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头瞪了一眼衙役。“你叫李三对不对？这样的班头也值得你跟？”

    却没成想那名为李三的衙役不仅没被鲁班头吓得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刘班头之所以回家是事出有因！”

    “更何况老孙为什么离开你？还不是你逼着老孙去那些黔首家里加倍收科，老孙都把自己的钱粮补贴进来都满足不了你，这才离开你们壮班。”

    “刘班头从来不亏待我们这些兄弟！”

    刘义冷眼旁观，这才明白大概的状况。今天本应是自己带着老孙前去缉拿凶犯，“自己”可能因为认为这小贼不值一提或者其他情况便溜号回家。

    却没成想老孙一个人缉拿歹人时候出了岔子，从城楼坠下不治身亡。

    而老孙原来是壮班鲁班头的人，因为壮班有催科之事。只是乱世重税老孙因为种种原因不愿继续做这活计，便转到刘班头的负责维持治安的快班。

    “鲁班头，既是我快班之事，你就不要逾越插手。老孙因公身亡，县中自有抚恤，我本人也会出些钱粮给他家人……”

    然后刘义就看到鲁班头不屑，李三惊异的眼神。“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吗？”

    李三支支吾吾，鲁班头则直截了当嘲讽道。“好一个体恤下属的刘班头，你明明知道老孙鳏夫一个，无儿无女，却在这里假惺惺的说要给他抚恤。”

    “可怜老孙也是看错了人，才选择跟了你。他还不如去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皂班混日子。”鲁班头这就摇着头离开此地。

走之前，他还留下一句话。“这起凶案的歹人非同小可，县里加上老孙已经有四个人命丧其手，若我是快班班头，现在只想着如何给县尉解释。”

    “解释自己为何迟迟抓不到歹人。”

    鲁班头走了，留下李三和刘义面面相觑。李三见刘义一脸迷茫，便出言安慰道。“班头，你是事出有因才没有去城楼。”

    “更何况你们只是得到消息去抓蟊贼，谁想到遇到这个歹人。所以就是你去了也未必能抓到歹人，反倒送上自己一条性命。”

    “那歹人连杀数人，死者皆是武人不说，且个个死状凄惨。老孙只是坠下城楼不治，也算他命好。”

    刘义到此终于忍不住问道。“李三，你说我是事出有因才没有去城楼。那我……到底是因为何事才没去？”

    李三面色古怪的望着刘义，迟疑道。“刘班头你不记得了？也是，毕竟你被发现时也是昏迷着的。”

    “那连续行凶的歹人托小乞儿给你送信，要到你家杀你妻儿。你这才匆忙前去营救，却没成想中了歹人计谋。”

    “咱们快班全都被那歹人盯上，威胁我们不要追查。若非班头你执意缉凶，他肯定要在县里连续犯案。”

    “兄弟们虽都是豁出命跟你破案，但我们都是孤家寡人，但班头你却有亲眷，所以班头才是大公无私之人啊！”

    刘义这才彻底明白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