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你们是怎么合计的?他们往后真的要住到你们家啦?”
雷飞扬肩膀一耸,满不在乎地说:“没错。昨晚我爸也被爷爷叫回来,和二叔商量了大半天,最后决定,飞腾他们今后就住我们家了。”
“哎哟,那你们家还挤得下不?”
“没办法嘛。多添张床就是了,真不行的话,学学小北家,弄两个大土炕凑合凑合。”
武俊山听了,不由得啧啧两声。
“哎,对了,小北,你听说那事没?”
雷飞扬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
王小北一听,满脸茫然:“你连说的什么事都没提,我上哪儿听说去?”
“哎呀。是我爷爷说的,杜大爷一家可能要搬回乡下去了。”
“为啥?”
王小北一脸惊讶:“怎么回事?谁告诉你的?”
“我爷爷告诉我的,说是上级的通知,要求五八年一月前从乡下来的老职工都得回老家去。”
王小北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会儿大家习惯说阴历,眼下还没过年。
照雷飞扬这么说,就是指五八年一月以前从农村来到这儿的人。
与先前劝返的不同,上次的对象是五八年一月后才从农村出来的人。
具体详情,他就不太清楚了。
于是又问:“那杜大爷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城里的呢?”
雷飞扬摆摆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听爷爷随口一提。”
王小北听完,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这一时期的种种变故,他也并非全然了解。
课间操一结束,王小北正准备随着队伍返回教室。
“小北。”
思绪正飘,钱承福的嗓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王小北好奇地转过头,应道:“钱老师,怎么了?”
钱老师看了一下,随即对他低声说:“你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有点事儿找你聊聊。”
王小北心里嘀咕着钱承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点头跟了上去。
走进办公室,里面好几位老师正忙着各自的事。
有的整理文件,有的悠闲喝水看报,还有的在照料窗台上的花草。
钱老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笑容可掬地说:“来,坐着说。”
说完,他自己也坐回了办公椅。
王小北见状,也顺势坐下了。
“小北啊,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就剩下半年多的时间,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钱老师满脸和煦,眼神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王小北闻言,略作思考,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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