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刘备打了郑牧打,袁术要疯了(三合一)(2 / 2)

兴汉 神纹本神 8172 字 6个月前

    对付张勋,郑牧都不想亲自动手。

典韦跟着郑牧在襄贲城学习统兵学了三年,又跟着郑牧南征北战两年,五年的时间,曾经只会单人双戟在游侠中逞威,如今亦能将兵三千折冲敌阵。

    典韦能当上地位仅次于鲁肃的冠军司马,不仅仅是典韦跟随郑牧的时间最长,更是因为典韦是冠军将军府中最善于统兵征战的大将。

    许褚和徐晃虽然个人武勇不俗,但论统兵征战,经验还不足。

    统兵征战,除非如郑牧一般两世为人又精研军务的,以及如鲁肃一般天赋异禀的,普通的战将想要成长起来,是需要大量的战场经验积累的。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即便是郑牧和鲁肃,也不曾间断过学习!

    但为了让冠军将军府的诸将得到锻炼,郑牧留鲁肃在汝阴城统属文武事,遂带着门下督许褚,徐晃、章诳、宋宪、侯成、曹性六位冠军将军府的参军,策马登坡,观摩典韦跟张勋的战斗。

    双方在汝阴城东南十五里处相遇。

    威毅持重的典韦,并未因为张勋兵多而有丝毫的慌乱,从容不迫的列阵。

    待得张勋的将旗到来,典韦遂令牛金出阵喊话。

    自丹阳悍卒中提拔的牛金,因为桀骜不驯曾被张飞揍过,跟着典韦又被典韦揍过,但这桀骜的个性并未因此而改变。

    牛金不敢在典韦面前桀骜,在张勋面前却是没有这个顾虑。

    只见人高马大的牛金左手提着半人高的厚木盾,右手提着比普通环首刀更长更厚重的古锭刀,气势凌厉的走向阵前,向将旗下的张勋喊话:“冠军将军府参军牛金在此!张勋,冠军司马想知道你的坐骑,价值几何?”

    牛金的大嗓门,让典韦和张勋双方的的前军都能听得清楚。

    本以为牛金是来搦战的,结果却是来问张勋的坐骑值多少钱的,张勋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竟敢小觑本将!”张勋咬牙切齿,令裨将上前喝问,欲让郑牧答话。

    牛金一听张勋要寻郑牧,那一脸的横肉多了惊讶,又以更惊讶的语气大声反问:“张勋,你只是逆贼袁术麾下,一个小小的伪职将军,论军职还没我牛金高。你为何会认为,对付你还要冠军将军亲至?若不是你人多,我牛金率五百人就能灭了你们。”

    “让冠军司马来对付你,我都觉得抬举了你!”

“你也别气,即便桥蕤来了,也用不着冠军将军亲自对付,冠军司马之上,还有个冠军长史呢。”

    论临阵怼人,丹阳锐士有自上而下的传统。

    倘若桥蕤在,一定会劝张勋戒备,因为这套路桥蕤的记忆太深刻了!

    “竟被一介小小的参军羞辱,欺人太甚!”张勋的目光变得凶狠,这心中的怒意也难以遏制。

    来打汝阴,张勋就专程来寻郑牧搦战的。

    别人怕郑牧,张勋可不怕,若是击败了郑牧,张勋就能成为袁术麾下第一上将了!

    袁术有称帝之心,张勋是知道的,也正因为知道袁术有称帝之心张勋才会更卖力的效力袁术。

    逆贼?

    伪职?

    当袁术称帝,张勋等众就是从龙之臣。

    若再击败郑牧,张勋有自信争夺袁术麾下大将军一职!

    “传令!”

    张勋准备喝令走卒冲阵,让走卒冲阵消耗然后伺机以精锐突阵,这是张勋一贯的打法,反正在张勋眼中,走卒就是用来消耗的。

    这样的走卒死了也不心疼,动乱中的流民一抓一大把,只要给半碗稀粥就足以让捱饥受饿的流民心甘情愿的当送死的走卒。

    即便不心甘情愿,张勋也有办法,督战队的刀可不会讲人情。

    看着还在大声喝问的牛金,张勋心中冷笑:还敢战前问话,本将可没空跟你答话!

    然而。

    张勋的命令还未下达,身边的裨将就发出一阵惊呼,众亲卫更是举着木盾向张勋靠拢。

“将军蹲下!”

    “将军当心弓箭!”

    “快!快挡住!”

    张勋的亲卫慌乱的举起木盾,将张勋遮挡得严严实实,直听得木盾上传来的箭矢碰撞声,张勋才反应过来。

    什么阵前喊话,都是假的!

    牛金只不过是跑出来吸引张勋注意力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和干扰张勋的注意力,让隐藏在阵中的弓箭手有足够的时间箭矢上弦以及计算箭矢的弧度。

    “张勋倒也有些本事,亲卫的反应速度挺快。”典韦冷冽的盯着被木盾护卫的张勋,略微赞了一声,但也仅仅只是赞了一声。

    张勋亲卫的反应速度快,但其余袁兵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尤其是被张勋视为炮灰的走卒,在这一波箭雨下死伤惨重。

    而在张勋被遮挡在木盾阵的期间,吕由和徐盛各率五百锐士,开始两翼向张勋迂回突进。

    这一千锐士,都装备了强弩。

    郑牧的强弩虽然在兖州一战中有损耗,但因为曹操击败了刘宠缴获了大量的强弩,而郑牧又击败了曹操将曹操自刘宠处的强弩也缴获了。

    原本典韦的军中就有一千强弩锐士,在击败曹操后又缴获了千余强弩,郑牧遂将缴获的强弩尽数给锐士步卒装备,典韦这三千锐士中有两千锐士都装备了强弩!

    虽说装备了强弩,但典韦的锐士并非纯粹的强弩兵,强弩只是锐士的众多武器之一。

    平日里被郑牧好酒好肉饱饭高饷养着的丹阳锐士,几乎都是身强力大的,不论是骑卒还是步卒,大部分的锐士都装备有长弓、强弩、长枪、环首刀、八面剑和短匕。

    典韦的步卒还装备了甩石器,常备石头石灰在身。

    用郑牧的话来讲就是,战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方,多一件武器就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如果武器没用完就死了,只能说命该如此,如果说武器用完了人还没死,但又因为没了武器被杀死,那就是命里该活却被蠢死。

至于负重,则是考虑其次了。

    郑牧养精兵而不大量扩军,就是要将有限的钱粮用于精兵的打造上。

    袁术的走卒喝稀粥,而郑牧的锐士唯一喝稀粥的时候就是天气炎热郑牧给军士熬制的解暑粥。

    一千锐士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的迂回到了张勋军阵的两翼,密集的弩矢如雨点一般向张勋的两翼倾泻,哀嚎声也随之响起。

    战场不是能留情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己方的残忍。

    真要表现仁义,那就等战局结束后将降卒送去屯田,让其免于兵祸不再当袁术麾下专职于送死的走卒。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强弩?”裨将对战况的汇报,让张勋又惊又怒,此刻的张勋终于理解为何桥蕤会选择固寨自守了!

    野外的遭遇战,人数只是决胜的一个因素,但决定胜负最关键的还有双方的武器差距!

    强弩,那可是非战时都要管制的利器!

    哪怕张勋在袁术麾下能统兵过万,军中的强弩也不会超过五十!

    而现在,一千锐士端着强弩在齐射!

    倘若张勋知道典韦军中的锐士还有一千强弩未参与战斗,估计心中都能滴血!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有本事放下强弩再一决高低啊!

    张勋后悔了,后悔不该不听桥蕤的劝告执意来打汝阴。

    若早知道汝阴的郑牧有如此多的战场利器,张勋绝对会如桥蕤一样选择固寨自守!

    只要固寨自守,郑牧的强弩就难以发挥太大的杀伤力。

    相对于长弓,强弩的有效杀伤射程相对要近很多,固寨自守能让强弩手无法抵达最佳的射击位置。

但在野外就不同了!

    别说张勋的兵,连颜良的精锐骁骑都不敢在强弩兵面前嚣张。

    “子忠对战场节奏的把握,越来越精准了。”

    山坡上,带着许褚、徐晃、章诳、宋宪、侯成、曹性六位参军的郑牧,口中多了赞赏之词。

    战场节奏是很难把握的,这是作为武将统率力的一个很重要的评价标准。

    能精准把握战场节奏的武将,往往都能将麾下兵马如臂指使,就如同与人斗将单挑,何时挥刀何时闪避何时抵挡何时击敌要害,都能如行云流水般。

    从典韦抢得先机一波箭雨让张勋的亲兵聚木盾为阵,再到吕由和徐盛各引五百强弩手迂回两翼射击,以及中军的典韦挥军掩杀、吕由和徐盛迂回张勋后军。

    每一步都能精准的掐住张勋的脖子,让张勋疲于应对而无反击的机会。

    常言道,久守必失。

    将帅,犹如人的心脏,而部下,犹如人的四肢关节。

    若是心机运筹专一不二,四肢关节的动作就必定坚决有力;心机运筹疑惑不定,四肢关节的动作必定杂乱无章。

    若将军不能像心脏一般进行决断,士兵不能像四肢关节一般进行动作,即便取胜也是侥幸取胜,而不是掌握了进攻的谋略。

    当战场的节奏被典韦掌控,张勋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心脏应该有的决断,一个个滞后的命令,让士兵在疲于应对的同时也渐渐变得不受控制。

    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又如何能有反击之力?

    反观典韦,作为主将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调遣三千丹阳锐士,将力量都聚在了一处。

    哪怕张勋人多势众,在面对典韦的武器优势和指挥优势下,也只能被典韦压着打!

    宋宪、侯成和曹性没多少领悟,只觉得战场上典韦对张勋的压制看着很兴奋,心中又叹息不能上阵杀敌。

许褚虽然有所明悟,但因为天赋的原因始终摸不着头脑,总感觉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唯一看得专注的,是参军徐晃。

    虽说徐晃加入丹阳锐士的时间不长,但却是最勤奋的一个。

    从丹阳锐士的军规到日常训练,每一个细节徐晃都会去思考为什么。

    徐晃早年间曾做过河东郡的郡吏,不是如宋宪、侯成、曹性一般单纯的武人,也不是如许褚一般有学文的条件但不想学文的纯粹武夫,徐晃跟鲁肃一般,都是正儿八经的习文练武。

    因为学了文,徐晃的头脑自然会比寻常的武夫更聪明,考虑的问题也更多更长远。

    虽说误入了白波贼中,但徐晃依旧没忘记对知识的渴望和汲取。

    即便身为武将,那也要当一个如周亚夫似的文武双全的武将,而非一个有勇无谋只会冲阵厮杀的武夫。

    郑牧没有去惊扰徐晃。

    能不能突破极限,不在于郑牧,而在于徐晃自己。

    统率力,是很难直接用理论来教会的。

    入了门,一通百通,看古人兵法,听郑牧讲兵都能有所领悟;入不了门,就算郑牧手把手的教也教不出来一个统兵的将才。

    战场上。

    张勋的兵马开始溃败。

    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就张勋这种层次的兵马还无法对典韦的三千锐士构成兵力优势。

    真要构成兵力优势,好歹也得将桥蕤的一万兵马也加入。

    “可惜了,张勋的战马也挺值钱的。”

    典韦并未去追击张勋,在张勋落荒而逃后,典韦就开始打扫战场,押送投降的袁兵走卒回汝阴。

汝阴现在屯田开渠,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的。

    这一战。

    丹阳锐士除了部分受伤的,几乎可以说没有损失。

    张勋见势不妙,直接带着最精锐的部曲选择了撤退,留下的尸体和降卒大部分都是用来送死的走卒。

    显然,张勋在战场节奏被打乱后,就有了取舍,压根不想在这里跟典韦死战!

    袁术才败阵,若张勋在这里将精锐部曲都折损了,回去的待遇可能就是袁术一声“叉出去”了。

    虽说走卒损失不少,但只要最能打的部曲还在,张勋就不会被“叉出去”,最多是受到一些喝斥。

    反正这些用来消耗走卒,张勋想要多少就能抓多少。

    虽说能打的部曲损失不大,但一万人气势汹汹的来打汝阴,最后只拖着三千部曲返回颍上,张勋也是很丢脸的。

    桥蕤没有去嘲讽张勋,见张勋的部曲还在这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张将军,之前的气话就当其没有发生过吧。虽说损失了不少走卒,但所幸能战的部曲还在。只要你我在颍上固寨自守,即便郑牧再厉害,也破不了颍上坚寨。”

    张勋见桥蕤不提前事,这心中也安心不少。

    被典韦削了锐气的张勋也放下了高傲,都不自称本将了:“桥将军,是张某以前太狂妄了,与那典韦一战,张某方知这人外有人。”

    桥蕤一听张勋面对的是典韦,遂问及具体的战况。

    张勋忿忿的将战况描述,心中又滋生不服:“那典韦太奸诈,一边令人与张某问话,一边又趁张某不备,先是弓箭覆盖,紧接着又是强弩兵迂回。”

    “此战,非战之罪,实在是典韦的兵,武器太精良,强弩都不下千具!也不知郑牧从哪里寻来这么多的强弩。”

    桥蕤不由想到了在东城面对典韦的时候,也是被典韦用这战术诓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相传陈王刘宠有强弩数千张,必然是郑牧得到了刘宠的强弩,才敢以三千步卒正面迎战张将军的一万兵马。”桥蕤的语气中多了羡慕。

同时,桥蕤又多了震惊,上回在东城被典韦击败的时候,可没这些强弩,如今典韦的步卒都能装备不下千具的强弩了。

    张旭又道:“虽说我等可以在颍上固寨自守,但袁公处恐怕不太好交代。袁公早有进兵陈汝的想法,如今汝南被郑牧攻占,与袁公有关的袁氏门生故吏或被郑牧击杀、或被郑牧俘虏、残余的逃到了寿春寻求庇护。”

    “如今张某又征战不利,必然受到袁公责罚;倘若袁公令你我强攻汝阴,又当如何?”

    固寨自守虽然是最佳良策。

    但袁术可不会这么想,两万人去打不足五千人的郑牧,居然要固寨自守?

    这确定不是在戏弄天下第一大聪明的袁公路?

    桥蕤亦是蹙眉。

    袁术的想法,他们这些大将都是很清楚的,若在这里固寨自守必然会被袁术怒斥。

    “不如,你我去信给袁公,就言黄猗骁勇,郑牧非黄猗不可战胜!”桥蕤提议。

    黄猗破了东城,一直被袁术大夸特夸用来激励诸将,再加上黄猗又是袁术的女婿,这地位自然崇高。

    张勋眼前一亮。

    桥蕤并不是真的认为黄猗骁勇难敌让黄猗来颍上,而是因为黄猗的身份,不论胜败袁术都不会惩罚太过。

    “黄猗若真的来了颍上,必然对你我怨恨。”张勋又有些迟疑,这明摆着是在坑黄猗,黄猗又不蠢,不可能看不出来。

    桥蕤冷笑:“黄猗战败受罚,总比你我受罚的强。桥某曾在东城待过一段时间,也明白东城令陈悝为什么会与东城共存亡。此人本来只是东城一文吏,因为性格懦弱娇妻又美貌而时常被人欺辱。”

    “是当时还是下邳相的郑牧赏识且提拔了陈悝,算起来,陈悝可以说是郑牧的门生故吏。”

    “若得知黄猗来了颍上,郑牧必然会亲自提兵来打颍上,届时,我等不仅有了固寨防守的优势,即便偶有失利也有黄猗来担着。”

    “张将军,郑牧不是你我能敌的,若是伯符提精兵来颍上,或许还有一战的可能。”

    孙策虽然也被郑牧击败,但孙策并未因此被击倒,反而痛定思痛,愈挫愈勇,向袁术借了几千新兵就将江东的大部分的不服势力给荡灭了。

在击败刘繇后,孙策的兵马更是多达三万人众,如今又击败了会稽太守王朗,威震江东。

    麾下不仅有周瑜、张昭、张纮、秦松、陈端等谋士,更有韩当、程普、黄盖、周泰、蒋钦、陈武等猛将,俨然已经成了袁术麾下兵锋最强势的大将了。

    更令桥蕤钦佩的是,孙策的兵马跟张勋桥蕤的兵不一样,大部分都是能战之士,而不是强抓来用来送死的走卒。

    对于孙策,张勋心中有嫉妒也有佩服:“袁公有意让伯符去打广陵,伯符远在会稽郡,也难以长途跋涉的来颍上。”

    两人仔细商议后,遂遣人去寿春,直言郑牧非黄猗能敌!

    袁术虽然对张勋战败有不满,但考虑到张勋只是损失了些许走卒遂也不喝斥张勋,反而对张勋和桥蕤一同举荐黄猗感到一阵高兴。

    黄猗是袁术的女婿,自然也是袁术最信任的人。

    若黄猗的武勇能压住麾下大将,袁术也就不担心麾下大将会有异心了。

    袁术遂召黄猗到来,有意让黄猗去颍上统兵。

    听闻是张勋和桥蕤一同举荐,黄猗不由内心大恨。

    我在寿春待得好好的,有娇妻美妾作伴,脑抽了才去颍上。

    同在袁术麾下,黄猗是知道张勋的为人的,如张勋这般自傲的人会容忍黄猗踩在头上?必然是在郑牧跟前吃了大亏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让黄猗去颍上当主将。

    黄猗可不傻。

    郑牧的战绩那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什么“郑牧非黄猗能敌”?捧杀也不是这样捧的!

    看着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袁术,黄猗小心翼翼地道:“岳丈,小婿最近偶感风寒,不如召孙策去颍上。孙策曾败给了郑牧,一直耿耿于怀,不如将其调往颍上,也遂了孙策报仇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