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今儿忙吗？……对，有点事……那你过来一趟，我在四合院等你。”

“说！唐国耀在什么地方？”他冲房间里唐国耀的几名马仔喝问。

李建昆皱眉问：“唐国耀带了很多人？”

他哥正应付着，让他赶紧打电话汇报。

李云梦哈哈大笑：“她也太搞笑了。”

其实根本不必小王的人动手，富贵兄弟收拾这几个喽啰绰绰有余。不过，他俩不太擅长审讯逼供，最终还是小王的人，抽出两把明晃晃的匕首，唐国耀的一个马仔哆嗦了，说有可能在几公里外的一座四合院。

吃完早饭，李建昆搬出马扎，陪老母亲在院里晒太阳聊天，他不在的这半年里，首都发生不少事，老家来了一群乡亲，在老王的冰箱厂工作，他们清溪甸也有两人，其他的是镇上或其他村的。

这间办公室门口聚集这么多人，引来两名车站执勤人员过来打量，王山河笑呵呵凑上去，每人塞了包华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成功打发走。

宅子里装了部电话，花了大几千块，二姐掏的荷包。

唐国耀未必猜到具体情况，但因在火车站有人，方便，堵堵看，没想到真堵到……

梁叔两口子：“……”

“都是命。”他叹息一声。

打完电话出来，院儿里多出一个人，李云梦像个好奇宝宝样围着她绕圈圈，利用她练习起蹩脚的英文。

到地方后，李建昆和小王以及他带来的人马碰上头，随后又和富贵兄弟碰上。

感情，未必不能培养。

李建昆把姐姐送到院门外，他没有跟去，该交代的都交代给富贵兄弟，目送皇冠出租车消失在胡同口后，他搀扶着有些乏力的老母亲，回到院儿里，遂钻进正北房，找出电话簿，联系唐国耀。

“喂，哪位？”

像婚房。

“先不说，有急事，带点人，到首都火车站等我……”

一伙儿浩浩荡荡，在火车站外拦下几辆出租车，直奔唐国耀的新四合院。

没想到院门没闩，用力向二面荡开。

缺了她，这院子只是个院子，没有灵魂。

临时，跟屁虫还要跟着，李建昆喝道：“在这儿待着！”

“什么四合院？”李建昆问。

清溪牌冰箱样机已经搞出来，老王打算趁着春节档，把冰箱正式推向市场，还说到时先拖一台过来。

李建昆递给小王一个眼色，后者走过来，扶着仿佛摇摇欲坠的李云裳缓缓离开院子。

“嘭！”

里面时髦的家具什儿齐备，像真皮沙发、三洋、彩色电视机，甚至是立式电冰箱，都是全新的。

“只有唐国耀一个人住？”

四合院的位置极好，在东城核心地段，临近南锣鼓巷，规模和档次也不差，有娘娘庙胡同的李宅两个那么大，高墙大院，从外面仅能看到铺着明黄色琉璃瓦的屋顶。

美都子噘起嘴，差点没哭出来。

李建昆拍拍额头，脑仁疼。

宽阔的庭院里，唐国耀坐在正北房外的屋檐下，低头吸着烟，在他脚边扔着四五支烟头。

“山河。”

“嗯，一群！”

大概率就是这样。

唐国耀笑起来，脸上的失意消失不见，温柔说：“别哭。以后要好好的。”

得到一個糟糕的消息：二姐丢了！

火车站内部，唐国耀用作接客牌生意的那间办公室门口，张富自责道：“是我没看好，唐国耀说要和云裳姐谈谈，云裳姐也同意了，这里面有个后屋，没想到还有个后门。”

美都子又望向李家三人，拿起筷子，笑着说：“那么，我要开动了。”

等一起过来的人全部退出院子，他摸出一包华子，来到唐国耀身旁席地坐下，递过去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挺好的四合院。”

美都子自顾自搬着一张小马扎，坐在旁边，捧着小脸听着，好像能听懂似的。

“你回去保护好我姐，我马上到。”李建昆重重挂掉电话。

从车上跳下后，李建昆一马当先，一脚踹在带铜铆的红漆院门上。

“草！建昆，啥时候回京的？”

“山河！把他们拎出来！”

正聊着时，正北房传来电话的铃声。李建昆起身进屋。

李建昆大步流星走进去，在主卧的房间里，找到呆呆坐在席梦思大床边的姐姐。这间房，与众不同。

“我姐呢？”李建昆用低沉的声音问，谁都能听出来里面夹杂着的怒火。

和山河相约好后，李建昆平复一下心情，来到门外，玉英婆娘问他什么事，他说一点琐事，朋友知道他回京，让他过去聚一下。

“他们家搬了？”

走出院门时，李建昆仿佛听见北风中传来男人的呜咽。

这是真爱过，却也，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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