

    刘义叹息道，“若是阿言未死，老族长也不会一下子承受太多戾气。老族长一脉多为家人共同承担。”

    “但到老族长这辈他兄弟横死，他这么多年只是一脉单传。他父子二人本就均分戾气吸收的压力，而因阿绯之事其子身死，老族长一下子承受不住戾气反噬，这才化身‘怪兽’。”

    “这么说阿绯丈夫真的……真的是被阿绯气死的？”孙尚香惊异道。

    “非也。这就是阿绯的故事了。阿绯有医术天赋，自成亲后发现丈夫偶有失调后追问，老族长之子阿言便将自身血脉之事告知她。”

    “阿绯钻研医术，甚至和汉人医士交流，也是为了制成可以改变、缓解丈夫症状的药剂。然而她小觑了这血脉，也小看了戾气。”

    “她此前一直配药给丈夫，虽然有缓解症状，却如水坝一般将戾气积攒在他丈夫的体内。直到那日，戾气如洪水开闸倾泻而出……”

    “她失去了丈夫，老族长失去儿子，同时引发戾气反噬。”

    步练师幽幽道，“即便如此，老族长也不该伤害小草。”

    刘义继续道。“这就是造化弄人了。在阿绯的药物帮助下，老族长每个月会有几天夜晚，嗯多是月光明亮之时发狂。”

    “而他因此每每逃到山林中，为不伤人还禁止山民夜晚出寨。而他在发狂自身如同被戾气所操控一般。”

“那夜你我也看到，当时的老族长力大无穷，且恢复力惊人，却认不出我等。”

    看着步练师和孙尚香虽点头却仍无法释怀，刘义沉默片刻，终是叹了一口气。“而在阿绯药物的帮助下，老族长能有一丝清明，很难伤人。”

    “偏偏那晚有人受伤，需要阿绯急救。阿绯因此耽误给老族长送药，便让小草帮忙送药。”

    “可能是多次服药有耐药性，老族长拿到药尚未来的及服用，便戾气反噬，。裹挟着小草离开峒寨。”

    “那晚，小草饱受摧残。之后，她借着平日里进寨的小路跑到阿绯哪里。阿绯知晓大错铸成，便告知小草一切，想以命相抵。”

    “老族长当时迷失神志不说，甚至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这些都是我检验过之事，所以无有虚假。”

    “小草善良，便偷偷喝下她卖给阿绯的菌子制成的毒药身死。小草死在她自己的善良上，也是死在自己手里。所以……她死的时候，是闭着眼的。”

    “听阿绯解释后，她没有选择怨恨，反而选择原谅。”

    “真是……一个傻姑娘。”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