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峰跑了,屋里有钱,现在不拿回本,后面指定没戏!”
他有个计划:找到钱,然后放出消息,让通过李贵飞参与的会员过来领走,挨个人头把账理清楚,如果不够,按弟弟说的,先打欠条。
感觉是歪理,他又无法反驳,别说建昆,他也够呛。
“不赖我吧。”贵飞懒汉瞥向大儿子。
李建勋望着某些人护在身前的袋子,咂舌不已,看那体积和沉甸甸的模样,里面装的可不是一点点钱。
“钱不在我这儿,都交给大会长了!”
“你不说以为我找不到?
这栋两层红砖楼也是李奇峰的,不过现在当成工作地点,他另有地方落脚。
“大会长住的地方,你们派人瞅瞅去啊。”贵飞懒汉对一名工作人员说。
彪子把两家厂子掘地三尺,仍没能找到李贵飞藏钱的地方,遂又回到前进电器厂的总经理办公室。
门外传来也不知谁喊的一嗓子:“不好啦!李奇峰和他媳妇儿,还有同村的小会长,全不见了!”
他们这个会,上社一名大会长,下面还有许多小会长,他就是其中之一,通常小会长都是各乡镇有头有脸并且有声望的人物。
咕咕
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寒冬腊月,晚上冻得一宿没睡着;烟还抽完了……
日落……夜深……天边泛起鱼肚白。
“他怎么能不见!”
工作人员斜睨过来,他讪笑摆手:“算了算了,按您说的。”
大雄吞咽一口唾沫:“县里有很多人在做买卖这我知道,但也没这么夸张吧。”
交钱的人说:“是一万六!”
这会儿可谓饥寒交迫,外加犯烟瘾。
工作人员看看他后,眼神又落在贵飞懒汉身上:“昨天说是要去办什么事,今天还没露面呢。”
贵飞懒汉想冲出去,却没能突破大雄的封锁,这家伙一边说着“叔啊,对不住了”,一边像饿虎扑食样锁住贵飞懒汉。
手下不仅有会计、出纳,还配有四名贴身保镖,麾下拥趸更是不计其数。
老婆子和两个女儿,尤其是建昆,过年回来不得吓一跳?看他还不毕恭毕敬地喊声“爸”。
“切,”贵飞懒汉面露嘲讽,“你们拿个死工资的知道啥,现在经济活泛,尤其是今年,发财的人多了去。”
“两码事,”贵飞懒汉摆摆手,“台面上有台面上的操作,民间也有民间的玩法,读书多就什么都懂了?我可以说建昆连线鸡和母鸡都分不清。”
他想起经他手缴纳的会费,不由得浑身战栗。
他们进门没遇到阻碍,有工作人员认出李贵飞,还笑着打招呼。
要知道,这个村里当下至少聚集着五百号外来人,全是想参与抬会的,而这仅仅是今天上午的一拨。
拖拉机驶离工厂,前往李奇峰所在的乐清镇。
不吹不擂地讲,现在整个石头矶镇没人有他的声望高。
别说在望海县,即使在周边县如今也是大名鼎鼎。当然,主要还是本圈子,彪子从未参与过抬会,日常又忙于工作。
彪子和大雄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路途不近,约两小时,拖拉机来到一个村庄。
“叔,这话等于白说吧。”
不多时,厂院里响起“突突”声。
“我一万八!”
天知道这儿每天要入账多少钱,一上午人流不断,到午饭点因为工作人员要休息,才消停下来。但门外仍有不少人午饭都不吃,等着下午继续。
李建勋今天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还带了个膀大腰圆的帮手。
这名工作人员点头离开,约二十分钟后,外面的土坪上传来一阵躁动。
贵飞懒汉瞥他一眼:“是两个月。”
彪子睁大眼睛:“他不懂你懂?他是学经济的大学生,自己也在做大买卖!”
彪子:“……”
堂屋里摆着一张大桌台,此时正有人在交钱入会,一沓一沓大团结从黑色皮包里取出来,看样子不止保底入会的档次。
所谓线鸡,又称阉鸡,是指通过外科手术摘除了睾丸的公鸡,目的是让公鸡长得更快,肉质更鲜嫩。这种鸡也没有鸡冠,不会打鸣。
这栋红砖楼不给乱逛,三人戳在堂屋一角耐心等候。
啪!
刷着绿油漆的木门关死,彪子提起一把靠背椅堵住门坐下,打算和李贵飞耗。
“来,来,再放个屁。”贵飞懒汉昂着脑瓜,视线下移。
房间内怒骂声不断传出,父子俩闹别扭,旁人也不敢管。
又是一下午的等待。
“哟哟,听了你弟几句话,还搁这儿跟我讲起大道理。”贵飞懒汉嗤之以鼻,“你猜怎么着?就按这个模式,就是这么高的回报率,所有会员的利息一个子儿不少,全兑付了。”
没办法,他年终能不能评上科长,一半的话语权在李建勋这个车间主任身上。
几名工作人员比他们还懵圈,寒冬腊月的时节,一个个脑门见汗。
彪子挑眉望向李贵飞:“这事儿根本不合逻辑,会员都拿这么高的返利,那向你们会借钱的人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那么傻的人问你们会借钱?”
据他所说,这个神秘的大会长相当有派头。
使得三人得以慢慢来到门前。
事实上肯定没有这么多万元户,然而,即使是借钱,人们仍铁了心要参与,因为利益实在太大。
村东头有栋两层红砖楼,外面是块土坪,其上简直人山人海,而且都不空手。
否则这儿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对他礼遇三分?
他,不是一般的小会长。
ps:要后天才能恢复正常更新,人在外面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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