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和见状,二话不说抢过酒:“你小子,怎么还私藏酒呢。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喝酒啦?”
王小北无奈耸肩:“我哪儿是给自己喝酒啊,这些都是给邹叔备的,这瓶先拿给你,过两天我去师父那儿再拿些给他。”
王家和一听,也没多问。
邹正阳家媳妇有喜的事,他是晓得的。
王小北为他张罗酒的事,自然也是晓得的。
拧开酒盖,轻轻闻了一下,再小抿一口:“嘶……真够劲,。但是滋味确实不错,寒冬腊月里来上一小口,整个人都暖和了。”
说完,美滋滋的将酒壶交到张美英手中:“你收着,别到时候又找不见了。”
张美英摇摇头,嘴里嘟囔着:“别的啥都能忘,这酒倒是记得牢牢的。”
王家和闻言,嘿嘿一笑,转而向王小北说:“哎,小北,能不能再帮爸弄点烟?去了那边没烟抽可不成啊。”
王小北翻了个白眼:“没了。别的人每个月就2包左右,你倒好,每个月2条还不够,也不知道节省着点儿。”
毕竟,烟抽多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抽,抽,就知道抽,爸的病你都忘脑后了?大嫂都说,全是抽烟惹的祸。”
张美英在一旁抱怨起来。
两面受敌,王家和一时语塞,脑袋嗡嗡作响,干脆懒得理会二人。
……
第二天清晨,王小北吃完了饭,背起书包,就骑车前往学校。
令人意外的是,王小北竟然看到雷飞腾三兄妹齐刷刷地从雷大爷家门走出,汇入上学的人潮中。
看这情况,雷大爷显然是让步了。
来到学校,王小北放好自行车,正往教室走去,却在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偶遇了音乐老师袁磊。
只见袁磊一脸无奈,口中嘀咕:“雷校长,你说说,让我这么个木材加工专业的中专毕业生来给小学生上音乐课,你老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出的呢?”
戴着金丝眼镜的雷校长闻言,温和一笑,“袁磊,你的专业我知道,无非是讲如何利用那些砍下来的木头,对不对?”
“没错,那才是我的本行啊。”
“可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专业,要找对口工作,无外乎木材加工厂或林场,眼下城里加工厂早就饱和,林场又远在天边……这个情况,你不会不知道吧?”
袁磊闻言,深吸一口气,近乎乞求:“雷校长,求求你,让我回塞罕坝吧。”
雷校长笑而不语片刻,道:“袁磊,组织怎么安排自然有其道理,我们应当服从大局。”
“无论是支援国家建设的前线,还是在这儿教育下一代,都是同样光荣的使命。再说,塞罕坝那条件,可比这儿艰苦多了。”
说完,雷校长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行了,有啥难题,去找学校就业安置办解决吧。”
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唉,雷校长……”袁磊望着雷校长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王小北在一旁听了这番对话,也是连连摇头。
他意识到,这位袁老师并非科班出身的音乐人,而是木材加工的技术人才。
被派到学校,按雷校长的说法,恐怕是有人暗中打了招呼,刻意的。
雷校长话里话外,似乎透露出对袁磊不识抬举的不满。
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王小北便径直朝自己的班级走去。
等了一会儿,大伙儿陆陆续续涌入,教室里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武俊山一到,放下背包,便满脸好奇地向雷飞扬打听起来。