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后，叶修杰瞅着他的模样，作口型问：又对了？

阿生点点头，但仍不死心，重新指了个与第一个的确凉中年人，从背影上看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

几人相继发言，但话都很简短，似乎该说的都被前面人说完了。

望海国际大酒店，三楼，西餐厅。

“你要？”

冉姿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果公司对人民币有信心，这个业务我认为利润会非常丰厚。反正大家都在私下交易，我们也可以见样学样。”

“需要资金的人。”

餐厅里人满为患，许多没有座位的人，只端着一杯酒，或戳在某张餐桌旁，或游走在过道中；那些有座位的人，也会起身端着酒杯，迎向他们看见的某位或某批熟人。

留着披肩长发的姑娘说到这里，眼睛向西餐厅内扫去。

阿生手指不远处过道中戳着的、一个穿的确凉衬衫的中年男人——事实上全场过半人都是这种打扮，身材相似的那种，让歪果仁来看，长得跟双胞胎似的。“他。”

行吧，咱赚大钱去。

阿生：“……”

“很简单，首先要想明白这条利益链有哪些群体参入，现在局势如何。这些群体扮演的角色都不一样，倒汇者绝对最吃香，他们不缺客户，想要的是更大利益，所以他们必然是现场最不活跃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次阿生特意指了个穿棕白条纹圆领汗衫的人。

阿生故技重施，凑上去问：“老哥，你手上有外汇？”

西餐厅原本的优雅所剩不多。

冉姿举起小手申请发言，李建昆点过头后，姑娘说：“其实还有个回报率更高的业务可以做，但我不确定咱们银行有没有兴趣。”

三个群体果然变得泾渭分明，所有人的身份，也变得一目了然。

李建昆话音落下后，业务二组七人再一次打量起全场。

“咦？你也是银行的？没见过啊。”

李建昆又扫向其他人问：“你们呢？”

这小子敷衍几句后，表情古怪走回来，一次是偶然，两次可能是巧合，三次……这大少只怕真有点本事。

“相反，最活跃的是哪个群体呢？肯定是需要贷款的。

阿生嗖嗖奔过去：“老哥，要贷款吗？”

这大少可绝对不是个绣花枕头。

冉姿七人原本怀里的饮品，是可报销晚餐中的遗留物。

“倒汇的。”李建昆瞥一眼说。

那些人的言行举止，都能在大少的话中对上号。

阿生当即起身，见样学样端着杯红酒凑上去，用内地口吻问：“老哥，你是搞贷款的吧？”

他们况且在这里泡了一天，这大少才刚过来，走进西餐厅随便瞥两眼，所有人的身份就全知道了？

大厅里喧嚣、躁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金钱欲望。

李建昆要了些酒水，以免服务员再拿白眼瞟冉姿等人，这里的消费并不便宜，即使对于他们这些港城青年而言。一瓶波尔多红酒卖到近三百元，他们十人如果敞开肚皮吃一顿，消费几千块那是等闲。

“赚汇率差价。这边进口国外汽车，肯定要用到美刀，现在的官方吊牌价不到1:3，我听闻内地急缺外汇，黑市的汇率远超吊牌价。恕时间有限，我还没探清这边的具体情况，但我猜想以这边的局势，黑市的汇率肯定比其他地区更高。”

李建昆微微颔首，望向坐在她身侧的叶修杰问：“你有什么收获？”

“需要资金的人，银行的人，倒汇者。”

李建昆抿了口红酒，静待下文。

逛夜市的客人比肩接踵，其中不乏紧捂胸口、操着外地口音的“闯岛者”。

终究是她挽回了局面，要不能当组长呢。李建昆面色稍霁，抬手划拉过西餐厅问：“我让你们融入这个圈子有收获吗，假如冉组长说的这个业务公司愿意开展，那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李建昆三人在这里与冉姿等人碰上头，他们七人很早过来抢占了两张相邻的餐桌，否则这个时间段，想进来入座得排队。

“这、时间太短……”

“有什么收获？”李建昆摇晃着红酒杯，似笑非笑扫视着两张餐桌旁的业务二组七人。

可惜，这样的小钱对现在的他来说，意义不大，捣腾这些，甚至可以说浪费时间。

泾渭分明在哪儿？

一目了然又在哪儿？

冉姿躬身请教问：“是哪三个群体？”

阿生接茬说：“风险也不高，这边和港城不同，大批量进口汽车的活动私人很难参与，换句话讲，需要大笔资金的单位几乎都有国资背景，贷款给他们，总不至于烂账吧？”

叶修杰和阿生的头，垂得特别虚心，同时二人心头都有股酸楚，最怕别人比你有钱有势，本身能力还比你强，面对这种人，除了乖乖听话外，简直无解。

“行啦，下面给你们布置第二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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